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毛笔字,临回家前,每天上午就是去少年宫练书法,一个小时是最基本的。
季桉这新鲜感让他,每天要练一上午,对声乐什么的是没有兴趣的。
教授书法的老师还很喜欢他,送了他一支适合新手练字的毛笔和那位老师以前用的砚台,最好的还是少年宫是一项免费的政策。
教学是不花钱的,花钱的是你的学习用品。
毛笔砚台宣纸也是不小的费用,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新手期用点廉价玩意过渡一下就行,这个是没几个钱的。
要是追求普通的,光是寿山石小砚台都得十几二十块呢。
“季桉,不是我说你…”
“来一趟平江你就迷上一个书法,下一回去别的地方,你不得迷点别的?”姚澜往上提了提行李箱,“我的老天,你的砚台真的占重非常广。”
“好了,差不多行了,回家再演戏,先去买票吧!”季桉都懒得说她,他的砚台也就一只手那么大,明明就是她自己买的桂花糕重。
买的时候酷酷买,现在重了来怪他。
造孽啊~
好不容易离开了招待所,跟前台的小可爱打了打了声招呼后,她们就步上了去火车站的路。
“两张去燕京的票。”
“好。”
吵闹的售票处,姚澜把季桉挡在前面的墙壁上,翻找着钱买票,根本不敢把季桉单独放在左右两边。
生怕被人一个没注意就拽走了,周围又吵的很,本就混杂着一些小孩子的高音,根本就听不出谁和谁。
“好了好了,买完了,撤退!”姚澜一手捏着火车票,一手提着季桉,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面挤出来。
这人多的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才从里面出来,前面的姚澜负责披荆斩棘,后面的季桉就负责被拽着走。
嗯?
怎么拽不动了?
姚澜一个回头,就碰上了季桉一脸懵逼的脸,“干嘛呢,走啊!都快给人挤出翔了!”
“我也想走,有人好像拽住我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握住的小手,嘴成‘o’形,“哈?除了我谁还会拽你?让我看看是人是鬼。”
姚澜又费力的挤到了季桉的身边,果然看见了一个女人也拽住了姚澜的手。
“嘿,你谁啊?”姚澜跟那个女人面对面,又质问道,“你拉着别人孩子搞嘛啊?还不松开,我们赶着上火车呢。”
“我……我的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
“你松开,你松开!”
她的情绪好像很不好,姚澜缓过神才发现这个女人头发乱糟糟的,就跟被火炮轰了一样。
是?神经病吗?
不对啊,就算是神经病也不能拽着她儿子啊,又不是她把对方害成神经病的。
“欸,不是我说,你自己的儿子是谁你不认识吗?快撒开,看你精神状况不太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姚澜抽空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离发车还有十五分钟,可没时间跟她闹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火车的人多就算了,上火车的人也多。
搞啥呢搞。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把对面的女人惹毛了,上来就要挠她,给她吓死了。
“oi,干啥嘞,咋还动手嘞。”姚澜怕伤到孩子,趁对方松手的时候,快速的把季桉拉到了身后,“你离她远一点,这人不太对劲。”
后半段是对季桉说的,他到底还是小孩,被对方吓到了,样子有些呆呆傻傻的。
她双手抓着那女人的两个手腕,高高的抬起,原本吵架周围人也没怎么关注,这下动起手了。
四周的人更是乱作一团。
“天啊,干架了,那两人干架了。”
“刚刚就在吵架,对面疯婆子突然就动手了。”
“欸,快去喊民警同志,再不来控制住,等会别打的见红啊,婆娘下手就是狠啊。”
“对面女同志细皮嫩肉的,快快快,拉架啊,再打下去像什么样子。”
吵闹声就跟一千根针一样,疯狂往她耳朵里钻,结果就是分了心,被对面的女人的指甲划伤了一点下巴侧边。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民警同志赶来了,迅速把现场控制住了,其他人都继续该进车站的进车站,该出去的出去。
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有点不对劲,被民警抓住了,还龇牙咧嘴的要跟她拼命。
嘴里还在喊着,“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那是我的儿子,你偷我的儿子。”
都是诸如此类的话,季桉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娘,奇奇怪怪的。
其中一个民警跟她解释,“这个女人是火车站的常客了,总是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跑过去说是自己的儿子。”
“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我们每次关她个五六天,就会把她放出来,外面入口也是有人看着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给你带来了不便,非常抱歉。”
姚澜摆了摆手,算了,她不跟精神病计较,“没事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好的好的,对了同志。”那个民警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你这要不要消一下毒。”
她抹了抹被划伤的地方,血都干了,“没事,小伤,再过一会都愈合了。”
解决好这场闹剧后,姚澜就抓着季桉上了火车,真是磨难啊,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成那个疯样。
“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以后都不敢带你出门了,一个没注意你就成别人的好大儿了。”姚澜坐在座位上松了一口气,累死她了,最烦的就是这个时候的上火车和下火了,实在是令人筋疲力尽。
“那跟我可没关系,是她认错的。”季桉快速撇清关系,他还是很喜欢和澜姐一起出来玩的。
没了粘人精爸爸,澜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姚澜上手给他手动闭眼,“好了,闭上小嘴巴,我要睡觉了,还是老话,你别给我乱跑,需要什么喊醒我,ok?”
“ok!”季桉迅速闭上嘴,做了一个在嘴巴上拉拉链的动作。
颠簸的火车,让姚澜睡的很沉,中途醒了一次,带季桉吃了点快餐以及上了个厕所,给他的水壶灌满后,她就又一次进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