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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平安度过此难。”看贵妃娘娘哭的泣不成声,叶微漾自是心有不忍,可能做的不过是一声安慰。

也仅仅的只有一声安慰。

皇帝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厉王,心中似有动摇。

“此事,到底是委屈了李姑娘。”充当冲喜之人也就算了,万一冲喜了没冲好呢。

一辈子守着一个活死人,人家余生该怎么活?

皇帝揉捏着眉心,自己儿子想来是真的喜欢李家的这姑娘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她执意在那跪着,万一迎娶李书谣是她唯一清醒后的遗愿呢?

如此一想,肯定更不能换人了。

“朕记得李卿当年文采绝艳。”皇帝似乎陷入沉思。

姨丈那边,当年也是进士出生,文采自是不错。

“若朕记得没错,他现在平城当职?”皇帝突然侧身问李书谣一句。

李书谣点了点头,“回圣上的话,父亲是去年调到平城的。”

皇帝恍然点了点头,“是了,平城贫瘠李卿却能换能治理有方,不到一年的时间,平城大变样,李卿果真是栋梁之才。”

对于皇帝的夸奖,李书谣只是沉默。

平城有没有变化,李书谣自是清除的,父亲跟母亲自然是想法子改善西平炒城人的处境,可是平城的事情,并非朝夕之间就能改变的。

皇帝的夸奖,李家自是受之有愧。

既如此,皇帝的意思是将李知府抬到知州的位置上。

有能力之人,当晚上升的。

说完李知府,皇帝又提起了李榜眼,说什么朝中正是缺人的时候,李榜眼若是无事,直接走马上任,连升四级,直接任职正四品翰林学士。

皇帝若是单单只提了李知府,那说明是欣赏,李文翰多还没任职呢,这就开始抬了,皇帝的意思自然是明显的。

李书谣反应过来,连忙叩头,李家得此大造化,乃是皇恩浩荡,她无以为报,只求尽心尽力伺奉厉王殿下。

皇帝一听连忙拍腿说了一声,“好。”

李家姑娘,贤良淑德心有大义,乃是女子楷模。

着令礼部赶紧操办,五日后便是大婚之日,特许李知州前来观礼。

当然,顾雅宁那边,也要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只是,赶过来又如何,厉王若是一直昏迷不醒,她来的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此刻,贵妃的心也之在李书谣身上。

“好孩子,本宫替皇儿先谢过你。”贵妃拉着李书谣的手,许诺着,从今往后就当李书谣是女儿,将来肯定好好的待她。

说到此处,贵妃突然想起来,她册封贵妃的时候,圣上特允她乘半架轿撵,既当女儿,那么自己当时的荣耀也可以给李书谣。

贵妃激动的语无伦次,就想着到底如何才能真正的补偿。

皇帝微微的皱眉,此事他觉得还是欠妥当,王妃乘坐皇后的凤撵终归还是不合适的。不过贵妃确实想给补偿,他倒是有法子,不若就命礼部按照册封太子的规格办。

都是弟兄,想来太子也不会介意的。

此事也就这么定了。

冲喜冲到这般地步,也不算是辱没李书谣了。

事情定下来之后,叶微漾这才离开。

掌灯十分,皇宫里头的灯都点亮了,可是依旧不如府里头,好像那宫灯光都是尖锐的刺眼的感觉。

叶微漾定了定神色,看着对面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明黄色的人影过来。

她恍惚了一下,以为是遇见了皇帝,等着人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太子殿下。

“臣妇参见殿下。”叶微漾连忙见礼。

太子轻声嗯了一句,“皇弟尚未醒来,可怜了李姑娘妙龄。”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早日醒来。”他没让叶微漾起身,叶微漾只能跪着。

太子嗤笑一声,太医院那边他都已经打听过了,厉王这次凶多吉少。贵妃今日还在那争父皇恩宠,争来争去后继无人,也不知道是给谁争的。

只是,那边也是厉害的,哪怕是一个将死之人,还要恶心自己一把。一个王妃,如何能用太子妃的规制?

