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卷着院角老桂树的花瓣,轻轻落在青石板上。一片、两片,细碎的金桂像撒了把碎金,沾着夜露,泛着柔润的光。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指尖无意识地捻起一片落在衣襟上的花瓣,指尖的触感软得像上好的丝绸,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桂香,连呼吸都变得甜了。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在桂树林的情景,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墨泯发顶,对方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花瓣,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暖得她心头发颤。那时风卷着桂花落在竹桌上,银壶里的桂花酒冒着细白的热气,“咕嘟咕嘟”的声响混着墨泯的笑声,漫过整个树林,成了她心里最甜的记忆。
“墨泯,”她忽然睁开眼,抬头看着对方的下巴,声音软乎乎的,“白日里你替我揉膝盖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笨?连蹲久了腿麻都要你帮忙。”
墨泯低头,撞进她眼底的小委屈,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会觉得你笨?我只觉得,我的诗言连腿麻时皱着眉的样子,都比旁人好看。”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白诗言的膝盖,“再说了,你若是不笨,怎么会需要我照顾?我倒盼着你多‘笨’些,好让我多疼你几分。”
白诗言被她说得耳尖发烫,连忙把头埋回墨泯怀里,鼻尖蹭过对方的衣襟,闷闷地说:“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嘴上这么说,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墨泯的衣料,连心里都甜得像浸了桂花蜜。墨泯见她害羞,也不逗她,只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白诗言渐渐眯起了眼,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竟在她怀里悄悄打起了盹,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墨泯低头看着怀中人的睡颜,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放慢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对方的好梦,又轻轻调整了姿势,让白诗言靠得更舒服些。风从车帘缝隙吹进来,带着点初秋的凉意,却被两人间的暖意挡在外面,只有布包里的桂花香气,随着风轻轻漫开,缠在鼻尖,温柔得不像话。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比来时多了几分沉静。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指尖还攥着那支银簪,布包里的桂花香气透过素布渗出来,混着她发间残留的甜香,缠在墨泯鼻尖。
到了白府后门,墨泯先跳下车,回身稳稳托住白诗言的手。她指尖蹭过对方手腕,还带着白日里没散的暖意,忍不住多握了片刻:“夜里风凉,进府就赶紧回房,别在院里逗留。”
白诗言点头,却没立刻松手,仰头看她时眼底还亮着光:“那你……什么时候来?”
墨泯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低笑出声:“放心,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她替白诗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又抬手拂去她发间一片细碎的桂花瓣,“进去吧,我看着你进门。”
白诗言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后门,直到身影消失在影壁后,墨泯才转身跳上马车。她没让车夫回绸缎庄,只说“随意逛逛”,马车便沿着街慢慢走。
街面上的灯笼渐次亮起,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上的落叶,偶有小贩收摊的吆喝声传来,混着街角酒肆飘出的酒香。墨泯掀着车帘一角,目光扫过街边的糖粥铺,白日里跟诗言说的那家,铺子里还亮着灯,老板正弯腰收拾灶台,明日卯时得早点来,让老板多放些桂圆,再把桂花糖霜装进细瓷罐里带着。
她忽然想起绸缎庄的账册还没核对完,便让车夫绕到绸缎庄后门。伙计见她来,连忙迎上来:“少爷,您不是说今日歇着吗?怎么又过来了?”
