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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话,嘉佑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他把话说完,嘉佑帝已然气的双眼暴突,面色赤红。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李成责手里的东西,语无伦次的问:

“这……这是什么东西?”

“哦,您说这个啊。儿臣知道父皇龙体欠安,不便提笔,于是特地替您写好了罪己诏,您只需要……”

话未说完,就被嘉佑帝怒吼着打断了。

“混账东西,朕还没死呢,你怎么敢?!”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抢过李成责手里的罪己诏,直接撕了个粉碎。

李成责也不在意,反而笑道:

“您撕吧,儿臣让人起草了许多份。”

“你……”

嘉佑帝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别太得意,朕还有……”

“还有谁?叶萧吗?”李成责笑问。

他说着,大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雕花窗扇。阳光下,禁卫军们肃立在庭院中,为首的正是叶萧。见窗户打开,他们齐刷刷跪下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李成责满意的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就关上了窗户。随后他回头,更加满意的看着嘉佑帝面如死灰的表情。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忠诚的保皇党也成了我的人。父皇不该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吗?”

大概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彻底绝望了,嘉佑帝反而奇异的平静了。

他冷笑道:“李成责,你装什么?前面两件事不说,就说这最后一件事,你又比朕好多少?长生啊,谁敢说不想?你敢吗?你现在之所以不在乎,一是因为你年轻,体会不到永葆青春的好处。二是因为你现在还要靠着张梓禁帮你,等你真的站稳了脚跟,朕就不信你真不动心。”

李成责同样冷笑以对:“我永远不会成为你。”

说完,就抬脚往屋外走去。

“公务繁忙,儿臣先告退了。不过您放心,只要有空,儿臣每天都会来看您的。”

这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在戳嘉佑帝的肺管子,他现在肯定恨死李成责了,绝对不想见到他。

果然,身后传来嘉佑帝粗重的喘息,和撕心裂肺的咳声。

走出承乾宫,一缕阳光照在李成责身上。他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从未有过的清新。

……

昌平侯府,绿柳居内,张梓禁和谢瑶正在用晚膳。

“你说,锦绣她们两个是不是该送走了?”谢瑶问。

张梓禁替她盛了一碗汤,随口回答:

“你决定就好。”

当初嘉佑帝派来的四个人中,雅韵被送到了庄子上。因为她是闵皇后的人,闵家倒台后张梓禁让人把她送到了宗人府。莲儿也成了李成责的人,张梓禁同样把人送了去。至于李成责会放了她,还是拿她妹妹继续利用她,那就不是张梓禁管得着的了。所以现在在府上的只有锦绣和如眉了。锦绣是一直想走的,白天才来找过谢瑶,这才有了谢瑶晚上和张梓禁这一说。最后一个如眉嘛,她肯定是不想走的,但张梓禁一看心里就只有谢瑶,她不想走也得走。

“那好,明天我给她俩一些银子,让她们走吧。”

“我家阿瑶就是心善!”张梓禁调侃她。

夫妻俩对视,眼中都有笑意。

“大公子、大少夫人,二少夫人来了。”芍药在门口禀报。

温馨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荡然无存。以张安和张梓风做的事,整个昌平侯府都跟着陪葬都是应该的。但是张梓禁和张亮都是功臣,所以这件事还真的不太好办。有张梓禁作保,现在只有张安和张梓风被下了大狱,其他人都还在府里待着。但事情一日没有正式定下来,所有人都还是人心惶惶。这不,这两天总有人来问。张梓禁白天不在家倒还好,可就苦了谢瑶。她也不是从前的她了,可不想委屈了自己。再说了,她就算想说点什么,也真的不知道啊。索性直接放下话来,她要养胎,不见客。现在整个府上,除了佟氏找她,她可能要去一趟,其他人找她一律不见。

可是总有人不死心,还是时不时的会有人来问。而这其中张梓禁和谢瑶最不想见的人就是陈清欢。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实在是她救了孟甘棠,她要是以此替张梓风求情,他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找个理由打发了吧。”张梓禁扬声道。

“二少夫人说,她不是来为二公子求情的。”芍药说。

谢瑶和张梓禁再次对视,眼中都有些许疑惑。

“要不去见见?”谢瑶说。

“行吧,我们一起去。”

张梓禁和谢瑶到花厅的时候,陈清欢正在喝茶。见了他们,虽然立刻起身恭敬行礼,但她的脸上一派平静,并没有谢瑶之前所想的那样一脸哀求。

“二弟妹不必多礼,既然来了,就有话直说吧。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双方坐定,张梓禁直入主题。

陈清欢叹了口气:“既然大哥如此直接,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梓风,我知道他犯的事,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结局。我今日来,是为了向大哥讨一个承诺。”

“哦?什么承诺?”

张梓禁眉尾一扬,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有了几分兴趣的样子。

“看在梓风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还有我曾帮了大嫂和太子妃的份上,我想让大哥保证,日后不管这侯府的当家人是谁,都要保证我和砚哥儿在侯府最基本的用度。”

谢瑶一愣,觉得陈清欢真是个冷静的人。张梓禁则更直接,他冷着脸道:

“二弟妹这是携恩图报?你要知道,按照张梓风所犯大罪,你和砚哥儿最少也是个流放。”

闻言,陈清欢苦笑:“我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才要为我和砚哥儿搏一把。我当初帮你们确实存了私心,可大哥你不能否认,我确实帮了你们。”

“二弟妹,你……”谢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大嫂,我知道我和梓风都对不起你们,只求你们帮帮我,日后我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

陈清欢说着,直接起身跪了下去。

谢瑶大惊,赶紧想去扶。

“二弟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张梓禁拉住她,没让她去扶陈清欢。

“二弟妹不必来这一套,我不是不能答应你,只是你要知道,哪怕你和砚哥儿没有被流放,也没有受什么苦,你们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张梓风牵累。最少砚哥儿日后的仕途怕是断了。”

陈清欢知道不会有人扶她,也不觉得尴尬,直接自行起了身。听到张梓禁的话,她嘴角的苦笑越发大了。

“我知道,可如今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只希望砚哥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日后做不了官还能行商,行不了商也能耕田打铁,只要能好好的活着就行。其实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和梓风和离,把砚哥儿带走,让他除去张姓。可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爹是不会接纳我一个和离的女儿,还带着孩子回家的。”

听着她的话,谢瑶心中有些动容。想要说什么,可这个事吧,她做不了主,于是她看向了张梓禁。

张梓禁无声的叹了口气,对陈清欢道:

“我答应你。我会去向太子殿下说明,免除你和砚哥儿的连坐之罪。至于在府上,我也可以保证你们基本的吃穿用度不会少。”

“多谢大哥。”

陈清欢一直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些激动了,差点再次跪下去拜谢张梓禁。但高兴劲儿过去,她又犹豫着问了个问题。

“大哥,我能不能问问,昌平侯府太子殿下要如何处置呢?”

不是她非要问,主要是如果整个侯府都完蛋了,那她今日所求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