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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脂济世:宋境药脉神话录(上卷)

灵脂济世:宋境药脉神话录

楔子

大宋熙宁年间,莒县西大庄的月夜总裹着层淡得像纱的药香。村东那片刚翻整过的田垄里,佃农阿柱的锄头忽然撞上硬物——不是顽石,是半截青灰陶碾,槽沟里凝着些深褐碎屑,风一吹,竟飘出股似沉似温的异香,像老灶里炒过的豆子混了陈酒。阿柱没敢再挖,只把陶碾挪到地头老槐下,夜里却梦见个穿粗布短褐的老者,捧着碾槽说:“这碾里藏着莒地的药魂,等个懂它的人来寻哩。”三日后,州府派来的方士路过,见了陶碾便跪,指着重屑道:“此乃补骨脂之灵,是前朝人制药留下的根脉!”这梦与景,便成了一段药神话的开篇。

上卷

第一回 莒乡寒痹起疑云 古碾残香透玄机

西大庄的苏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活本草”。他祖上传下三间药庐,柜上摆的瓷瓶都刻着草木名,连门槛缝里都渗着当归、川芎的气息。这年入秋,村西的阿牛扛着锄头来寻他,进门就扶着腰哼:“苏伯,您瞧瞧,这腰像是灌了铅,一沾凉就疼得直不起,夜里翻个身都要咬着枕巾。”

苏伯让阿牛坐在竹椅上,指尖搭在他腕脉上——脉沉得像埋在湿土里的草根,再看阿牛的舌苔,淡白得没半点血色,连说话都带着股寒气:“你这是风寒湿痹缠上了肾经,肾主骨,腰为肾之府,寒气钻进去,骨头缝里都凉,能不疼?”说着便转身开柜,取了撮褐黑色的籽实,“这是补骨脂,辛温能驱寒,入肾经能壮骨,你拿回去煎水喝,三日后再来。”

可三日后,阿牛却垂着头来,腰弯得更甚:“苏伯,喝了药倒暖些,可腰还是疼,尤其早上起来,像被绳子捆着似的。”苏伯皱紧了眉,捏着那补骨脂籽看——籽实饱满,是去年新收的,没半点陈腐,为何药效不济?夜里他翻祖上传下的《药草杂记》,泛黄的纸页上写着“补骨脂,生用性烈,恐伤脾,需制后用”,可“制”是怎么制?祖父生前只说过“酒能引药入肾”,却没说具体法子。

三更时分,苏伯被一阵异香惊醒——不是药庐里的寻常药味,是白天阿柱说的陶碾那股香。他披衣出门,循着香走到老槐下,月光洒在陶碾上,槽沟里的碎屑竟泛着微光。苏伯伸手摸碾槽,指尖忽然传来一阵暖意,像有人在他耳边说:“酒浸三日,炒至香透,碾成细粉,方显真力。”

第二天一早,苏伯便让阿牛取来自家酿的米酒,把补骨脂泡在陶瓮里。三日满后,他把泡透的籽实倒在陶锅里,小火慢炒,直到药香裹着酒香飘满药庐,才倒在那半截陶碾上,一点点碾成粉。他让阿牛用温酒送服药粉,早晚各一次。不过两日,阿牛便笑着来报:“苏伯!今早起来腰不僵了,扛着锄头走二里地都不疼!”苏伯看着陶碾里残留的药粉,忽然明白——这碾不是寻常器物,是前朝人制药的凭证,那些槽沟里的残香,藏的是代代相传的实践法子,比书本上的只言片语,更懂药的性子。

第二回 禹州寻罐逢泄泻 故纸铭文显灵通

解决了阿牛的病,苏伯心里却搁着件事:补骨脂制好后,得用妥当的容器装着,不然药效容易散。他想起祖父说过,禹州的官窑出好瓷,装药材不吸味、不变性,便收拾了行囊,往禹州去。

禹州的药市比莒县热闹十倍,街两边摆满了药摊,黄芪、党参堆得像小山,药农们的吆喝声裹着药香飘得老远。苏伯寻了家客栈住下,每日去药市逛,想找个合适的药罐。可看了好几家,要么罐口太大,要么釉色太厚,总觉得不对。

这天傍晚,苏伯路过城南的官窑遗址,见几个孩童围着半截瓷片玩,瓷片上刻着三个字,他凑近一看,竟是“破故纸”——这是补骨脂的别名!他赶紧把瓷片捡起来,只见瓷片釉色温润,胎质细密,边缘还留着些药渍,像是长期装过药材。“这瓷片哪来的?”苏伯问孩童,一个穿布衫的小男孩指着遗址深处:“那边土坡上挖的,还有好些碎罐子呢!”