“把今日的账册取来,我看一眼就走。”墨泯走进账房,指尖翻着账册,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边,那里放着一盆白诗言前些日子送来的吊兰,叶片还带着水汽,想来是伙计每日都精心照料着。她快速核对完账目,又叮嘱伙计:“明日把新到的云锦整理出来,挑一匹天青色的,送到白府去,就说是给白小姐做衣裳的。”
伙计笑着应下:“少爷放心,明日一早就送过去,保准让白小姐满意。”
墨泯点点头,转身离开绸缎庄。她没立刻上车,反而沿着街边慢慢走。路过一家糖人摊时,摊主正收着最后一个糖人,捏的是只小雀,翅膀上还沾着细碎的糖霜,在灯笼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她想起白诗言白日里叽叽喳喳的模样,像极了这只小雀,便掏出碎银买下糖人,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放进袖袋里。
走了没几步,巷口忽然飘来糖炒栗子的香气。墨泯脚步顿住,诗言前日还说“想吃热乎的栗子”,当时忙着对账没顾上,此刻闻着香味,哪里还挪得动脚?她快步走到小摊前,买了一小袋,纸袋还带着余温,递过去时特意提醒自己:“明日给诗言剥栗子,得剥得完整些,不能弄碎了。”
刚走没几步,又瞥见街角的绒线铺还亮着灯。她想起白日里白诗言的裙摆沾了枫香叶,扫了好几下才弄干净,若是缝个小口袋挂在裙角,就能装她捡的桂花和枫叶了。便又进去挑了卷浅粉色的绒线,诗言总说粉色显嫩,配她的月白裙正好。付账时,掌柜的笑着问“给小姑娘买的吧”,墨泯嘴角藏不住笑意,点头时满是温柔:“她喜欢这些。”
她又绕到城西的木器行,敲了敲门板。掌柜的探出头来,见是她,连忙开门:“少爷,您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为了明日看木料的事?”
“嗯,确认下木料是否都备好了,”墨泯走进院里,看着堆在角落的木料,伸手摸了摸,都是上好的楠木,纹理细腻,用来做白诗言想要的梳妆台正好,“明日卯时我过来,你把木料整理好,再找两个手艺好的工匠,我要亲自盯着做。”
掌柜的连连点头:“少爷放心,都准备好了,明日您一到,咱们就开工。”
墨泯交代完,才转身离开木器行。此时天已完全黑透,街面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只有零星的灯笼还亮着。她抬头看了看天,云果然密了些,风也比方才凉了,便加快脚步,绕到白府后墙时,月色正浓。
墨泯打发走车夫时,特意叮嘱了句“明日卯时再来接”,话音刚落,目光就不自觉飘向白府的方向,那里藏着她心心念念的人,连晚风里都像裹着对方发间的甜香。
她独自往巷深处走,青石板路被月光洒得泛着浅白,脚下偶尔踢到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倒让这夜多了几分静意。指尖下意识摸进袖袋,触到那只糖人时,动作瞬间放轻,糖人是下午在枫香林旁的小摊上买的,摊主捏得极巧,小雀的翅膀翘着,眼珠用黑芝麻点得圆溜溜,瞧着就鲜活。当时她一眼就想起白诗言,想起对方看到枫香叶时叽叽喳喳的模样,想起她凑过来问“这叶子能做书签吗”时眼底的光,竟站在摊前看了许久,连摊主都笑着问“是买给心上人的吧”。
“可不是心上人么。”墨泯忍不住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摩挲着糖人的翅膀,糖霜的凉意透过油纸传过来,却让她心口发暖。她想起白日里白诗言吃栗子酥时的模样,嘴角沾着碎屑还不自知,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星光;想起对方靠在自己肩头,说“这样的日子真好”时的软语;又想起方才在马车上,她悄悄打盹时嘴角挂着的笑,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像在眼前,让她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连巷口的晚风都似在催她早些见到人。
走到巷中段时,她瞥见墙根处开着丛野菊,浅黄的花瓣沾着夜露,像极了白诗言发间落下的桂花瓣。她停下脚步,弯腰想摘一朵,指尖刚碰到花瓣又收回,诗言若见了,定会说“花儿开得好好的,别摘呀”,还会皱着小眉头替花儿整理花瓣。罢了,还是留着让它好好开吧,等下次带诗言来,指不定她还会蹲下来跟花儿说话呢。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鞋尖偶尔踢到巷中积着的落叶,“沙沙”声混着心跳,倒让这夜的静多了几分雀跃。转过巷角的刹那,白府的后墙终于撞进眼帘,青灰色的砖墙爬着几缕枯藤,月色正浓,银辉像流水般漫过墙头的瓦檐,连砖缝里、墙根处的青苔都被镀上柔润的光,瞧着竟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温软。
