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治疗组打工的那几天还是有点用的,虽然包扎的很丑、伤口没消毒、不知道这一番操作下来还能活几天,但——你就说现在活没活吧!
另一边派西维在女人身边转了一圈:“她不是魔法师,身上好像也没有魔具。”一个完全的普通人。
“他也是一样的。”身上没有任何一个特殊点能让他脱颖于人群。
硬要从俄薇听到的部分来猜测他们挑选人的标准,那能听出他们在引诱走投无路之人信仰女神,诱使他们相信决定的方式是许愿。
不过许下的愿望一定会成真吗?如果敢让他们相信的话一定是有所凭据的。但天下怎么会有免费的午餐。
俄薇摆正了脸上的面具,她现在魔药不多,虽然这边有售卖原料的店铺,但是太容易被盯上了,所以俄薇选择省着用,锻炼自己的魔法能力。派西维把男人拖到角落里,俄薇找了几块布将周围挡上,以免被别人认出是在哪里,她在心里踌躇了一下话术,将头发束起来准备把女人弄醒,这是长期在实验室养成的习惯。
派西维伸手,手指擦过她的脸颊泛起密密麻麻的触感。
俄薇歪头:“怎么了?”
“头发没弄上去。”
俄薇伸手去摸,被派西维按住了传来温热:“好了。”
她收回手,喉咙上下动了一下,清咳一声:“我把她喊醒?”
“随你。”派西维靠回椅子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俄薇找准位置稍用力掐了一把,女人惊醒瞪大了眼睛直面俄薇的面具。
“你——”
第一个字还没说完俄薇就看到女人狠狠闭上了嘴,于是俄薇也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逼她张大了嘴,另一只手抓着匕首撬开了她的牙关将藏在里面的毒药找出来。
但是俄薇认为就算没了毒药,恐怕她也会想别的方式比如咬舌自尽,所以直接把她下巴卸了。
“看来我们问什么你都不会回答了。”这一言不合就自尽的作风让俄薇想起了某些黑衣人,“你转过去。”
派西维不听,只是移开了视线。
俄薇不再跟她客气,上去扒开了女人的衣服。说真的,要不是对方完全不配合,她是真的不想把恶人行径贯彻到底。
女人挣扎但没用,绑着她的绳子可是特制的,换魔法师来都要费力气。
衣服口袋里只找到一枚钥匙,样式很常见,俄薇前不久从前台拿到了一个差不多的。不过俄薇在女人背后肩胛骨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符号,又是那个阵印。看来这个符号已经超出了魔法阵印的作用,变成了一个信仰符号。
俄薇看到那个符号就有些不舒服,就好像那些线条组成了一个长在人身上吸食着血肉的眼睛,正盘踞在女人的灵魂上看着她。
但她最近睡眠情况还可以,那位存在应该还没有醒来,虽然不知道有多少魔力残留在世上,却不用太过担心。
所以俄薇调整了呼吸,用匕首抵在女人皮肤上仔细研究起来。
女人感受到她刀尖触碰的位置,猛地往后撞,若不是俄薇反应够快,匕首就会从那个符号捅穿她的身体。
俄薇叹了口气,踩着女人的肩膀抓着绳子的一头将其绑在一根柱子上避免她再乱动,她看清了那个符号是如何印在女人背上的。
那是用烧红的铁钳在皮肤上烙出的印记,俄薇从周围皱起的皮肤不难想象出该有多么疼,然而他们却将此视作恩赐。
俄薇举着刀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找出所剩不多的一点麻药,如法炮制地压住女人的口鼻。
“你想把这块皮肤割下来?”派西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左手边。
“嗯......”俄薇拿着匕首在比划,课本上没教过这个啊。
“我来。”派西维拍拍她的肩,他没有直接去碰她的手,再怎么自傲他也没有自残的倾向。
俄薇蹲在一旁,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如变魔术一般晃着一把由魔力凝成的小刀,灵活地剥下一层皮,甚至没出血。
“能再深些吗?”那个符号并没有变浅,看起来烙印的很深。
派西维闻言,继续动手。符号的颜色依然没有变化。
“再往下会出血了。”派西维提醒她。
“你先割。”俄薇拿出止血的草药。
派西维又动了几刀,俄薇及时按上了草药,但止血只是一时的。
派西维看她皱眉的表情,耸肩:“要不杀了吧。”他对人类的生命没有无必要的怜悯。
这个深度,几乎都要看到女人体内的白骨了,铁钳不可能烫到这么深,俄薇再次询问:“你也没感受到魔法对吧。”
“我好像就比你早进迪皮姆一个学期。”派西维意思让她对自己有自信,她的判断其实大多时候都是正确的。
杀死她是个不错的建议,带着这个人去维暮地的风险太大,放走她说不定一醒来就会自杀,这个人在不开口的情况下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价值。
“先去找找这个钥匙是哪个房间的。”俄薇还是想挣扎一下。
保险起见他们也检查了男人的身体,可能是没许愿,他身上没有符号出现。晚上医馆不开门,他们在天色刚亮的时候把他扔到了某个医馆门口,并把从女人衣服里搜出来的钱塞进他的口袋。
俄薇和派西维很快发现这边的旅店都是一样的钥匙,俄薇怀疑这些老板正是为了帮忙隐藏客人的踪迹才这样约好的,一间一间试过去太显眼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她身上还有吐真剂,派西维也有办法蛊惑人类的心神,但是前者避免不了对方直接咬舌的动作,后者在对方抗拒情绪十分强烈的情况下必然会导致人类的死亡。看起来没有其他办法了,派西维只是好奇她会不会心软。
俄薇抬眼,如湖水般的眼眸毫无波澜:“派西维,动手吧。”
“好。”派西维笑了,看吧,她最终还是跟她走了同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