只能说老天开眼,收了妖妃的儿子。

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微漾,“孤瞧着你跟厉王妃确实是亲密,可是孤觉得你还是聪明的。”

魏家若是死心塌地的效忠自己,她们那些跟厉王的牵绊,太子可以既往不咎。

“朝堂的事,臣妇一介妇人不敢妄议。”叶微漾低着头,却是不应他这话。

太子也不闹,手里面波动着念珠,“魏少夫人当是知道,魏良娣的处境,孤素来是怜香惜玉的主,不愿意用那些个折磨人的手段。”

当然,魏家可以不在乎魏四姑娘,可以守着一个将死之人,只是到时候太子出手,魏家可别后悔。

“殿下的意思,臣妇一定转告夫君公爹。”叶微漾低着头,不卑不亢。

“冥顽不灵!”太子猛的一甩袖子,那珠子被他砸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就在叶微漾的身边,滚落下来。

也幸好叶微漾跪的早,不然肯定会隔了膝盖,这又成了另一种惩罚了。

“不少知道内子如何惹怒殿下,让殿下发这般的大的脾气?”魏锲之从暗处走过来,站在太子跟前,没先去扶叶微漾。

他的收极为的有力气,单手似将叶微漾拎起来了。

叶微漾其实觉得此刻不该起身,自少人家太子没说话你就不该起来。

可是,她的力气在魏锲之跟前根本不值一提,随着人家的手往上抬,叶微漾便跟着起来。

等叶微漾站直了身子,魏锲之弯腰为她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魏卿这个时辰还没回去?”魏锲之做的事太子已然知晓,果真入魏锲之所料想的那般,横的怕不要命的。

你看看,这态度可是跟从前不同。

“臣听闻内子在宫中,臣怕她遭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特意等着的。”魏锲之解下自己的披风,其实这个时辰并不了冷,可就是披在叶微漾的身上。

而后拉起她的手,“内子胆小娇弱,可是不经吓的。臣,每日里放在心尖上,就怕磕着碰着。”

自己小心翼翼宠着的人,若是被人欺负人,那魏锲之可不愿意的。

“魏卿情深,倒是让孤见识了。”太子轻咳了一声,“既然魏卿这般疼爱尊夫人,自然要为她余生着想。”

不该轻易的冒险。

“无论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与夫君一起,臣妇便没什么可怕的。”叶微漾笑意盈盈的望着魏锲之,满目的深情。

“孤还有事,便不叨扰你们这恩爱情长了。”太子抬起胳膊顺了顺衣袖,而后笑了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恭送殿下。”送太子的时候,魏锲之倒是弯了弯腰。

“我来晚了。”魏锲之心疼的帮叶微漾揉了揉膝盖,这么硬的地,也不知道叶微漾跪了多久了。

叶微漾笑着摇头,“才说了没两句话。”

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矫情,跪一会儿就跪一会儿呗,太子心里不痛快,自是要寻个人发泄发泄的。

“得了,以后你别忍着他,他不敢将咱们如何。”魏锲之是不怕他的,大不了就起兵造反。

只是现在麻烦的是,厉王那边。

不过不要紧,反正皇帝的儿子多的是了,随便寻一个便是,只要不是太子就行。

当然这话就在心里嘀咕,肯定不能在皇宫说出来。

这几日,礼部那边紧锣密鼓的办迎娶王妃的事。李书谣自要从侯府出嫁。

一直到第四日,李书谣才从皇宫出来,厉王那边已经退烧了,可是人却迟迟不醒来,太医院的那些人,基本已经断定厉王就是这般的活死人了。

“我可怜的孩子。”乔氏抱着李书谣,泣不成声。

李文瀚红着眼不敢去看这一幕。

这两日他们都在心里祈祷,祈祷厉王早日醒来,只是日子过去一天,他们的心便凉了一分,直到现在几乎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从成亲之时,就注定了要当寡妇,如何能不难受?

