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文鸯被招到将军府正厅之中。
“卑职文鸯、拜见殿下。”
司马昭看到文鸯到来立时急急起身相迎。
“哎呀、哎呀,原来是次骞来了,快快快,快请入座。”
说着只见有侍女就拿出软垫来放于一案几之后。
文鸯看着那案几位置,随之对着司马昭一拱手说道。
“晋王殿下,卑职官职低微没有资格在大王面前就坐,就更不用说是对坐。”
司马昭却是不管那些。
上前两步一把将文鸯按在座位之前。
“今日你就有资格了。”
说着司马昭就对一旁的贾充一使眼色。
贾充立时拿出一封任命书放于司马昭面前。
司马昭看也未看就将那文书直接推到文鸯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文鸯。
“次骞,打开来看看。”
文鸯打开那文书,随之吃惊的看向司马昭。
“殿下,这……这不可能吧!”
一旁的贾充也是一脸热情的说道。
“怎么不可能,这上面加盖了晋王之印,就是真的。”
“陛下授晋王统管南线战场所有将军、校尉一切任命,晋王赏识你,那这任命文书就是真的。”
文鸯一时心中忐忑。
“可卑职只是一区区校尉,于州泰将军亲兵营听用,还是副职。”
“殿一下将臣连提四级升为威武将军,这也太过……,恐怕会有人不服,要被人背后诟病。”
司马昭说道。
“谁敢,本王看重的将才谁敢背后诟病。”
“我司马昭一生最是看重人才,尤其是像次骞你这样的勇将,以才论之:甘罗十二岁拜相,次骞武力无双,为何不能升任将军一职。”
“本王很看重次骞之勇,这是本王之任命不是在与你商量。”
说着司马昭就立时起身拿起任命书对着文鸯喊道。
“文鸯听令!”
“文鸯为将之武、勇冠全军,于开战已来冒死突围传信于前,领兵对战汉军连斩其将于后,今论功、特破例提升为威武将军、兼任新郑城守军将军一职,统管新郑所有兵马以拒汉军!”
司马昭一一念完对着文鸯说道。
“威武将军接命,即日上任新郑。”
文鸯此时心中大为感动,这是今生有幸得遇明主啊。
自己这一连升四级都已可与自己父亲平级,下次回家看这老头还说不说自己没出息之类话。
“卑职文鸯、接令!”
文鸯双手接过任命书,司马昭立时就上前将人扶起。
“次骞快快请起,以后你就是本王的自家人,无需如此客气!”
文鸯手拿任命书对着司马昭拱手说道。
“愿为殿以效死命!”
“好,次骞快人快语正对本王脾气,来人摆宴以庆文将军高升。”
一旁的贾充也是紧跟说道。
“知道文校尉、不、现在是文将军。”
“听说文将军家父为汝南太守文钦,不知是否。”
“正是,贾参军所说正是在下家父!”
贾充立时喜色说道。
“当年在下家父也曾与文将军共同对战汉军、吴兵,想来我们两家也算是旧识。”
“只是后来家父迁居洛阳为官,而文将军后迁淮南任将军一职。”
“天高路远,这些年才少了往来。”
“现在好了我们又聚一起共对敌军,次骞贤弟受晋王重用,这一下连升四级,现在你之官职可是与你父这个汝南太守相比也不承多让,果真虎父无犬子也,前程不可限量,真是可喜可贺!”
其实文钦在淮南之时与王凌、诸葛诞一起归降司马懿,王凌被调任青州,诸葛诞被调任九江任职。
而文钦却是被司马懿的大梁朝廷调去汝南任建武将军、兼汝南太守,防备吴军。
文鸯做为其子本应在其父麾下任事。
可文鸯自认才高,看不起父亲文钦那守富即安的心态,又不想父亲在其身边整日唠叨叮嘱,都说父子如冤家,文鸯与自己父亲就是这样。
文鸯为逃开父亲影响束缚,还是半大孩子的他偷偷从汝南跑出来转向去了他处。
经过一年多的游历。
因其强悍的单兵战力,在许昌左近平灭马匪之时,碰上许昌驻军,最后于在许昌城内误打误撞,被镇守许昌正在招兵买马的威西将军州泰看中收为麾下,任亲兵营校尉一职。
文鸯此生最大愿望就是不靠父亲官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有朝一日,能衣锦还乡让父亲对其刮目相看。
所以贾充刚才这一席话,正中文鸯下怀。
文鸯虽被对方夸的不好意思,可还是很恭敬的对着贾充一拱手说道。
“贾兄谬赞,在下实不敢当,以后属下还要再战汉军,为殿下再立新功。”
“好,次骞真国之栋梁也,我大梁有次骞这样的将才何愁汉军不灭……!”
“报……!”
一个斥候冲入司马昭厅内。
司马昭正说的激动,还想要再说什么,可被这一声禀报打断。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了何事。”
一旁的贾充装作发怒的问道。
那斥候拱手说道。
“殿下不好了,汉军攻占许昌,支援许昌的文钦所部也被刘金所部骑兵击败,文钦将军……文钦将军……!”
听到文钦二字。
文鸯也是神情紧张起来,他的父亲受命支援许昌,这事他从往来的军报之中看到过,知道父亲确实是带兵在北上许昌的路上。
此时司马昭也无比担心的立时上前,一把抓住那斥候大声喝斥道。
“文将军怎么了,快说!”
“文钦将军与刘金所部骑兵苦战一天,最后力竭于许昌城南三十里外被汉将刘金狼牙棒砸于马下,文将军战死!”
此时文鸯再也无法淡定,手中任命文书随随之滑落于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文鸯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这人。
斥候对着文鸯说道。
“汝南军兵败,文钦将军被汉军刘金斩杀于许昌城外。”
贾充也是急切问道。
“此事可真,文钦将军真的被汉军刘金所杀。”
斥候无比坚定的说道。
“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文将军是被刘金所杀,有汝南败兵亲眼看到,文将军人头都被刘金割了去,死状惨烈。”
“那就是真的了!”
司马昭像是失神一般,慢慢松开那斥候衣甲。
两人此时则齐齐看向文鸯!
“啊……!”
在沉默了几十息后,文鸯突然爆发一种无比凄凉的怒吼声。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