她站在巷口顿了顿,指尖下意识摸进袖袋,触到糖人油纸的糙意、栗子纸袋的余温,还有绒线轴的顺滑。这些东西都是为诗言挑的,此刻攥在手里,倒像攥着满手的甜。她能清晰想起诗言见到糖人时会笑弯的眼,接过热栗子时会先凑鼻尖闻的模样,摸到绒线时会叽叽喳喳说“要绣桂花”的软语,就像白日里在桂树林,她攥着片枫香叶,巴巴等着自己揭晓“藏了甜糕的好地方”那样,眼底定是盛着细碎的光,连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期待。
这些念头像缠人的藤蔓,顺着心口慢慢往上爬,绕得她心尖发颤。她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连呼吸都急了些,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笃笃”响,倒像是在应和着心跳。连头顶的月色都似在催她,银辉铺得更亮,把她往白府的方向引,仿佛再快些,就能早些把这满袖的甜递到诗言手里,撞进那满是欢喜的期待里。
绕到白府后墙时,银辉已铺满墙头瓦檐。她抬头望向卧房方向,虽不见灯影,却能想象诗言或许正坐在窗边,手里攥着那支银簪,时不时往窗外瞧,就像白日里在桂树林,她盼着自己揭晓“好地方”那样,眼底满是期待。墨泯忍不住摸了摸袖袋里的东西,笑着攀上墙头,动作轻得怕惊扰了这夜的静,更怕扰了屋里人的盼。往下看时,竟见梨树下挂着盏小灯笼,橘色光映着落叶,暖得她心口瞬间发颤:原来她的诗言,也在等她。
墨泯熟练地攀上墙头,动作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连指尖勾住瓦檐时都特意放慢了力道,怕惊扰了院里盼着她的人。她往下瞥了眼,白诗言的卧房窗纸透着暖黄的光,烛火晃动的影子在纸上晃啊晃,像极了白日里对方跟着桂花香跑时,裙摆飘动的模样。翻身跃下时,她特意屈膝卸了力道,落地时轻得连落叶都没惊动,刚走到窗下,就听见屋里传来轻哼的调子,是白日里在桂树林听的小曲,白诗言唱得软乎乎的,尾音还带着点没察觉的甜,听得她心口瞬间发暖。
她抬手敲了敲窗棂,屋里的调子瞬间停了,接着是脚步声“哒哒”地匆匆靠近,窗栓“咔嗒”一声被拉开,白诗言探出头来,眼底亮着惊喜的光,嘴上却故意撇着,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衣袖:“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方才小桃来送点心时,我还得假装看书,生怕她发现我在等你。”
墨泯笑着跳进屋,刚站稳就被白诗言拽得往前踉跄了半步。鼻尖蹭到对方发间的皂角香,混着烛火的暖意,还没等开口,就先伸手从袖袋里往外掏东西,先是用油纸裹着的糖炒栗子,纸袋还带着余温,递过去时特意提醒:“刚买的,还热乎,小心烫。”接着又掏出那卷浅粉色绒线,指尖捏着线轴晃了晃,“见你总捡桂花枫叶,想着缝个小口袋挂在裙角,装着方便。”最后才拿出那只小雀糖人,糖霜在烛火下泛着晶亮的光,“这个像不像你?在枫香林时,跟小雀似的围着我叽叽喳喳。”
白诗言的眼睛越睁越亮,指尖先碰了碰热乎的栗子袋,又捏了捏软乎乎的绒线,最后盯着糖人笑出了梨涡,却还是没松拽着她衣袖的手,反而踮起脚,伸手捏了捏墨泯的脸颊,力道轻得像挠痒:“就算有栗子、绒线和糖人,也抵消不了你来得晚的错!”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墨泯的鼻尖,呼吸间都带着甜意,声音压得又软又糯,还带着点撒娇的调子:“白天在桂树林你就亲了我两下,还都轻得像碰了片叶子,根本没亲够,你得补上,还要亲得久一点。”
墨泯喉间溢出低笑,伸手就扣住她的腰,将人稳稳揽进怀里,怕勒着她,指尖特意收了力道,只轻轻贴着她的腰侧。烛火在两人身后摇曳,把影子映在墙上,缠成一团,连衣摆都叠在一处。她另一只手轻轻托住白诗言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能感受到对方指尖攥着自己衣襟的力道,带着点急切的软,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快。
“好,补上,亲到你满意为止。”墨泯的声音比烛火还暖,低头时特意慢了半拍,先看着白诗言泛红的耳尖,又瞧了瞧她微微抿起的唇,才缓缓俯身,唇先蹭过她的唇角,带着刚摸过糖人的甜意,惹得对方轻轻颤了颤,连攥着衣襟的手都紧了紧。接着,她的唇才缓缓覆上去,没有白日里在郊野的克制,多了几分夜里的缱绻:怕弄疼她,唇瓣的力道放得极轻,只慢慢辗转着,偶尔用舌尖轻轻蹭过她的下唇,像哄着易碎的珍宝。
