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歇着吧。”
苏琳琅走至梳妆台前开始为自己卸妆。
盛装被她一点一点拆去,露出了那张柔美纯情的脸蛋,裴寂野怎么也想不通,顶着这样一张脸,为什么之前能做出那么多坏事。
明明小时候的她不是这样的啊。
裴寂野看她看得出神,彼时苏琳琅已经去屏风后头换好了寝衣,红色寝衣衬的她皮肤越发的白皙,襟口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莫名的,裴寂野只觉得嗓子一阵干涩。
苏琳琅坐在床上,见他还呆愣愣的杵那,便出声提醒道:“夫君,你愣着干嘛,快上来呀。”
这话在裴寂野听来更像是某种信号,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拒绝过后,对方又是一阵嘤嘤嘤,没有了办法,他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床。
新婚夫妻,睡在一张床上,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即便是裴寂野合衣背对着她躺着,那股子女儿家的香味还是充斥在他的鼻尖。
他努力地平复着自己那发散的大脑,在一连背了几套兵法后,可算平息了。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体,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下一瞬,便对上了苏琳琅水汪的大眼。
“夫君。”她唤他。
这般近的距离,让裴寂野刚放松的身体又一次紧绷,“怎、怎么了?”
苏琳琅弯了弯眉,“床很大。”
见裴寂野愣愣的,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她又道:“我是说床很大,我够睡,你不用只睡一个小角落。”
裴寂野:……
话虽这么说,但裴寂野还是坚努力地守他的一亩三分地,在他醒着的时候。
至于睡着了会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直至第二日,裴寂野天不亮便醒来了,他下意识动了动已经四肢,手上抓着的绵软触感让他有些懵,他忍不住又揉了揉。
下一瞬,一声娇滴滴的哼唧声在他耳畔响起,“夫君,轻点。”
“轰”的一下,裴寂野的脑袋整个炸开了,他猛地坐了起来,看向苏琳琅的眼神说得上是惊悚。
“夫君,你怎么了呀?”
苏琳琅迷糊地揉了揉眼睛也跟着坐了起来,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身前的衣襟更是乱的不像话,甚至连里头的小衣也皱巴巴的。
裴寂野难以置信了,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脸瞬间红成了辣椒色。
“我……你……”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好在外头的下人在听见房内的动静便估摸着他们醒了,这才替裴寂野解了围。
只是,一直到敬茶,裴寂野都在发呆,要么就是看自己的手,要么就是看苏琳琅的胸口,反正脸上的温度都没降下来过。
都是过来人,裴父见他这样还有啥不明白的,他忙咳嗽几声提醒裴寂野收敛着点。
裴母一见苏琳琅便笑开了花,她与苏夏兰本就是手帕之交,时常会进宫一叙,因而也算是看着苏琳琅长大的。
“爹,娘,喝茶。”
苏琳琅给二老敬了茶,裴母喝完茶,拉着她的手便打量了起来,“哎呀,给娘瞧瞧,这模样还跟小时候一样娇滴滴的,不像我家这个混小子……”
她白了眼裴寂野,眼里全是赤果果的嫌弃之色,“罢了罢了,不提也罢,琳琅啊,府上住的可好,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同娘说。”
裴母原本就是这么随口一提的,没想到当天下午苏琳琅真的找上她了。
“你说什么,他说他不行?!”
裴母震惊了啊,怪不得从小到大,他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还以为他洁身自好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嫩的能掐出水的小姑娘,裴母拉着她的手,忙道:“琳琅,你放心,明儿个……不对,今天,娘去给你寻大夫来!一定治好他!”
不仅是大夫,连御医都请来了。
于是,当天晚上,裴寂野从军营回来,甚至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上一口,便见婢女端来了一碗黑漆漆的,还泛着怪味的墨汁?
裴寂野皱着眉头,“这是啥啊?快点拿走!”
“这是老夫人吩咐,说得看着您喝下去。”婢女说道。
光闻着味儿就要吐了,还要喝?!听说过谋杀亲夫的,没听过谋杀亲儿子的啊!
“不喝!拿走!”裴寂野伸手打发。
恰好这时,苏琳琅从外头走了进来,“娘听闻夫君受伤,今日特地寻了良药,还请夫君莫要辜负娘亲的一片好心才好。”
裴寂野反应了半天才想到自己是哪里受伤了。
“咳咳,你怎么这事都同娘说!”
闻言,苏琳琅又红了眼,“事关子嗣,就算夫君怪我,我也定是要同娘说的。”
“别哭啊,我也没说怪你啊。”裴寂野连忙哄道。
苏琳琅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随后从婢女手里接过药递给了他,“既然如此,还请夫君快些把药喝了。”
裴寂野:……
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最后,裴寂野还是把药喝了,也不知这药里加了什么,喝完之后,他只觉得全身燥热的不行,这种燥热,连洗冷水澡都没有用。
尤其是晚上,跟苏琳琅单独相处的时候,光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过,裴寂野都只觉得口干舌燥的。
苏琳琅见他目光热切,心下一喜,这太医和民间圣手们合力配出来的药物果然有用啊。
她盈盈上前,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夫君可觉得好些了?”
馨香的围绕让裴寂野身上的那股子燥热又上了一个度,更别提她的动作,她言语之中的暗示了。
“好、好些了。”他下意识的回答让苏琳琅眼前一亮,她趁机凑上前勾住了他的脖颈,“那夫君,今日……”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便被拦腰抱起在了床上,她轻呼一声,原以为今日会是个难忘的夜晚,却不想这人就只是将她抱上床,便落荒而逃了。
“我想起来了,我突然有事!你、你先自己睡吧!”
苏琳琅皱着眉头,看来她夫君的病情比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