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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天生的算盘精,生平独善算计,不夸张的说,整个四合院的住户加一起也没人家会算计。
而想要练就这一身精打细算的本事,除了记性好以外,一双火眼金睛是少不了的。
说白了就是得有眼力劲儿,善于观察别人观察不到的地方。
那天下午戴口罩的人,自以为捂的很严实,可阎埠贵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轧钢厂革委主任李怀德。
甚至,他连李怀德包里装的是什么都看出来一二。
两瓶好酒加两条好烟,绝对差不了!
当然,什么烟、什么酒看不出来,不过肯定档次低不了就是。
连革委主任都上赶着巴结何雨弦,何家这是真出龙了呀。
别人能巴结,咱也能巴结呀。
这不,瞅着院里上班的走的差不多了,阎埠贵便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领着两个不成器的犬子行动起来。
何家耳房虽然房门紧闭,但阎埠贵心里门清,屋里肯定有人。
三顾茅庐的道理他懂,本就是求人办事,姿态一定要放低。
也不敲门,省的打扰到里面人休息。
人总会回来的,恭恭敬敬的在外边候着就是,显得咱有诚意。
虽说是过了三伏天,但入秋后这秋老虎也是毒辣的很。
大早上开开窗,通通风,有助于空气流通。
可中院耳房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房门紧闭,窗帘捂的严实,多少是有些不正常。
何雨弦也是没办法呀,本来是想着休假回来好好歇一歇,放松放松。
哪想到一回来就碰上那档子烦心事。
事虽然解决了,但更大的问题显露出来——出名了。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一出了名,没好!
见天有人登门,有的没的说一大堆,赶都赶不走。
烦不胜烦。
不得已,何雨弦小两口只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尽可能的不和院里的街坊接触。
但,防不胜防。
本以为过了上班的点,院里没什么人,开门通通气吧。
这一开门,嘿,让人堵个正着。
“弦子,睡醒啦?你这睡眠质量挺好哈。”
阎埠贵打了个哈哈,不由分说的拎着礼物闷头就往屋里闯。
“哎,哎,我说三大爷,嘛呀您这是?”
被拦住阎埠贵也不恼,反而笑咪咪的一抬手,“这是三大爷精心腌制的小鱼干,一般人可吃不到;给你们拿一些尝尝鲜,我给你放屋里去。”
“别,我可享受不起,你要有事就在外边说吧,屋里没收拾乱的很,就不请您进去了。”
说着,捎带手“咔”的一声挂上锁头直接锁死了房门。
直接从根源上绝了阎埠贵想进去坐坐的念头。
昨晚上战斗许久,屋里春光一片,非本人不得入内。
阎埠贵送礼之心异常坚定,将手里的油纸包放在耳房窗台上,冲着何雨弦轻轻拍了拍,示意东西放这了。
随后搓搓手,带着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开了口。
“弦子,你呢是打小就聪明,咱们院里三大爷最看好的就是你!”
何雨弦就静静的看着阎埠贵表演,先扬后抑,都是老套路了,不出意外,下一步该诉苦了。
果然,马屁过后,阎埠贵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似假似真的愁苦。
“你瞅瞅我们家解放、解矿……这俩小子吧,人是实诚,可就是缺个正经前程。”
“整天的跟那些红小兵满街胡闹,你说这万一……我这心里头呀……唉!”
都说人老巨猾,这话一点不假。
阎埠贵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又如何看不出如今行事的不正常。
外边红小兵闹的满城风雨,看着威风,但那干的是人事吗?
所以他一再强调家里俩小子只能中午出去,怕的就是早晚会出事。
别的不说,后院刘光天他们不就是大清早的搞事情,把家搞没了吗?
阎埠贵也怕呀,他辛辛苦苦算计了一辈子,也不想晚年落个那样的下场。
情到深处,姿态放的更低了,往前凑了半步,带着近乎恳求的意味向何雨弦说道。
“你现在是人物了,说话管用。”
“三大爷我这辈子没张嘴求过谁,但为了这俩不成器的儿子……”
“你看,能不能看在老街坊的情分上,拉你这两个弟弟一把,给他们指条明路,安排个稳妥的营生?”
说着,一个劲儿的回头对着身后傻愣着的俩小子使眼色。
有一说一,阎埠贵除了把子女教育成小算盘精这事让人邂逅。
孩子的思想教育教育的还是不赖的。
一个眼神过去, 阎解放、阎解矿两兄弟立马会意。
“哥~~哥!”x2
噔!噔!噔!
三步上前。
“哥哥,我们可找到你了。”
也不知道阎埠贵在家怎么教的,小哥俩神情激动的走到何雨弦跟前,作势就要跪下。
“哎呀呀,别,别,别……”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俩就是磕多少头也没红包。”
“哥哥,我们不要红包,我们想跟着你‘混’!”
那天院里可热闹了,阎解放两兄弟全程目睹,看的是热血沸腾。
工纠察的人像个小鸡崽子似的,被何雨弦呼之喝去。
威风,大大的威风。
要知道,在这个人人平等的年代,工纠队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天一般的存在。
红小兵牛吧?
见了工纠队的同志,那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老实的的不行。
何雨弦三言两语就把工纠队治的服服帖帖,可见其最少有两把刷子。
跟着这样的大人物“混”,不比每天跟着红小兵满大街乱蹿强?
说不定入职后也能分到biubiu枪呢,那样,可太威风了。
所以当阎埠贵说要来找何雨弦说情的时候,阎解放二人也是颠颠的跟了过来,说什么也要好好表现一番。
何雨弦看着态度诚恳的二人,不免生出些许心软之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都是一个院长大的孩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有这个能力,不帮也说不过去。
沉思片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行,他们俩我收下了。”
“太好了!”
“等等,先别忙着高兴,来,你俩把这份生死状签一下。”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