李书谣这些日子伺候厉王很是憔悴,可是还是带着笑容,“我跟贵妃娘娘商量好了,若是等上一年王爷还不醒来,我们便请愿回封地。”

到时候李书谣过继个孩子,继承封地的家业。

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女子,或许也能活成男人的模样。

“别想那么多,届时当用心的教导小时候才是正事。”李知洲已经从平成赶过来了,得圣上特批送女儿出嫁。

他心中也是难过,可是圣旨如此,也无能为力。

只是李书谣从小就不是个稳重的,别闹得心比天高,再惹出祸事来,安安稳稳才是要紧的。

就好像李知洲现在,平城还没坐稳的又升了,他这次没什么大的喜悦,反而是惶恐。

有一种德不配位的惶恐。

李知洲也是好心,可是他说话的就是难听了些。

“要我说,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若是日后遇到心仪之人,未必不能鸳鸯得聚。”魏锲之的想法简单,要是真的反了,太子肯定下去了,他们从龙有功,自然能求新帝特赦。

不一定非要守着厉王不松手。

李书谣明明还是笑着的,可是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跟从前大不相同。

“罢了,现下也想不得那般长远的事,能过一日便是一日。”李书谣虽没明说,可是意思却是清楚的,她没有离开厉王的打算。

“也好,我们书谣就是有大抱负的人。”孙氏本来没想插嘴李家的事,可是心疼李书谣难受了不说,还得听亲近的人泼冷水。

孙氏这一开口,李知洲就将嘴给闭上了。

孙氏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出头出的不妥,人家毕竟是亲生父亲,还能不为女儿着想?

听闻李书谣从宫里回来了,孙氏才眼巴巴的过来。而今见到人了,不管如何还算是好端端的,哪怕看上一眼就安心了。

借口家里有事,这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将魏锲之带走了,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都是不会说话的,干脆别在这了。

“李伯父,伯母。”他们站在门口,目送着魏家的马车离开。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来,叶微漾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李知洲将人认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话音落下,大家才反应过来,竟然是扬州的刘公子。

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路快马加鞭的,跟从前自不像的,他连忙抬起手来作揖,“回伯父的话,父亲听闻,听闻书谣妹妹即将大婚,特命晚辈过来送贺礼。”

“不必了,此事都有礼部做主,讲究规矩众多,太子脚下总不好自行收礼。”李知洲的气劲自然也是有的。

若不是刘家悔婚,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到现在的境地?

刘公子面上有些尴尬,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听闻殿下昏迷不醒,晚辈一路打听,寻了一些个方子,或许能派上用场。”

也许,就能将厉王救醒了不说。

“刘公子还是请回吧,还是莫要害我们了!”李文翰不客气的摆手,袖子差一点点就甩在刘公子的脸上。

人说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也得看这笑脸是谁的。

皇宫里头规矩森严,谁敢将不明不白的东西送过去,没事还好,若是吃的王爷有事,李家满门的命都不够赔的。

“书谣妹妹。”刘公子处处吃冷脸,只能恳切的看向李书谣。

这一路奔波,他连着好几日没睡过好觉了,这是他长这么大吃过的最重的苦。

他知道他对不住李书谣,可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背。

“够了,念在相识一场,你速速离开,莫要逼我们赶人。”李书谣不想听这些理由,什么没法子,你再难能有厉王难吗?

说白了,还是你自个愿意。

刘家存了悔婚的心思,你连封信都写不了,就没打算给自己交代。

估摸自己母亲那软刀子一下下的送到扬州,他们在扬州实在是太难过了,这才亲自来京城。

倒是可笑。

两个人青梅竹马,李书谣也难过一阵,可是现在看见这个人,只觉得厌恶。

像厌恶顾霁怀一样的厌恶。

都是虚伪至极的东西。

“王妃,王妃。”马蹄声传开,宫人还没从马背上下来,呼喊的声音先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