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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这家书店里待着。”怀里抱着从伊斯坎达尔手里抢过来的三本书的韦伯指着面前的一家书店道:
“总之,你想干什么都行,但千万不要走出这个商店街,因为我万一被袭击了,你也会一起玩完。”
“哼!”
伊斯坎达尔左耳进右耳出地转过头去。
“别想着征服,也别想着掠夺= =”
韦伯眯眼盯着伊斯坎达尔,伊斯坎达尔顿时“唉?”了一声,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好像是被猜中了心里的想法一样。
“你吃什么惊啊!真是的!”
韦伯咬牙切齿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钱包塞到伊斯坎达尔的手里,警告道:“不许偷东西和吃霸王餐,如果你被警察抓去,我可不会管你哦!”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拿钱去买!还是说非要让我用令咒你才肯听?”韦伯亮出右手背上的令咒,一副伊斯坎达尔不听话就让他好看的威胁表情。
可韦伯努力装出来的这副严肃模样,看在伊斯坎达尔眼里,确实如同幼虎咆哮一般,不仅起不到威胁的作用,反倒让人觉得异常的可爱。
“哈哈哈哈!你把当成什么人了,小子!”伊斯坎达尔豪迈地仰头笑了笑,大手覆在韦伯的妹妹头上爱不释手地揉搓着,“马其顿的礼仪,无论在哪个宫廷都是文明人的标志。”
“现在离你那个时候可是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你个笨蛋!”
韦伯教训得浑身都在用力,涨红了脸,生怕行事霸道、缺少现代常识的伊斯坎达尔在外面闹出事来。
“嗨嗨嗨,我知道了,小子,回头见了。”伊斯坎达尔往后摆了摆手,就双手插兜,开始了自己的逛街之旅。
“真是的~”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成熟还是不成熟。”望着伊斯坎达尔的背影,韦伯咬了咬牙,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书店。
他先是跟前台小姐姐登记了一下自己带进去的这三本图书,以免跟店里面的书搞混,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肯尼斯老师看的这些书绝不会是无的放矢,但是其中偏偏没有伊斯坎达尔作为亚历山大大帝的事迹绘本。
想来,肯尼斯老师是想让我自己调查,毕竟Rider的御主是我啊,了解自己的从者,是御主必需的任务。
明明这么伟大的一个历史名人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可我却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肯尼斯老师一定是觉得这样的我一点儿也不认真负责吧。
必须做好功课才行!
在历史区搜寻游逛的韦伯,心里给自己打气道,对于肯尼斯把他扔出来之前提的那个问题——
你偷我的圣遗物来参加这次圣杯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韦伯的心里逐渐明悟。
他的目标并非一定是要获取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
他就是想争一口气,向看轻自己的肯尼斯老师证明,即使没有世人认可的魔术资质,他也能闯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获得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评价。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哦,有了!”
穿行在一排排载满图书的书架之间,韦伯的目光忽然停在了一本讲述亚历山大大帝生平事迹的红色封皮图书上。
也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那股热烈的颜色和伊斯坎达尔的披风如出一辙。
韦伯嘴角一勾,当即把那本书取了下来,就地坐下,靠着书架,带着一丝开盒的愉悦和兴奋,开始翻读了起来:
‘......大帝打下了土地,就把统治权与收益都丢给了当地的豪门大族,自己则撤兵向着更东方的土地而去。’
默读到这里,韦伯忽然想起他不久前做的一个梦。
梦的内容是:伊斯坎达尔率领大军往某个方向,朦胧的白雾遮挡了他的目标,远方传来海浪拍打的声音。
毫无逻辑与意义的一个梦。
那时候,韦伯完全不理解伊斯坎达尔在梦里想做什么。
原来,‘他只是想要到达世界尽头的海洋,之前消灭Assassin时,率领大军喊的那个口号——无尽之海!’
‘只是想要找到无尽之海,所以才不断远征吗,还真是个单纯得有些可爱的肌肉笨蛋呢。’
韦伯心里吐槽,脸上不知不觉间带上了笑容。
他继续阅读,想要获取更多有关“亚历山大大帝”的情报,想要更加了解那个粗鲁又霸道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获得『王之军势』那么多人、那么多英灵的拥戴的。
“明明只是一个抠脚大汉而已......”韦伯下意识吐槽出声,耳边忽然飘来灼热的气浪。
“喂,小子,你刚才说谁是抠脚大汉呢?我可不记得我有当着你的面做过那么无礼的事情啊!”
“长得这么小一只,藏在书架之间就完全看不见了,想要找到你还真是费了我不少的功夫啊。”
“咿——”
韦伯被吓得浑身一颤,紧张抬头。
只见,身高比书架还高的伊斯坎达尔,他身上原来的“大战略”策略游戏周边长袖已经换成了一套迷彩配色的丛林作战服改制的冲锋衣。
一只手提着一个白色的帆布袋,一只手重重拍在韦伯倚靠着的这个书架的上沿,一脸“和蔼”微笑地盯着他,脖子像是能够无限伸长一样,脑袋慢慢靠近。
“没、没什么!”
韦伯说话结巴,想要把手里的《征服王物语》藏起来,却被伊斯坎达尔眼疾手快,轻松顺走。
“啊!还给我!快点还给我!”
韦伯急得跳脚,想要把书抢回来。
但是伊斯坎达尔凭借身高优势,双手高高举起那本书,无论韦伯如何努力,都够不到一点,最多只能挑起来拍打伊斯坎达尔的胸肌。
“让我看看你看得这么入迷的到底是什么书......”
无视韦伯那羞耻到快要哭出来的又急又气的可怜眼神和堪比歹徒兴奋拳的无力锤击,伊斯坎达尔将手里高举着的书本翻开。
才看了两眼,就扬头哈哈大笑:“喂,小子,这不是我的传记吗?”
“你这家伙还真是奇怪呢。”伊斯坎达尔大力地揉了揉韦伯的妹妹头,嘴角自从随着笑声咧起就再也没有收敛过,反问:
“明明我本人就站在你面前,直接问我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