白诗言的睫毛颤了颤,慢慢闭上眼,伸手环住墨泯的脖子,指尖轻轻勾着她的衣领。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唇瓣的柔软,还有掌心传来的温度,连呼吸间都混着墨香和糖炒栗子的甜,让她忍不住往墨泯怀里缩了缩,连身子都软了些。墨泯察觉到她的依赖,托着后颈的手又轻了些,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侧慢慢往上,轻轻扶着她的背,像怕她站不稳似的,把人护得严严实实。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缓缓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擦去她唇角沾染的水光。见白诗言还闭着眼,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尖上轻轻咬了下,声音带着点笑意:“还没亲够?要不要再补一会儿?”
白诗言猛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朦胧的水汽,却伸手捏了捏墨泯的下巴,故作不满地哼了声:“才不要……不过这次比白天好点。”话虽这么说,却没松开环着她脖子的手,反而往她怀里又靠了靠,鼻尖蹭过她的衣襟,小声补充:“下次不许让我等这么久,不然……不然就罚你把栗子都剥好给我吃,还要给我绣个比绒线口袋还好看的香囊。”
墨泯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连落在她发间的碎发都小心地别到耳后:“好,都依你。栗子现在就剥给你吃,香囊明日就找最好的丝线,绣上你最爱的桂花。”她说着,就想松开手去拿栗子,却被白诗言拽住:“不要现在剥,先陪我坐会儿。”
“好,陪你坐。”墨泯立刻应下,牵着她走到床边,先替她拉开椅子,又把糖人、绒线和栗子都放在桌上,才在她身边坐下,还特意往她那边挪了挪,让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烛火映着两人交握的手,连空气里都满是甜意,像把白日里的桂香,都揉进了这夜里。
白诗言微微睁着眼,能清晰看到墨泯近在咫尺的睫毛,长而密,在烛火下投出浅浅的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蝶翼拂过心尖。她下意识地环住墨泯的脖子,指尖陷进对方衣襟的布料里,指腹能触到衣料下温热的肌肤,才慢慢闭上眼睛,任由那股熟悉的墨香混着糖炒栗子的甜意漫过感官。
墨泯的吻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唇瓣辗转间,偶尔轻轻咬一下她的下唇,力道轻得像怕碰碎珍宝。白诗言被这细微的触感惹得闷哼一声,腰肢更软地往对方怀里靠,连指尖都微微发颤。墨泯察觉到她的依赖,环在她腰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掌心贴着她的腰线慢慢上移,从柔软的腰侧到后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衣料下的肌肤,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怕她站不稳,更怕她从这温柔里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缓缓退开,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白诗言唇角沾染的水光,指腹的薄茧蹭过细腻的肌肤,惹得对方轻轻瑟缩了一下。看着白诗言泛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瓣,墨泯喉间溢出低笑,声音带着刚吻过的沙哑:“这下……够不够?”
白诗言还没缓过神,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里都带着甜意。听到她的话,才慢慢睁开眼,眼底蒙着层朦胧的水汽,像浸了星光,却还是故意皱了皱鼻子,伸手捏了捏墨泯的下巴:“你……好讨厌。”她顿了顿,趁着墨泯没反应过来,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小口,力道比刚才墨泯咬她时还轻,更像撒娇的轻蹭,“不过下次不许来这么晚,不然……不然就罚你亲到我喊停为止。”
墨泯被她这小模样逗得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连落在她发间的碎发都小心翼翼地别到耳后,指尖还不忘轻轻蹭一下她发烫的耳尖:“好,都听你的,下次一定早来,绝不让你等。”她低头看着白诗言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指尖轻轻勾住对方的指尖,指腹蹭过她指缝的软肉,“今日在桂树林走了那么久,又等了我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躺会儿,我替你揉揉腿?”
