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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兮盯着盘子里的“肠粉”,酱汁在晨光下泛着可疑的光泽,纸巾边缘被酱油泡得软塌塌的,露不出半点破绽。

听到少女的保证,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捏住云墨的手腕,将她拽到餐桌角落,避开众人的视线。

“脑婆,”他压低嗓音,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这算你主动请缨吗?”

云墨浑身一颤,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你、你别乱说.....”她戳了戳盘子里的“杰作”,“到底吃不吃?”

少年忽然凑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趁她发愣时夹起一筷子“肠粉”——其实是浸满酱油的纸巾,递到唇边。

云墨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他咬下一大口。

嚼嚼嚼。

......

“噗——”

苏沐兮将纸巾吐到盘子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再也绷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云墨。

少女手指抹去他嘴角的酱油渍:“谁让你昨天欺负我......这叫以牙还牙!”

少年哭笑不得,忽然拽住她手腕,将她拉进怀里:“行,算你赢——”

“但以牙还牙,得今天晚上。”

“......”

云墨缩了缩脖子,却在看见他眼底跳动的火光。

那是想狠狠报复的自己的欲望。

“......”

玩脱了。

......

滑雪场的阳光格外刺眼,雪道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云墨抬手将护目镜滑到头顶,正气鼓鼓地盯着苏沐兮手中的滑雪杖。

那人正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好笨哦,”苏沐兮故意拖长音调,唇角扬起狡黠的笑,“以前我学了一会儿就会滑了。”

“看来这配件再好,用的人笨,也于事无补呀~”

少女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闻言猛地甩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不服气呀~”苏沐兮撑着腿看她“我当初学篮球时,可是很快的哦,可不像某人......”

“那是我底子好!”她气鼓鼓地甩开苏沐兮的手,“我看你当初学得滑雪,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滑雪板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浅痕,“今天我偏要自己滑给你看!”

苏沐兮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他慢悠悠得跟在云墨身后,看着她吃力得稳定身形,渐渐的少女竟然越发平稳,看来两天的训练取得了成果。

“哎呦,不错哦~”兮之赞赏。

“哼哼~”墨之得意。

阳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羽绒服被风刮出碎碎声响。

少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

想起刚互换身体时,云墨连头发都不会梳,成日跟个小无赖一样麻烦着自己。

他并不反感,甚至有些窃喜。

因为在那时,梳头是云墨为数不多同意的贴贴行为。

平日也是自己厚着脸皮黏着她,而现在,可以称得上两极反转了。

如果不是那位小楠学姐,现在自己估计已经燃成舍利子了。

不再矜持的云墨,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好自己调理的很不错,将这段关系的主动权,再次牢牢把持在手中。

......

“脑婆?”

等他回过神来,雪道上哪还有那抹晃动的白影?

心跳猛地漏了半拍,苏沐兮攥紧滑雪杖,沿着雪道四处张望。

夕阳的余晖给雪坡镀上金边,他的呼喊声惊落几只停在松枝上的积雪:“脑婆——!”

苏沐兮快速沿着下坡寻找,不敢耽搁片刻,滑雪失误受伤严重的甚至会骨折,留下病疾。

就在少年转过弯道的瞬间——

他看见坡底的雪堆里埋着个蠕动的白团子,羽绒服帽子上沾满积雪,滑雪板歪在一旁。

“......”

这怎么跟视频里,一头栽进雪堆里的小白狐一样.....

苏沐兮半跪在雪堆前,喘着粗气调整呼气,轻轻得扒开她脸上的雪。

云墨的发丝黏着碎雪,睫毛上挂着冰晶,脸颊被雪冰得泛红。

“我、我没事......”她倔强地撑起身子,发顶的积雪簌簌掉落,却在抬头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看着苏沐兮一脸担忧的样子,少女手指自责得互相挤兑着,“我就是看自己滑得挺稳的了.....想试试...滑快一些嘛....”

见少年还是不说话,她便钻进他的怀里,声音闷在他的臂弯,呢喃道:“真的没事的......你可不许凶我......”

苏沐兮可没心情凶她,甚至在为自己的疏忽自责。

他甚至觉得,这是第三次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云墨身处险境。

他轻轻拂去她睫毛上的雪粒,这才发现她原本瓷白的小手,如今冻得通红。

“逞强。”他低声道,却心疼地将她的手裹紧,用心感受着掌心温度的渐渐回暖。

见云墨确实状态不错,苏沐兮便放下了心,继续陪她游玩滑雪场。

......

当晚的木屋外,几人围坐在空地支了个烤架,买了些食材酒水,相谈甚欢不亦乐乎。

这两天李家图和谢清然的关系好像,有那么一捏捏的小进展。

反正谢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嫌弃李家图了。

苏沐兮看到二人互动的样子,有些小磕,刚想和云墨分享分享,却发现她有气无力的缩在自己怀里。

这是玩的太累了?

少女呆呆得看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串。

看着应该很好吃,但自己却半点胃口也没有。

原本总爱抢食的小手,此刻安静的蜷在胸前。

“脑婆?”苏沐兮拿起一串烤好的肉串,想要投喂时,才注意到她的脸颊反常地红,鼻尖沁着细汗。

此刻她眼神涣散,脑袋歪在他肩头。

伸手一摸,额头滚烫。

“发烧了?”他的声音陡然沉下来,差点碰到滚烫的烤架。

......

陈景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品,几位朋友们见云墨喝下退烧药后,便识趣地提前告辞。

木屋渐渐安静下来。

苏沐兮将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看着她昏沉的睡颜,指腹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脸颊。

“傻不傻,不舒服不会跟我说?”

“没事的......”云墨勉强扯出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发顶,“就是发烧嘛......”

“说了的话,你指不定凶我嘞.....”

见少女俏皮的样子,像是恢复了一些力气。

苏沐兮不再责怪她,俯下身便要贴紧额头测体温。

可就在即将贴合时,却被她拽住衣领接力,微微抬头——

少女的吻带着退烧药的苦味,却又像般柔软。

苏沐兮愣了半秒,随即想明白——有人误会了自己的意图。

毕竟在二人的过往,这个姿势都是自己索吻的前兆。

他轻笑着,轻轻推开她作乱的手,额头相抵间感受着她的体温:“脑婆,别闹,让我试试体温。”

“唔......还以为你在要亲亲呢.....”

云墨却不依不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拽:“那就再亲一下......就一下......”

雪夜的木屋飘起细雪,壁炉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窗上。

苏沐兮看着她因发烧而湿润的眼眸,他低声应着,吻落在她发烫的额头,“那以后不舒服,必须乖乖报备哦。”

少女迷迷糊糊地点头,蜷缩在他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却抵不过木屋内的暖意——就像她发丝间残留的雪粒,终将化作春水,流淌进彼此的心底。

“嘿嘿,今晚以牙还牙不了了哦~”

“没事,我们来日方长。”

“唔...兮兮......”

“嗯?”

“你就是个,女,流,氓!”

“唔哇,小狗咬人啦,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