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 > 第192章 尘埃落定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虽然损失惨重,诺尔布却已杀红了眼,只知嘶吼着下令冲锋。

硬扛过清军五轮炮击,骑兵洪流终于冲到不足五百米处。

望着近在咫尺的清军,诺尔布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神色。

“蒙古勇士们!杀光这些清狗!”诺尔布的吼声嘶哑。

蒙古骑兵早已被清军火炮憋足了火气,此刻听着号令,爆发出更疯猛的势头。

中了弹片的战马瘸着腿往前扑,断了胳膊的士兵用牙齿咬着弯刀,连血带肉的脸上只剩同归于尽的狠厉。

五百米的距离在马蹄下飞速缩短,诺尔布甚至能看清清军阵里新兵发白的脸,他咧开嘴露出残忍的笑。

“让这些清狗尝尝弯刀的滋味!”

喊杀声震得草叶簌簌落,前排的骑兵已经能嗅到清军身上的汗味与火药味。

清军阵列里,几个刚入伍的新兵腿肚子转筋,握着火枪的手直打颤,有个小兵的枪托“哐当”撞在石头上,惊得他差点脱手。

“孬种!”身旁的老兵照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吐掉嘴里的草杆。

“怕个球!这些鞑子冲得越近,咱们枪子越准!杀俩军衔就能升一星,月钱多一成,够你家娃买半年奶糕!”

新兵猛地抬头,眼里的惧意混进了点别的东西。

涨月钱?军衔升一星?他下意识攥紧火枪,指节发白——在家乡刨两个月地也攒不下这些,眼前冲来的哪是骑兵,分明是会跑的军功。

“都给我稳住!”连长的吼声穿透嘈杂,“两百步!预备——”

火枪阵列“唰”地抬起,黑洞洞的枪口连成一片,像突然从土里钻出的荆棘丛。

那些刚才还发抖的新兵,此刻望着越来越近的弯刀寒光,喉结滚动着,把恐惧咽进肚子里——老兵说得对,这是老天爷送上门的前程。

诺尔布已能看见清军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却收不住奔涌的马蹄。

身后的骑兵们踩着同伴的尸身往前冲,血糊糊的脸上只有一个念头:砍翻那些放炮的,剁了那些举枪的!

“放!”

一声令下,铅弹如骤雨泼洒。

前排骑兵像被狂风扫过的麦秆,成片坠马,血雾混着烟尘腾起半丈高。

后续蒙古骑兵踏着尸堆猛冲,迎头撞上的,却是清军第二排早已架起的火枪。

诺尔布瞳孔骤然缩紧——前波硝烟未散,后波枪火已喷吐而出,射速快得惊人,几乎没有间隙,铅弹雨一波接一波砸过来,密不透风。

蒙古骑兵再勇猛,也架不住这般碾压。

每前冲半步,都要倒下一片,分明是被列队点名般屠戮,连清军队列的边都摸不到。

狼牙棒在手中微微发颤,诺尔布望着不断倒下的族人,喉咙里挤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天要亡蒙古啊——!”

在付出数千人伤亡的代价后,终于有一路骑兵突破了清军防线,撕开一道缺口。

可刚冲进阵列,马蹄便被暗藏的拦阻索绊倒,前方战壕里的长矛突然刺出,拒马桩更是将冲锋势头拦腰截断,人马瞬间仰翻一片,惨叫声混着兵器碰撞声炸开。

诺尔布看得目眦欲裂,却也彻底明白——这仗赢不了了。他狠狠捶了一下马鞍,不甘的怒火几乎要烧裂胸膛,可看着身边越来越稀疏的人马,终究咬碎牙下令。

“撤!给草原留点火种!”