墨泯听她没立刻拒绝,便弯腰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手臂稳稳托着她的膝弯和后背,动作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耳尖发烫,下意识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脸颊贴在她肩头,能清晰闻到墨泯衣襟上的墨香混着桂香,连心跳都跟着快了半拍。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小声嘟囔着,却没真的推拒,指尖反而悄悄攥紧了墨泯的衣领。
墨泯低笑出声,脚步没停,稳稳将她放到床榻内侧,又替她拉过薄被盖到腰际,才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白诗言的脚腕纤细,肌肤细腻,墨泯掌心的薄茧蹭过时,惹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想把脚收回来,却被墨泯稳稳按住。
“别动,”墨泯指尖轻轻捏着她的脚掌,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揉开白日走路积下的酸胀,“白日在桂树林走了那么久,脚都累肿了,揉会儿就舒服了。”
白诗言咬着唇没再动,脸颊却越来越烫,眼神飘向烛火,不敢看墨泯的眼睛。墨泯瞧着她这副害羞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浓,指尖故意在她脚心轻轻挠了一下,惹得白诗言“呀”地一声笑出来,脚腕下意识往回缩。
“墨泯!你别闹……”白诗言又气又笑,伸手去推她的胳膊,却被墨泯反手握住手腕,轻轻拉到自己面前。
墨泯抬头看她,眼底盛着烛火的光,温柔得能溺死人:“怎么是闹?我这是替我的诗言解乏呢。”她指尖重新落回白诗言的脚腕,轻轻摩挲着,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调笑,“再说了,你的脚这么软,比我店里最好的云锦还软,揉着都觉得舒服,哪舍得真闹你?”
白诗言被她说得脸颊通红,连耳根都泛着粉,伸手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只对你不正经,”墨泯低头,在她脚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旁人想让我对她不正经,我还不乐意呢。”她指尖继续捏着白诗言的脚掌,从脚跟到脚趾,细细揉着,时不时用指腹蹭一下她的脚心,惹得白诗言一阵阵轻颤,却又舍不得推开,墨泯的力道刚好,揉得她浑身都松快下来,连白日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舒服吗?”墨泯抬头看她,见她眉眼间满是放松,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忍不住又问,“要是舒服,以后每天我都来替你揉,好不好?”
白诗言放下捂脸的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软乎乎的:“好……不过你不许再调戏我了。”
墨泯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不调戏你,只疼你。”她指尖继续揉着白诗言的脚,目光却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眼底满是宠溺,能这样抱着她,替她揉脚,听她撒娇,这样的日子,比她从前想象的任何时光都要甜。
墨泯指尖顿了顿,抬眼时眼底染着笑,故意凑到床沿,声音压得又低又软:“怎么?方才还说我不正经,这会儿倒先忘了?”她指尖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脚趾,看着对方瑟缩着往后躲,又慢悠悠补了句,“白天在桂树林是谁凑过来跟我说,‘你往日在家都亲得热烈,今日怎么这么正经’?怎么到了晚上,倒嫌我不正经了?”
白诗言被戳中心事,脸颊瞬间红透,伸手去推墨泯的肩膀,却被对方顺势握住手腕,轻轻拉到身前。墨泯俯身靠近,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呼吸里带着糖炒栗子的甜意:“我的诗言,倒是会变卦,白天盼着我不正经,晚上又想把我推远,哪有这么好的事?”
话音未落,她便低头覆上白诗言的唇。这次的吻比方才更显缱绻,唇瓣辗转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却又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力道,怕弄疼了怀里人。环在她腰后的手慢慢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得更紧些,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摩挲,从脊背到腰侧,每一寸都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白诗言被吻得呼吸急促,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墨泯的衣襟,连身子都软得像没了骨头,只能靠在对方怀里。墨泯察觉到她的依赖,吻得愈发温柔,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与她的舌尖缠在一起,将白日里没说尽的亲昵,都揉进这夜色里的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缓缓退开,看着白诗言泛红的眼尾和微肿的唇瓣,喉间溢出低笑:“这会子倒不说话了?”她伸手替白诗言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指尖故意蹭过她的锁骨,看着对方瑟缩着颤了颤,又故意逗她,“还是说,我的诗言其实就喜欢我这样不正经?”
