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爱丽在事先清理干净的榻榻米房间里安顿好后,莱昂和阿尔托莉雅并排在一起,屈膝注视着脸色明显好转、带着恬淡微笑、睡得十分香甜的爱丽。
“......”
少了相当于队伍之中开瓶器和润滑油的话事人·爱丽,习惯了她存在的莱昂和阿尔托莉雅互相对视,一时无言。
“那......那个,我去烧热水洗澡。”
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阿尔托莉雅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机械一般起身,甚至踢起了夸张的正步,往屋外走去。
莱昂见状,直接从身后用双手环抱住了阿尔托莉雅。
“!!!”
阿尔托莉雅浑身发颤了一下,但并没有挣扎,只是象征性地用一只手抵着莱昂环抱住她的手臂,毫不用力地阻止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莱......莱昂?”
阿尔托莉雅低垂着脑袋,极其小声地用疑惑的语气轻唤了一声,莱昂贴近阿尔托莉雅的耳垂,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极微小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阿尔托莉雅先是震惊摇头,洞孔一缩,同时下意识地看向正在一旁沉睡的爱丽。
只是,在莱昂霸道且无声的坚持之下,她又自降底线,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大声祈祷:
爱丽斯菲尔,虽然非常抱歉和冒犯,但是千万不要中途醒来啊~
……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冬木市的最高建筑,凯悦酒店,韦伯如同一只被猫惊吓到炸毛的花枝鼠,急得到处乱窜的同时,双手还无意识地把自己的妹妹头搅成了鸡窝。
“剩下的Archer和Saber一个比一个厉害,berserker又一直藏在暗处找不到目标,即使有老师的帮助,感觉我们这边也完全没有胜算啊t t”
韦伯极其悲观地哭嚷着。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误入了王者局的青铜,露头就被秒的那种。
“亚卡玛西!”(吵死了!)
与索拉在阳台落地窗前对坐着单人沙发、沐浴阳光、沉稳看书的肯尼斯,额头冒出青筋,把手里的《亚瑟王传说》狠狠掷向韦伯,精准命中他的正脸。
动作幅度之大,肯尼斯和索拉面前整齐叠放着许多本书的茶几都抖了两抖,打乱了书本原来位置的协调,露出数个精致古朴的封面的一角。
“好痛!”
韦伯哎呀一声,呈奔跑中的“卍”字,后仰倒地。
肯尼斯恨铁不成钢的话音紧接着传进他的耳朵里:
“蠢货!”
“你可是我肯尼斯·埃尔梅罗的弟子,用你那颗猪脑袋给我狠狠反省一下,你偷我的圣遗物来参加这次圣杯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罢。
肯尼斯就驱使月灵髓液,延伸出一根银色触手,拎着韦伯的后脖颈,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把他从阳台扔出了酒店。
连坐的还有正在一旁用手柄津津有味玩着战略游戏的伊斯坎达尔。
“嗯?”
清理完两台噪声发生器后,肯尼斯注意到茶几上少了几本书,转头一看,刚才扔出去的那本也消失不见,不禁轻疑了一声。
片晌,嘴角又慢慢勾起。
……
“o.o”
“o.o”
被当垃圾扔出来的韦伯和伊斯坎达尔,大眼瞪小眼,后者意犹未尽地用几乎有韦伯腰粗的古铜色手臂死死勾住韦伯的脖子。
“小子!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一边毫无意义地大喊大叫,我也不会被你连累,被银色触手怪扔出来!”
“我的战略可是才刚刚开始部署啊!可恶!”
“什么?”
韦伯闻言,顿时不服气道:“明明Rider你的声音一点也不比我小!”
韦伯不停挣扎,想要挣脱伊斯坎达尔的钳制,但他高估了自己,伊斯坎达尔的粗壮手臂如同液压钳一般纹丝不动。
“哼哼!”
伊斯坎达尔露出白牙,哲学一笑。
“可恶啊!”
挣扎未果的韦伯都要急哭了。
但是伊斯坎达尔最后还是放开了韦伯,因为以普遍理性而论,他们两个的确是共犯。
一摆脱伊斯坎达尔的钳制,韦伯就卯着一股劲也不看方向就往前冲,好几次差点被大运撞飞去异世界,还好伊斯坎达尔一直跟在后面盯着。
“喂!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我c......”有脾气火爆的司机张口就骂。
“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
韦伯用手捂住耳朵,埋头冲锋,犹如一辆没有转向机制、只能向前冲锋的四驱玩具车。
伊斯坎达尔时不时地在韦伯即将撞大运之前手动为他拨正方向。
直到精疲力尽,韦伯才在即将摔倒之际,撞在一根橡胶质感又硬又软的柱子上停了下来。
他抬头一看,泛红的眼睛立马转移了视线,傲娇又安心地撇嘴道:“什么啊,原来是你啊。”
“怎么样?”伊斯坎达尔始终保持着充足的耐心,脸上挂着豪迈的笑容,“现在感觉有舒服多了吗?”
“什么啊,原来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在照顾吗......可恶啊......”韦伯脑袋抵着伊斯坎达尔的腹肌,一只手捏成拳头,毫无力气地捶打着,声音哽咽:
“原来最不成熟的一直只有我一个啊,老师也好,Rider也罢,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淡定,完全不能理解!”
“小子,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啊,成熟的大人是不会轻易在孩子面前露怯的。”
伊斯坎达尔扶正他一错开身位就会摔倒的韦伯,从怀里掏出几本只有他巴掌大小的书,犹如街边哄骗孩子用零花钱购买武林秘籍的怪蜀黍那样将它们呈扇面铺开。
只见,几本书的封面上用纯粹的艺术体英文写印着——《亚瑟王传说》、《最古英雄谭》、《北欧神话那些事》、《舔狗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