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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让使者进来,就见一个穿着高丽蓝色官服的使者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的锦盒;

盒角绣着金线花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李将军、章将军,小臣奉我王之命,给两位将军送些长白山的老山参;

这可是长了五十年的好参,能补气血,将军们舟车劳顿,正好补补身子。”

他把锦盒递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两根粗壮的人参;

须根完整,还带着泥土的湿气。

李骁接过锦盒,放在案上,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有劳高丽王上挂心,也替我们谢过王上。战马还在调养,没什么大问题。”

使者搓了搓手,往前凑了半步,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将军,如今春日渐暖,黄海的雾也散了些,后续的大军……想来也快到了吧?

我王说,西京城的东狄残兵最近又在城外劫掠;

百姓们苦不堪言,就盼着天兵王师早日北上,解救他们于水火啊!”

章远在旁边接过话头,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

“使者放心,等我燕山军后续大军一到,武器军械备齐,我们自会出兵。

眼下最重要的是准备充分,总不能让士兵带着病、战马拉着肚子去打仗吧;

到时候不仅赶不走东狄,还得损兵折将,对吧?”

他眼神扫过使者,带着点警告。

使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李骁却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使者辛苦了,一路从汉城赶来,肯定累了,先去偏帐歇息;

让伙房给你备点热饭。有出兵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派人去汉城告知高丽王。”

使者见李骁下了逐客令,不敢再纠缠,只能躬身行礼,倒退着退出了大帐;

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案上的锦盒,眼神里满是不甘。

帐内安静下来,章远忍不住开口:

“这高丽王,也太心急了。他以为打仗是过家家?”

“他是怕夜长梦多,毕竟被东狄欺负那么多年;

他想早点把东狄赶出去,稳固自己的王位。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现在准备不足要是现在出兵,打输了;

不仅帮不了他,还得把燕山军的脸丢在高丽,大哥那边也没法交代。”

可谁也没想到,五天后,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从北面风风火火地传来;

西京城的东狄走狗韩润、韩义带着五千残兵连夜往北逃跑了!

城里的守军没了首领,乱作一团,高丽义军趁机杀了进去;

东狄残部也全部往北逃向鸭绿江,西京彻底光复!

城里的百姓们拿着小米粥、腌萝卜,在路边跪着迎接高丽义军;

还自发地打扫战场,修复被破坏的城墙,哭声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过年。

捷报传到汉城,李倧高兴得当场设宴庆祝;

捷报传到汉城,李倧高兴得当场在王宫设宴庆祝,喝得酩酊大醉,还亲自弹了首高丽的民谣;

传到仁川的燕山军营地时,李骁和章远正在查看新搭的马厩;

听了消息都愣住了——他们还没出兵,西京居然自己光复了?

高丽王对燕山军的态度,像是被人按了开关,一夜之间就变了。

之前每天准时送来的不限量的草料,变成了刚够垫肚子的量,里面还掺了不少发黄的枯草;

派来的劳工,虽然还在修营垒,却磨磨蹭蹭,还总找借口说“工具坏了”“肚子饿了”;

李倧也再也没派人来催出兵,反而派使者送来一封措辞谦卑的谢表,说“赖天兵威德,逆寇自溃”。

高丽王觉得,哪怕没有燕山军,他高丽忠勇的义士也能赶走东狄;

现在西京光复,似乎大局已定,不需要再看燕山军的脸色,甚至开始后悔之前的承诺了。

章远也看明白了:

“这高丽王,翻脸比翻书还快。

之前求着咱们出兵,现在西京光复了,估计想把咱们打发走?”

李骁走到案前,从文件堆里取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羊皮文书;

这是来高丽前,定北侯张克亲手交给他的租借文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以五万两白银租借高丽仁川、釜山两港一百年;

每年支付高丽王租金两千两,港口驻军、管理、关税、法律等归燕山军所有。”

当时李倧急着让燕山军出兵帮忙对付东狄人,没啥谈判筹码就签了字;

“他现在估计想反悔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高丽王的使者又来了,这次没带锦盒;

脸上没了之前的谄媚笑容,多了点自信。

他走进大帐,躬身行礼后,开门见山:

“李将军,我王让小臣带句话:

如今西京光复,东狄残部逃向鸭绿江,我义军正在追击。

感谢王师从燕州远道而来,若是王师返程需要粮草;

我王愿意提供两个月的粮秣,只是……仁川、釜山两港乃是高丽的门户;

若是让外军长期驻军,恐引起百姓不满,还望将军能体谅我王的难处。”

李骁听完,拿起案上的租借文书,递到使者面前,语气严肃:

“高丽使者,你看清楚,这文书上是王上亲自签的字;

盖了王室的红印,是白纸黑字的盟约。

定北侯说了,五万两白银会和我们后续部队一起运过来;

每年的两千两租金,也会按时交付。

你们高丽王上现在说这话,是想毁约吗?”

使者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从自信变成了慌乱,赶紧摆手解释:

“将军误会了!我王绝没有毁约的意思!

只是觉得如今危机已解,无需劳烦王师再驻军;

若是以后东狄再来,再请王师来援也不迟!”

“是否撤兵,不是你我说了算,也不是你们王上能说了算的。”

李骁站起身,走到使者面前,身高比使者高出大半个头;

气势压得使者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告诉你们王上,这两个港口,不仅是为了帮高丽防备东狄,也是为了遵守两方的盟约。

除非定北侯亲笔下令让我们撤兵,否则,我们不会让出仁川!”

使者被李骁的气势吓到,赶紧躬身行礼,匆匆退出了大帐。

帐外的海风还在吹,细雨拍打着帐篷,发出“噼啪”的声响。李骁走到帐门口,望着远处的港口——几艘高丽的船只正停在码头边,却没了之前忙碌的景象。

章远走到他身边,开口道:“看来,这高丽王,是想跟咱们掰掰手腕了,仁川离汉城可不远吧。”

章远接话道:“不到五十里,骑兵半日可到。”

使者被李骁和章远的气势吓到,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

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只能躬身行礼,匆匆退出了大帐,连告辞的话都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