狼嚎般的退兵令穿透厮杀声,蒙古骑兵早已杀得脱力,闻言纷纷调转马头。

清军的火炮与火枪仍在追击,铅弹与炮弹在撤退的洪流中炸开,留下一万多具尸体,残余的人马才踉跄着逃出火力范围,朝着北部狂奔。

车凌巴勒在阵后看得心头一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逃出去的都是蒙古精锐,日后必成蒙古祸患。

当即求见鄂弥达,却被对方抬手按住。

“不急。”鄂弥达捻着胡须轻笑,目光投向北方,“接着看。”

逃出生天的诺尔布惊魂未定,望着身后的尸山血海,只觉此地如炼狱般恐怖。

诺尔布勒住马缰,嘶哑下令:“往北进军!清廷在那边防御弱,或许能求得沙俄相助!”

残兵们闻言,纷纷催马加速,朝着茫茫北地逃去。

没跑出多远,前方烟尘起处,黑压压的人马早已列阵等候。

为首那人勒着马,鎏金头盔在残阳下闪着光,正是科尔沁部首领阿喇布坦。

赛音诺颜部策棱按着腰间弯刀,目光冰冷看着诺尔布等人。

那阵列横亘在草原上,人数比诺尔布残余的人马多了一倍有余,铁蹄踏地的轰鸣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诺尔布贤侄,这是要往哪去?”阿喇布坦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诺尔布的心沉到了底,身后的蒙古兵个个带伤,马嘴里吐着白沫,连握刀的力气都快没了,此刻见了数倍于己的拦路人马,脸上只剩绝望。

“阿喇布坦叔叔!”诺尔布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

“咱们都是草原的子孙,何必做清廷的刀?今日之事,侄儿认栽,还请叔叔看在同是蒙古人的份上,放条生路——”

“生路?”阿喇布坦嗤笑一声,马鞭在空中划出脆响,“草原的规矩,败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策棱接着开口,声音像冰碴子砸在地上:“诺尔布,你领着三部联军与朝廷为敌,如今想逃去沙俄搬救兵?当我们是摆设不成?”

诺尔布猛地抬头,额上青筋暴起——原来对方连自己想投沙俄都知道了,他望着那些曾经同饮过马奶酒的同族,此刻却成了索命的厉鬼。

“大清皇帝仁德,”阿喇布坦的声音陡然提高,盖过草原的风声,“愿意投降者,免死罪,日后编入新军听候整编!”

阿喇布坦顿了顿,马鞭指向诺尔布,语气骤然凌厉:“唯独挑头叛乱的首恶,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诺尔布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那些本就精疲力竭的蒙古骑兵面面相觑,眼里的绝望渐渐被求生欲取代。

“诺尔布兄!”

札萨克图部世子策旺扎布捂着渗血的肋下,踉跄走到诺尔布身边,他脸色惨白如纸,腰间那柄家传的弯刀紧紧攥着。

“别管他们了。”策旺扎布喘着粗气,声音却异常坚定,“札萨克图部没有跪地求降的孬种!”

策旺扎布身后,仅剩的百余札萨克图部骑兵纷纷站直身子,哪怕有人断了腿,也单膝跪地将刀拄在地上,目光齐刷刷投向诺尔布,没有一丝动摇。

而另一侧,更多的蒙古兵已颤抖着松开握刀的手,“哐当”一声,弯刀坠地扬起细尘。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翻身下马,将弓箭、弯刀扔在脚边,纷纷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不过片刻,诺尔布身边只剩下策旺扎布与那百余亲兵,孤零零地立在满地兵器与降兵之间。

“你们!”诺尔布猛地回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投降的族人,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忘了世子延丕勒多尔的嘱托?忘了草原男儿的骨气?”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降兵们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却没人敢再拿起武器。

策旺扎布咳了口血沫,咬牙道:“诺尔布兄,不必与他们计较,能站着死,总比跪着活强。”

诺尔布抬手拍了拍策旺扎布的肩膀,掌心触到对方滚烫的血:“好!今日咱们兄弟并肩,死也死得像草原的狼!”

阿喇布坦叹了口气,马鞭向前一指:“成全他们。”

刀光再起时,诺尔布与策旺扎布的嘶吼声穿透暮色,最终被密集的兵刃碰撞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