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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儿和负责登记的陆景都温和以对,无论多少,一并记下,并开口感谢一番。

胡媚儿自己拿出了三千两银票,放入了功德箱。

忙活了近一个下午,最终清点下来,所有捐款合计,竟只有八万两银子出头。

那三位争夺名额的后妃,加起来就贡献了六万两。

夏晴岚捐了一千两,剩下几百人,总共才捐了两万多两。

看着登记簿上的数字,胡媚儿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八万两银子,对于个人来说或许是巨款,但对于城外几十万嗷嗷待哺的流民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不过她也知道,这已经是冷宫的极限了。

“娘娘,大家已经尽力了。”陆景合上账簿,低声宽慰道,“冷宫的情况您也知道,大家都不宽裕,能有这个数,已经算难得。”

胡媚儿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我知道……唉,罢了。将这些银子连同名册,一并封好,明日我便亲自送去锦绣宫,交由太后娘娘处置。”

“好。”陆景应道,指挥着小太监们将银箱封存。

忙碌一天,尘埃落定。

晚膳时分,陆景依旧留在太和宫,与胡媚儿、夏晴岚一同用膳。

膳后,陆景便起身告辞。

胡媚儿与夏晴岚都已在昨夜得到了极致的满足与慰藉,此刻并未过多挽留,只是嘱咐他注意休息。

离开了太和宫,暮色已悄然降临。

陆景并未直接回自己的住所,而是脚步一转,走向冷宫另一处略显偏僻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宫殿——这里是秦琦韵的居所。

他抬手轻叩大门,里面传来一声带着疑惑的轻柔询问:“谁呀?”

“我。”

陆景只说了一个字。

门内瞬间安静了下去,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院门被猛地拉开。

秦琦韵俏生生地站在门后,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发髻简单,却难掩其清丽的姿容。

当看清门外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时,她那双略带忧郁的美眸瞬间被巨大的惊喜与激动所填满,水光在眼眶里迅速凝聚。

“陆……陆公公……”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带着浓浓的鼻音。

陆景心中一软,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拥入怀中,反手带上了院门。

“是我,我回来了。”

怀中的娇躯微微颤抖着,秦琦韵再也抑制不住,将脸埋在陆景的胸膛,不停蹭着他,低声抽泣着。

她不像胡媚儿那般妩媚大胆,不像夏晴岚那样温婉清丽,也不像安妙依那般天真烂漫,而是沉静克制。

在这冷宫之中,陆景几乎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念想。

陆景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手掌在她背上轻柔地安抚着。

许久,秦琦韵有些不好意思地从陆景怀里抬起头,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哭得我见犹怜。

“我……我失态了。”

陆景伸手,用指腹为她拭去泪痕,笑问,“想我没?”

秦琦韵重重地点头,眼圈又是一红:“嗯!天天都在想……可是……又不敢去向胡贵妃她们打听你的消息,怕……怕给你添麻烦。”

陆景听得心中又是怜惜又是好笑,这女人,性子总是这般谨小慎微。

他拉着她走到院中石凳上坐下,和她说了宫外的一些趣事。

秦琦韵听得时而感慨,时而惊叹,最后满眼都是崇拜的光芒。

夜色渐深,陆景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那间他同样熟悉的寝殿。

“陆公公……”秦琦韵羞涩地环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叫相公。”陆景说道。

夜深人静,所有的思念最终都化为了无声的缠绵。

秦琦韵虽羞涩,却极为顺从,将积压已久的情谊尽数倾付。

…………

翌日,天光微亮。

陆景在秦琦韵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静思轩,返回自己的住所。

他并未急着处理其他事务,而是静坐修炼,巩固着先天灵骨带来的飞速提升。

直到临近中午,院门外才传来恭敬的叩门声。

陆景让曾福进来。

“殿下,您要的东西,老奴带来了。”曾福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却记录详尽的册子,恭敬地递给陆景。

陆景接过,快速翻阅起来。

册子上记录着目前在宫内担任宗室子弟启蒙教导的几位大儒、学士的详细信息——姓名、籍贯、出身、师承、履历、学问专长、性格癖好,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在其中一页停顿下来,手指点在一个名字上:秦书恒。

“秦书恒……国子监博士,翰林院侍讲学士,专授皇子公主们经义释义,以及诗词写作……”陆景轻声念着其光鲜的头衔,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根据曾福搜集来的隐秘信息,这位秦大学士,表面上是道貌岸然的当世大儒,实则是个衣冠禽兽。

在他入宫前,担任江南地区某个着名书院山长期间,就曾利用职权,胁迫、玷污了多名前来求学的貌美女弟子,致使其中数人不堪受辱,羞愤自尽。

此事曾激起一些风波,却都被他动用关系和权势强行压了下去。

对于普通男弟子,他也极为苛刻,动辄打骂羞辱,学问不见得多高,架子却摆得十足。

后来不知走了谁的门路,竟被景帝看中其,征召入宫,成了教导皇室子弟的启蒙先生,更是披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护身符。

“真是……斯文败类,辱没圣贤。”陆景冷哼一声,将册子合上,扔在桌上。

曾福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想怎么做?”

“一个道德有亏、劣迹斑斑的伪君子,却高居庙堂,教导天潢贵胄?他不配这个位置。正好,他的位置,我要了。”

曾福闻言,已然明白陆景的打算:“殿下是想……取而代之?”

陆景点了点头,看向曾福,吩咐道:“你去把他每日在宫内的行动轨迹,何时入宫,何时离宫,常走哪条宫道,都给我摸得一清二楚,尽快报给我。”

“是!殿下放心,老奴这就去办!”曾福立刻躬身领命。

看着曾福再次匆匆离去的背影,陆景目光重新落回那本名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秦书恒”的名字。

清除渣滓,还能为自己腾位置,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