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子,我们可算把你盼来了呀。”
“活不下去了啊……”
许大茂出逃的后遗症爆发,许父报警后的当天晚上,老两口便被执法队找上门来强行扣押。
倒也没有动大刑,只是简简单单进行了72小时的不间断审讯。
万幸,许富贵扛了下来。
至于许母,从其现在有些疯癫的状态,不难猜测,能招的应该是都招了。
这也是为何何雨弦一开始不把真相告诉许母的原因。
她一个妇道人家,真藏不住,也扛不住。
得益于二老对于许大茂出逃事件“毫不知情”,组织特对其网开一面。
仅罚没其家中一切与资本家出逃有关证物,简单来说就是抄家。
出于人道主义,没收原属于许大茂居住房屋,二老现所住房屋留以其生活居住。
没了,一切都没了。
这还不算完,许大茂出逃的大雷,才刚刚开始爆发。
按律规定,凡涉外逃者,亲属按“反gm家属”连坐。
许父立即停职进“牛棚”,工资按每月12元最低生活标准发放。
工种降为最贱级清厕工。
许母强制劳动扫大街,直到干不动为止,
户口本加盖“特嫌家属”蓝印,子女永久剥夺升学、参军、招工资格。
当然这最后一条对许父两人来说无关紧要,毕竟都这岁数了,也不可能再建什么小号。
还有一人也跟着吃了瓜落。
许小玲。
得益于是外嫁人员,许小玲第一时间登报发表了断亲文书,这才得以保全自身。
不过即便如此,以后在夫家的日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这个结果其实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许父二人确实全程没有参许大茂的出逃事件,并且一开始也不知情。
但连坐,就是这般不讲理。
相对来说,那日如果何雨弦同样选择了这条路,等待何雨柱他们的结局只会比这更加凄惨。
每个人一生都在做选择,何雨弦很幸运的在人生岔路口上遇到了他人生中的贵人。
而许富贵……
“弦子,看在你大茂哥……呸,看在咱们两家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你就把那套房子收了吧。”
“许叔,不要开玩笑啦。虽说我现在还住丈人家,也确实很想有套自己的房子,但您这房子充公了呀。”
何雨弦虽然这样说,但他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求,来这干什么呢?
俗话说狡兔三窟,许富贵能在专业人士的审讯下将秘密守住,这点就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他肯定给自己留了后手。
而何雨弦来此就是为的这个。
果然,许富贵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何雨弦的猜想。
“我有房契!叔知道你本事大,我不多要,我只要八百……不!五百!你给叔拿五百,我就把房契给你,我相信你肯定有法子把房子弄到自己手里。”
许富贵确实有一定的小计谋,他想到四合院那边的房子可能会被充公,提前将房契藏了起来。
可万万没想到这次事件如此严峻,连带着现在这个家也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要不是他将房契藏在一个绝对隐蔽的地方,这次老许家可就真的完了蛋了。
房契虽然保下来了,但钱没了,眼下老许手里就只有两张无用的废纸,外加三根小金鱼。
小金鱼是硬通货,但现在这个节骨眼,老许就是宁肯拼着饿两天也不敢往外拿。
当然,那是还没到绝路,今儿何雨弦要是再不出现,他也只能豁出去到黑市走一遭了。
就许家那三间大瓦房,搁以前,别说五百,八百也值,但现在嘛……
一文不值。
因为严格来说,那已经不是老许家房子。
有一点老许说错了,他太高看何雨弦了。
何雨弦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权利,但权利再大,还能大的过国家?
房子买过来,只能等改开以后才能到自己手里。
不过无所谓,就当提前投资。
“我可以给您拿五百块钱,但是您得给我这个转让证明。”
“行!行!我写,我这就写!”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当一沓大团结摆在自己眼前时,许富贵迫不及待的解开身上的破棉袄,然后从里面穿着的褂子内衫上撕下来一块缝上去的黑布。
里面赫然是一张旧房契。
何雨弦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定上边写的是许富贵的名字,这才松了口气。
这场投资,基本是成了。
房子在老许名下,改开以后他有自信能弄到自己名下。
如果是在许大茂名下,那不好意思,就真的是充公了,房契作废。
再想要回来,只能另买。
其实,如今的何雨弦早就实现了财政自由,现在买跟以后买,对他来说没区别。
早些年他曾经去恭王府转了一圈,反正出来后,钱对他来说便已经是一串数字了。
之所以现在急着买,一是小小的帮衬许大茂父母一把,二就是圆一下小时候的儿时梦。
记得他曾经说过要把整个院子收入囊中,如今,只是一个开始。
“好好活着吧许叔,我估计,再有二十年,大茂哥就能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真的吗?”
……
回去的路上,何雨弦高兴,今天他完成了一个小目标。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预示着他即将到来的好日子。
1966年2月22号,昨天是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又名春龙节、春耕节。
按老辈子传统,在这一天需要进行祭祀与祈福,并且通过食用与“龙”有关的美食,讨个吉利。
比如说:龙鳞(春卷)、龙耳(饺子)、龙头(猪头肉)等等。
新人新事新国家,这些个封建残余,虽没有明文禁止,但不提倡。
何雨弦作为一局之长,自然要起到带头作用。
所以——他把家里做好用来过节的“龙津”、“龙耳”……留到了初三再吃。
酒足饭饱,出发!
经过何雨弦的不懈努力,终于从组织上申请下来一辆专车。
不仅如此,还专门把屠灵调了过来,给自己当专属司机。
一行四人,挤在浑身乱响的破吉普里,迎着初春的凉风,颠簸着奔向目的地——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