苏伯顺着男孩指的方向走,在遗址的断墙下,果然找到个残破的药罐——罐身缺了一半,可罐口完好,内壁光滑,罐底正刻着“破故纸”三个字,笔画虽简,却刻得端正。他捧着药罐往回走,刚到客栈门口,就见个妇人扶着门框哭,怀里抱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大嫂,怎么了?”苏伯上前问。

妇人抹着泪说:“先生,我家汉子是药农,前些日子上山采药淋了雨,回来就拉肚子,每天天不亮就得跑茅房,拉得腿都软了,吃了好些药都不管用。”苏伯跟着妇人进屋,见那药农躺在床上,脸色蜡黄,说话有气无力。他诊了脉,脉迟而弱,又问:“拉的便是不是稀溏,还带着未消化的米粒?”药农点头:“是呢,还怕冷,吃点东西就腹胀。”

“这是脾肾阳虚,五更泄泻。”苏伯说,“补骨脂能温肾暖脾,再配点肉豆蔻、吴茱萸,就能止泄。”他从行囊里取出制好的补骨脂粉,刚要往普通瓷瓶里倒,忽然想起那“破故纸”药罐,便把药粉倒进罐里。煎药时,苏伯特意用罐里的药粉,还加了些生姜片去寒。

药煎好后,药农喝了一碗,当晚就没起夜。连喝三日,泄泻全止,能下床走路了。妇人拉着苏伯谢:“先生的药真神!之前喝的药也有补骨脂,怎么就没效呢?”苏伯指着那药罐:“不是药不神,是装药的罐子对了。这罐是前朝官窑做的,专装补骨脂,釉里藏着药气,能保住药效,比寻常罐子管用。”说着,他摸了摸罐底的“破故纸”铭文,忽然觉得——这字不是随便刻的,是前朝人怕后人认错药、用错罐,才特意留下的记号,是民间用药的心思,藏在瓷片里,比史书上的记载更贴心。

第三回 乡野方书藏真意 文献滞后验实践

在禹州待了半月,苏伯收集了好些关于补骨脂的说法——有的药农说,用盐炒补骨脂能治遗尿;有的老妇说,把补骨脂磨成粉,和着猪油敷在牙痛的地方,能止虚火疼;还有个货郎说,他娘年轻时用补骨脂配核桃,治好了久咳。这些说法,苏伯在自家的《药草杂记》里,连半个字都没找着。

他带着药罐和一肚子疑问,回了莒县。刚进药庐,就见个老婆婆拄着拐杖来寻他,身后跟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孩子脸憋得通红,不停地拽衣角。“苏伯,您救救我孙儿!”老婆婆颤着声说,“这孩子每天夜里都尿床,换了好几床褥子,大夫说治不好,您瞧瞧,还有法子吗?”

苏伯让孩子坐在凳上,摸了摸他的腰腹,又看了舌苔——舌淡苔薄,脉细无力。“这是肾气虚,固不住水,所以才遗尿。”苏伯想起禹州药农说的盐炒补骨脂,便取了些补骨脂,用盐水泡了半日,再放在陶锅里炒,直到药香里带着点咸意,才碾成粉。他让老婆婆把药粉拌在孩子的粥里,早晚各一次,还嘱咐:“夜里别让孩子喝太多水,睡前叫他去趟茅房。”

老婆婆半信半疑地走了,苏伯却翻出《开宝本草》——这是当朝太医局编的医书,里面写着补骨脂“主五劳七伤,风虚冷,骨髓伤败”,却没提能治遗尿,更没说盐炒的法子。“这书里记的,都是大夫们用的法子,可民间的好法子,却没写上。”苏伯叹了口气,想起祖父说的“药在民间,不在书里”,这话真是没错。

过了五日,老婆婆领着孩子又来了,孩子手里攥着个布包,一进门就脆生生地喊:“苏伯爷爷,我不尿床了!”老婆婆打开布包,里面是几个白面馒头:“苏伯,您的药真管用,这孩子这五天都没尿床,褥子都是干的!”苏伯摸着孩子的头,心里忽然亮堂起来——补骨脂能治遗尿,不是书里教的,是药农们在田里、家里试出来的,是“实践”先行了一步,书里的记载,不过是后来才跟上的。

又过了几日,村东的老丈公来寻苏伯,说自己咳了大半年,尤其到了秋冬,一着凉就咳得喘不上气,痰里还带着泡沫。苏伯诊了脉,脉沉细,又听他咳嗽的声音,轻而无力:“您这是肾不纳气,咳嗽久了,伤了肾气,得用补骨脂配胡桃仁,才能把气往下收。”他按书里的法子,给老丈公开了药,可喝了三日,咳嗽没见好。