白诗言气鼓鼓地瞪着她,却没力气推开,只能伸手攥住墨泯的衣领,将人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只许对我这样!”
墨泯被她咬得轻笑出声,顺势俯身将人压在床榻上,手臂撑在她身侧,避免压到她。鼻尖蹭过她的颈窝,在她耳边低喃:“好,只对你这样。”她唇瓣贴着白诗言的脖颈轻轻吻着,从耳垂到锁骨,留下一串浅浅的印记,指尖也慢慢滑进她的衣襟,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惹得白诗言一阵阵轻颤,却又忍不住伸手环住她的脖子,将人抱得更紧些。
烛火在一旁摇曳,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映在帐幔上,暖黄的光裹着满室的甜意,连空气里都飘着令人心颤的亲昵。墨泯吻着白诗言的唇,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腰线,低声呢喃:“诗言,往后的日子,我都这样对你好不好?白天陪你看桂花,晚上陪你说情话,把所有的不正经,都只给你一个人。”
白诗言埋在她颈窝,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好……都听你的。”
烛火的光渐渐柔了,在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影,像把满室的甜意都织成了纱。墨泯的吻从白诗言的唇瓣慢慢移开,落在她的眉骨,再到眼尾,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指尖的月光。白诗言的睫毛轻轻颤着,伸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窝,鼻尖蹭过她衣襟上淡淡的墨香,连呼吸都变得软了。
墨泯的手慢慢滑进她的衣襟,指尖贴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掌心的温度透过细腻的肌肤漫开,惹得白诗言轻轻瑟缩了一下,却又把人抱得更紧,她喜欢这种亲近,像被温热的水裹住,安心得让人不想松开。墨泯察觉到她的依赖,吻得愈发温柔,唇瓣落在她的锁骨处,轻轻蹭过,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慢得像时光般的缱绻。
白诗言的指尖陷进墨泯的衣料里,指腹能触到她脊背的线条,带着点薄劲,却在抱着她时格外柔软。她微微仰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喉间溢出细碎的轻哼,像被风吹动的桂花,软得撩人心弦。墨泯的手慢慢往上,轻轻托住她的后颈,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腰线慢慢收紧,将人牢牢圈在怀里,仿佛要让彼此的温度彻底融在一起,再分不清你我。
帐幔被夜风轻轻吹得晃了晃,烛火的光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流动,把肌肤映得泛着浅淡的粉。墨泯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眼尾,唇瓣又落回她的唇上,这次的吻更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舌尖轻轻蹭过她的下唇,像在品尝最甜的蜜。白诗言的指尖慢慢松开,顺着墨泯的脊背轻轻滑下,落在她的腰侧,轻轻捏了捏,惹得墨泯低笑出声,吻里便多了几分笑意的软。
“诗言,”墨泯的声音贴着她的唇瓣传来,带着刚吻过的沙哑,“这样……你还觉得我正经吗?”
