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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恩的咆哮还在回荡,办公室里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暴怒未散的气息和灰尘。

门外,以尤金为首的几名核心亲信面面相觑,被老大赤裸裸的反叛宣言惊得目瞪口呆。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躁动和兴奋——这些人大多是克鲁恩从芝加哥带出来的亡命徒,习惯了刀口舔血,老大的疯狂点燃了他们骨子里的野性。

“老大!”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拍着胸脯吼道,“您一句话,弟兄们跟着您干!什么里布斯,狗屁议长,在纽约咱们说了算!”

“对!自立门户!”

“干翻他!”群情激愤,附和声此起彼伏。

尤金站在众人之前,脸上同样露出了激动和“愤怒”的表情,拳头紧握,声音微微发颤:“克鲁恩老大!我们早就受够那芝加哥佬的气了!纽约是咱们兄弟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听他指手画脚?您要自立,我尤金第一个跟着您!刀山火海,绝不皱眉!”

他语气里的“忠诚”和“愤怒”恰到好处,完全融入了现场狂热的气氛。

克鲁恩看着眼前这群气势汹汹的兄弟,尤其是尤金那“义愤填膺”的表态,被里布斯碾碎的自尊似乎得到了一丝血腥的修补。

他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好!都是我的好兄弟!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黑兔安保’!纽约的地下,只认‘克鲁恩’!给我通知所有能调动的人马!准备武器!清理掉所有身上有‘黑兔’标记的东西!”

“是!老大!”众人轰然应诺,立刻分头行动。

尤金一脸凝重地转身,快步走向他自己的独立机房操作间——这里配备着黑兔安保最先进保密通讯设备。他反锁了厚重的金属门,启动了内部信号屏蔽器,脸上那副激愤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而高效的专注。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在特殊加密的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调用了只有他和阿尔弗雷德掌握的绝密通讯信道。

这条信道并非传统的电话或网络,而是一段深藏在系统底层、定期变换加密规则的字符流,伪装成设备运行日志的一部分,极难被察觉。

很快一条信息发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手机上。

紧急!克鲁恩决心叛变。信息发送成功后,尤金面无表情地删除所有操作痕迹,深吸一口气,静静的等待回信。

另一边,奢华套房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情欲的余温。

里布斯赤着上身,随意地套上丝质睡袍,走向那宽阔的大床。

凯西娅像只满意的小猫,已蜷在丝被下沉沉睡去,另外三位姐妹或已归房,或在套房的其他角落安歇。

就在里布斯手指即将触碰到单时,床头柜的密手机无声地亮起,发出了极轻微的蜂鸣震动。

里布斯脚步未停,手指却自然地转向,拿起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后的沙哑:“阿尔弗雷德。”

电话那头,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传来:“议长。克鲁恩和他的心腹团队公开宣布与您及黑兔安保决裂。尤金消息确认,克鲁恩下令销毁标识,建立个人独立王国与您分庭抗礼。”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映着里布斯的脸。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既无惊讶,更无愤怒,甚至连眉毛都未曾挑动一下。

“呵……”一声轻笑从里布斯鼻腔里哼出。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在加密手机屏幕上精准而稳定地滑动,拨通了一个几乎从未在深夜响起的号码——尤金的专属保密线路。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尤金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警觉和紧张:“议长?”

里布斯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尤金,是我。”

他开门见山,直接抛出了血腥的筹码与无上的许诺:“克鲁恩的位置,现在是你的了。只要你——干净、彻底地让他在纽约‘安静’下来。”

电话那头是五秒的绝对死寂。

这五秒里,尤金呼吸仿佛都暂停了,脑中急速闪过无数念头:是试探?是陷阱?还是通往权力巅峰的真正阶梯?但无论内心如何翻涌,他的回应却快如闪电,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是!议长!保证完成任务!克鲁恩……绝看不到下一个日出!黑兔安保纽约分部,永远是您的,今夜之后,只会更加忠诚、更加稳固!”

“很好。”里布斯的回应依旧平淡,他甚至没有询问尤金打算如何做,也没有给出任何指示。

绝对的信任?不,是对自身权威和尤金的绝对掌控。

他深知,给出明确目标——克鲁恩死;给出足够诱惑——纽约分部头把交椅;剩下的一切,这个在机房阴影里蛰伏已久的年轻人,自会拿出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狠、更高效、更不留痕迹的手段来完成。无需他费心。

通话结束。里布斯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掀开那蓬松华贵的丝绒被褥,躺了进去。

……

挂掉电话,尤金脸上如同被寒冰覆盖。

他从机房内一个极其隐蔽的应急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个小型、加厚防辐射的铅盒。

里面放置着两支特制的注射器。一支是密封的一次性医用注射器,针头细长;另一支则是装在不透明小瓶里的粘稠液体,那冰冷的金属光泽透着不祥。

这些都是他早就为今天这一刻准备好了的玩意。

他拿起注射器,对着灯光仔细检查了刻度、针头的流畅度,确认没有任何气泡,动作标准得如同手术室里的护士长。

最后,他极其仔细地将这支注射器塞进了自己单肩背包的暗袋中。

一切准备就绪,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机房内的玻璃门板,迅速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闭上眼一秒钟,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成了混合着担忧、焦虑和急于解决问题的神情。

一个目睹老板受伤又暴怒后,忠心想帮其缓解痛苦、恢复冷静的下属形象,完美覆盖了眼底深处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