苏伯正犯愁,隔壁的王婶来送菜,见他皱着眉,便问:“苏伯,又在为谁的病犯难呢?”苏伯把老丈公的病说了,王婶一拍大腿:“嗨!我娘家爹以前也这样咳,我娘总在药里加三片生姜,说能温肺,您试试!”苏伯赶紧叫人给老丈公送了加生姜的药,果然,两日后老丈公就来了,说咳嗽轻了,夜里能睡安稳了。

苏伯把这事记在新的方册上,写下“补骨脂配胡桃仁,加生姜三片煎服,治肾不纳气之咳”,又在旁边注了句:“此乃王婶口传之法,书未载,验之有效。”他看着方册,忽然明白——中国的医道,不是光靠书传的,是靠一辈辈人口口相传,靠一次次在病人身上试,才攒下的真本事。书是死的,可民间的实践,是活的,是“源于生活”的智慧,比书本更鲜活,更有用。

第四回 药仙夜话述源流 灵草济世显神通

入了冬,莒县下了场大雪,药庐的窗棂上结了冰花。苏伯坐在炉边,整理着这些日子收集的补骨脂方子,炉上煮着的补骨脂酒,香气绕着屋梁转。忽然,门帘被一阵风掀开,走进个穿白衣的老者,须发皆白,手里拄着根桃木杖,杖头挂着个药囊,囊上绣着“神农尝草”四个字。

“苏大夫,忙着呢?”老者笑着说,声音像落雪一样清。苏伯赶紧起身:“老丈从哪来?快坐,喝碗热酒暖暖身子。”老者坐下,接过酒碗,喝了一口,指着桌上的方子:“你收集的这些补骨脂法子,都是好东西啊,比我当年见的,又多了几样。”

“老丈也懂补骨脂?”苏伯问。老者点点头:“我是守药脉的,叫药仙。这补骨脂,是神农在莒地尝出来的——当年神农走遍天下,到了莒地,见这里的人常犯腰痛、泄泻,就在田埂上找着这草,籽实能温肾暖脾,便教人们采来用。后来伏羲造了陶碾,教人们把药碾成粉,好吸收;黄帝时,禹州的官窑造了药罐,刻上药名,怕后人用错。这陶碾、药罐,都是为了让补骨脂更好地济世啊。”

苏伯瞪大了眼睛:“原来这陶碾和药罐,还有这么段来历!那为何《开宝本草》里,只写了‘酒浸炒香’,没写这些渊源?”药仙笑了:“书是文人编的,他们只记自己见过的、听过的,可民间的实践,是一代代人用身子试出来的,藏在田埂上、药庐里、老人口中,书哪能全记下?就像你用盐炒补骨脂治遗尿,用生姜配补骨脂治咳嗽,这些都是民间的智慧,是‘高于生活’的创造,比书里的记载,更贴近人,更管用。”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妇人哭着喊:“苏伯!快救救我儿!”苏伯和药仙出门,见妇人怀里抱着个少年,少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我儿阿彦,昨天去河里冬泳,回来就发冷,晚上就说腰疼,今早起来,竟站不起来了,连小便都难……”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伯把少年抱进屋,放在床上,诊了脉——脉沉迟无力,再看他的舌苔,白腻得像涂了层霜。“这是寒邪直入肾经,伤了肾阳,导致阳痿、癃闭。”苏伯皱着眉,药仙在一旁说:“用你制的补骨脂粉,配点鹿茸,再用温酒送服,能温肾散寒,救急。”

苏伯赶紧取来制好的补骨脂粉,又从药柜里取出一点鹿茸,碾成粉,混在一起,用炉上的热酒调开,给阿彦服下。半个时辰后,阿彦的脸色渐渐红润,也不发抖了;又过了一个时辰,阿彦能坐起来了,说腰不疼了。妇人跪在地上谢,苏伯扶起她,回头却见药仙不见了,只留下桃木杖上的药囊,囊里装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药本无灵,因人而灵;法本无定,因实践而定。汝当将民间之法传下去,补文献之缺,方不负药脉。”

苏伯捧着纸,看着窗外的大雪,忽然明白——补骨脂不是普通的草,是承载着华夏药脉的灵草;陶碾、药罐不是普通的器物,是实践智慧的见证。他要把这些故事、这些方子,都写下来,让“口传知识”和“文献记载”聚在一起,让这药脉,在大宋的土地上,一直传下去。这便是上卷的终章,而下卷的故事,将从苏伯撰写药书开始,续写补骨脂与人间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