白诗言埋在她颈窝,声音软得像棉花:“流……流氓。”她的指尖轻轻勾着墨泯的衣摆,“但……只许你对我这样……别人都不行。”
墨泯低笑,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耳尖:“小傻瓜,我的所有不正经,从来都只给你一个人。”她说着,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手轻轻覆在她的腰上,没有再往下,只是静静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慢慢重合,像在夜色里织着一场不会醒的甜梦。
烛火渐渐弱了,月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背上,银辉浅浅,把这一室的亲昵,衬得愈发浪漫。没有急切的触碰,只有彼此呼吸交缠的温柔,像桂花香漫过心尖,软得让人想把时光都停在这里。
夜风从窗缝溜进来,轻轻掀动帐幔一角,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银粒,落在白诗言散开的发间,那发丝沾着点白日里没散的桂香,混着皂角的清冽,缠在墨泯鼻尖,勾得人心尖发颤。墨泯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顶,指尖轻轻捻起一缕,绕在指腹间慢慢把玩,动作轻得像怕碰断了这软绒,连呼吸都下意识放柔。
白诗言在她怀里动了动,脑袋往她颈窝又蹭了蹭,脸颊贴着墨泯温热的肌肤,声音带着刚被吻过的黏糊,像浸了蜜的棉花:“墨泯,这样抱着好舒服。”她说着,伸手攥住墨泯腰侧的衣料,指腹轻轻蹭过布料下温热的肌肤,那触感带着点薄劲,却格外让人安心,像抓住了什么舍不得松开的宝贝,“比靠在我院里的软榻上还自在,软榻可没有你身上的味道。”
墨泯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进白诗言耳里,痒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她唇瓣贴着白诗言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柔得能化在风里:“那往后你想歇着了,我就这么抱着你,好不好?”指尖顺着白诗言的脊背慢慢滑下,停在她的腰侧轻轻打圈,指腹的薄茧蹭过细腻的衣料,惹得怀中人又是一阵轻颤,她才故意放缓了语气,裹着调笑的软意补道,“不过有个条件,得让我多亲会儿。你方才咬我那口太轻,像被小雀啄了下,我还没尝够你唇上的甜呢。”
白诗言被这直白的话惹得脸颊发烫,连耳尖都泛着粉,伸手在墨泯腰侧轻轻掐了一下,力道轻得像挠痒,更像是在撒娇:“你怎么总想着这些……方才还说要正经些,这会儿倒像个登徒子!”话虽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往她怀里又缩了缩,连呼吸都带了点软,指尖还悄悄攥紧了墨泯的衣料,生怕人跑了似的。
墨泯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尖轻轻捏着她的指节,一个一个慢慢揉过去,从圆润的指尖到纤细的手腕,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做登徒子怎么了?我只做你一个人的登徒子。”她故意低头,唇瓣贴着白诗言的耳垂轻轻呵气,温热的气息扫过敏感的肌肤,惹得对方瑟缩着往她怀里躲,才低笑着补道,“旁人想让我当登徒子,我还懒得动呢。我只想对你耍无赖,想尝你唇上的甜,方才亲的时候,还带着糖人的甜香;想摸你腰上的软,抱在怀里像抱着团棉花;想逗得你脸红,看你耳尖红透的模样,比我院里的红梅还好看……怎么都不够。”
白诗言的耳尖瞬间红透,连带着后颈都泛了层薄粉,像被晚霞染透的云。她把脸埋得更深,鼻尖抵着墨泯的衣襟,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声音细得像被风吹散的棉絮,还裹着点没底气的委屈:“登徒子……先前在桂树林还装得正经,夜里倒越发没规矩了。”
指尖攥着墨泯衣料的力道又紧了些,指腹都泛了白,却没舍得推开,心里明知是玩笑,可被这么直白地逗弄,还是忍不住慌了神,只能借着埋在颈窝的动作,藏起自己发烫的脸颊和乱跳的心。
“没规矩才好。”墨泯的吻落在她的颈窝,轻轻蹭过细腻的肌肤,像羽毛拂过,“守着规矩,怎么敢这么抱着你,怎么敢跟你说这些心里话?”她伸手将白诗言的脸轻轻扳过来,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轻得怕弄疼了她,让她看着自己,眼底盛着烛火的光,还映着怀中人的影子,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再说了,我的‘没规矩’,从来都只给你一个人看。旁人想看,我还懒得做呢。”
话音未落,她便低头覆上白诗言的唇。这次的吻比之前更软,像含着颗刚融化的桂花糖,舌尖轻轻蹭过她的唇瓣,一点一点描摹着唇形,把所有没说尽的亲昵、没道完的喜欢,都揉进这夜色里的吻中。白诗言的指尖慢慢松开,顺着墨泯的脊背轻轻滑下,环住她的腰,将人抱得更紧,仿佛要把自己融进对方的怀里,再也不分开。
烛火的光彻底柔了,在帐幔上投下交缠的影,忽明忽暗的,像把两人的心意都织进了这暖黄的光里。月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辉浅浅,连空气里都满是甜得发腻的亲昵,软得让人想把时光永远停在这里,让这温柔的吻,一直漫到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