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野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惊悚的话,他张了张嘴,否认的话刚准备说出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试探地问她,“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琳琅点了点头。
裴寂野顿时眼里生光,既然她还在同他装下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于是,这天晚上裴寂野给苏琳琅灌输了不少她很爱他的记忆,其实就是想借此整一整这个可恶的郡主。
事实上,裴寂野和苏琳琅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了,但两人却不是青梅竹马,而是从小对到大的死对头,裴寂野所说的事也只是将两人从小刚到大的事改了改而已。
没想到苏琳琅居然全信了,因为她的记忆随着裴寂野的话语闪过零星点点,这让她不得不相信,即便是这人眼里全是狡黠。
难道自己是暗恋?
看着面前因为激动胸膛不断起伏的男人,那结结实实的胸肌,苏琳琅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
她忽然有些期待成婚了,她想扒开这件衣服看看里面究竟是何风景。
裴寂野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想整一下苏琳琅,没想到会让婚事提前。
三月后。
俊挺的新郎官骑着大马频频看向身后的花娇,脑袋上的问号到现在都没消下去过。
自己这就真的娶了苏琳琅了?她不是装的吗?
人群中又不少为他抱拳相送的世家子,仿佛是在送什么伟人一样,尤其是那日宴会和他站在一起的丞相之子顾羡之,这货甚至还冲他说了句,“保重!”
裴寂野脑袋顿时一阵突突,这货也是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同于他们的针锋相对,这货才是苏琳琅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明明顾莫之才应该娶苏琳琅的最佳人选啊!怎么就成了他了呢?苏琳琅这货到底又要搞什么啊!
一直到裴寂野被闹着送入洞房的时候,他的脑子都没转过来。
至于宝华郡主的洞房花烛,可没人敢闹。
裴寂野被推着送进来的时候,分明还听到了外头落锁的声音。
红烛的火焰将整个新房都映衬的红通通的,仿佛像是有一层薄纱所笼罩。
也不知是酒精作祟的缘故,裴寂野鬼使神差地朝着床上端坐着的人儿走去。
在烛光的映衬下,苏琳琅的容颜彻底显露出来,盛装之下,眉如墨画,眸似点漆,肌肤胜雪,唇若涂朱,额间还贴着金箔剪成的花钿。
裴寂野的心脏突然“咚咚锵锵”的跳个没完,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直白,床上的美人儿下意识垂下了眼眸,两颊更是红扑扑的。
“夫君。”她娇娇娆娆的一声呼唤,裴寂野骤然在美色中回了神。
他不敢想象自己居然看宝华郡主这家伙看到发了痴呆,他似是急于掩饰自己的尴尬,从桌上拿起酒杯,哐哐两大杯下肚。
酒杯放在桌上的声响让苏琳琅抬起头,顿时惊的话都说不完整了,“夫、夫君,那是合卺酒。”
“啊?是吗?”裴寂野愣住了,他似是忘记有这回事了。
苏琳琅见他这副憨样,抿唇笑了笑,唇边的小梨窝像小花一样在裴寂野心中荡开了花儿,等到他回神时,桌上的酒杯已经被重新置上了酒水。
一杯被递给了他。
那覆在酒杯上的手指就像是上好的美玉从他手掌划过,裴寂野呼吸一促,他下意识朝苏琳琅看去,却见对方正用着纯澈的小鹿眼看着他。
难道是他看错了?这居然不是故意的?
“夫君?”女子疑惑的声音响起,裴寂野轻咳了一声,这才举着手中的杯盏,“干、干杯。”
合卺酒喝完,苏琳琅很自然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腰带,目光中满是羞涩和期待,“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歇下吧。”
这充满暗示意味的话,裴寂野一个没忍住,嘴里的酒水“噗”一下全喷了出来,苏琳琅精致漂亮的妆容上没有一处被幸免。
完了!裴寂野已经能想到这货一会儿要打要杀的模样了。
下一瞬,却见宝华郡主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连脸都顾不得擦拭,反而拉着他坐下,不断地为他拍打着背脊,“夫君,你慢点喝呀。”
这还是他认识的苏宝华吗!?
裴寂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可能真的失忆了!并不是他所认为的整幺蛾子!
趁着他愣神之际,苏琳琅的手已经由后背慢慢伸向了他的胸前,正当她就要摸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结实胸肌时,突然出来的大手却直接按住了她作乱的小手,将它整个盖在了自己的胸口。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苏琳琅趁机抓了一把,嚯!这大胸肌,比她想象中的结实多了,可真是捡到宝了!
裴寂野虽然觉得苏宝华可恶,但也做不到欺骗,他现在满脑子全是想同她交代清楚。
“那个,苏宝华,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怀里突然扑进了一具又香又软的身体,苏琳琅埋首在他的胸前,呼吸着他身上的荷尔蒙。
“你我已成婚,你可以唤我娘子,或是琳琅。”
说话间,她的手指已经挑开了他的前襟,胸前的失守让裴寂野呼吸都乱了,他连忙按住了她想要更近一步的手。
他做不到欺骗,同样也不能趁人之危。
“琳琅,你……我……”
他支支吾吾的话语在苏琳琅听来又是另一层意思。
她从他身前撤离,再抬眸时,大大的鹿眼里布满了晶莹的水珠,“夫君,从方才开始你便一直拒绝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裴寂野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会怕女子哭,尤其是在看到苏琳琅那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时,他更是慌的不行。
脑子跟不上嘴,情急之下,竟然脱口而出道:“是我不行!”
一时之间,整个洞房都安静了。
苏琳琅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他,眼里五分震惊,三分失望。
剩下的两分,像是在说“你居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眼神,更何况是常年与苏琳琅对着干的裴寂野呢,但说出来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谎,“我在军中受过伤,伤了根、根本。”
“看过大夫了吗?”
“看、看过了,说是需要调理。”
闻言,苏琳琅这才松了一口气,能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