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这干嘛?”
“看在这段时间你向我示好求和的份上,以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你真是疯了,谁和你和好?谁向你示好了?白日做梦!”
“你!我是看在你三番五次送东西来示好,这次勉为其难的收下,准备原谅……”
“收起你的白日做梦,然后圆润的离我远点!”
“你!”
并没有很想听这人高高在上的说什么自恋的话,还原谅!原谅他个头!真是自恋过了头!
好吧~两人成亲的第三年依旧没什么进展,这让太子妃很是焦急,她只能再让人去看看孙家丫头那边,起码这个姑娘是完全按照朱瞻基的喜好打造出来的,她再满意胡善祥的祥瑞之名,却也见不得自己儿子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的。
从永乐十四年十一月,朝廷决定建北京宫殿时,旭凤就已经让人将沈楼也建造到北京去了,永乐十八年,沈楼已经在北京扎下根了,这年北京宫殿将成,迁都也要准备了,九月开始出发,人多物多,要到十二月才能到北京,不过听说北京新宫规制也如南京一般。
胡善祥是随着大部队一起走的,也是新奇的体验,而且在这路上真的就是人多的很,树也多,稍不留神她就可以偷偷溜出去玩。
但是这次没想到会遇上熟人,“平常?你怎么在这?”
“师父!救命啊~有人追我!”
好家伙,这人真不靠谱,身后跟着十几个人,“你欠钱了?”
“不是啊~我没有~”
“回头找你算账!”
胡善祥对于这个总是称呼自己师父的浑小子也无可奈何,说过很多次,但这小子总是虚心接受,死活不改。
“诸位暂且停停,不知诸位和我身后这小子可有何冤仇,为何紧追不舍?”
“你是他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小女子就是一个过路人。”
“那就闪开,这小子假借行医竟然行骗,我们自不会放过他,你若过路,便走!”
平常听了极其焦急,污蔑,还在他师父面前污蔑他,若是师父听了再也不会收他了!
“师父,不是这样的,自从几年前见过你行医救人,我再也没以大夫的名义行骗了,我发誓!”
“那他们怎么回事?”
“是他们找上我,问我是不是你的徒弟,我自然说是,他们就抓了我,想从我这问出你的下落,我是偷跑出来的。”
“他们是冲我来的。”
“就怕来者不善。”
……
朱瞻基带着随从于附近村落中暗中巡察了一番,却在这林中正好遇上这江湖事,还刚好遇上自己的妻子,她和另一个男的站在一边,另一边有十几个人,怎么看都落于下风,派了袁琦去调派人手,他便带着几个随从一起去帮胡善祥了。
“你怎么也在这?”
“我在视察,你呢?你不是该在大营里吗?”
“你别管,你还是带着他们几个走吧,好意心领了,不过用不上你们。”
“少说大话了,有我再加上陈芜他们三个,对上他们,你才有胜算。”
“……你……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江湖?”
“不过一群武夫混迹一处罢了。”
“说对了一半,算了~今天给你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是江湖,顺便改改你小子老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病。”
“你!”
“别说话,小心惹事,平常,你也是!”
“知道了,师父,我肯定不说话。”
听见那个男的叫胡善祥师父,朱瞻基也是很不明白,还没来的及问,突然就起了一阵风。
胡善祥了然,就自己走出去了,“出来吧!不是要找我吗?”
对面的十几个人都没有别的动作,朱瞻基就只能顺着胡善祥抬着的头看去,在树梢上站着一个人,那是很细的枝干,但是那人却能稳稳的站在上面,这打破了朱瞻基日常的认知。
“是要找你,找了你两年了,真是找的奴家好辛苦呢~”
“这位姐姐,轻功不错~”
“那是,江湖上听闻小神医除了医术便是轻功最佳,不好好练练轻功,怎么敢来找小神医呢~不知奴家这轻功,小神医可看得上眼~”
“当然看得上,这位姐姐的轻功江湖中也该排名前十了,姐姐找我,我就在这,何必还费那么多功夫呢。”
“这不是怕妹妹跑了吗~哎呀~妹妹身后的人怎么都这样了~站都站不稳~”
“这不是中你的毒了吗,正常。”
“看来妹妹猜出我是谁了。”
“听师兄提起过,天下排名第二的用毒高手,名字~不好意思~我没记~毕竟我一般只记人的名字,像你这样滥杀之人,我是不记的。”
“若两年前我找到你,你早死了,让你多活了两年还得意忘形了~本来打算把你这徒弟灌些药,然后痛苦的死在你面前,好消我这两年的辛劳,可惜了,被他跑了。”
“大言不惭,你用了毒,该我了。”她用内力把身上的各种蛊毒分散在四周,形成毒阵,“我这毒阵,名唤刹那千年,你若有千年寿,不妨试一试。”
布好毒阵,她便转身给几个倒霉蛋解毒去了,刚才那人把毒下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毒的成分和药效都解析过了,解毒只是瞬间罢了。
“谢谢师父,师父又救了我一次~”
刚给几人解完毒,人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平常这么说话了,胆子挺大,“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如果你不是打着我徒弟的名号在外面晃悠,今天就不会有祸事了。”
“哪呢这么说呢!若是因为这个被杀了,那最后能顶着你徒弟的名号死,也算得偿所愿。”
“天底下的大夫很多。”
“但那些都不是当年浙江大疫,一直停留浙江活人无数的小神医,我只想拜她为师!”
“学医很难的~”
“我能坚持~”
“我要求很高的~”
“严师出高徒,徒儿一定勉励自身,达到师父的期望!”
“可是我脾气不好~”
“有事,弟子服其劳,让师父发发脾气舒缓心情也是做弟子的本分。”
“行~就这么叫着吧~”
“谢谢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平常一摆。”
这边平常欢欢喜喜的拜了师,那边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刹那千年不是说着玩的,那几个进来的人,已经从中年大汉变成白发苍苍的枯骨了。
“喂,你们几个既然好了,就先走吧~免得拖累我。”
既然已经帮几人解了毒,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胡善祥从腰间抽出软剑,解开了毒阵,就冲几人冲去,是了,江湖中流传小神医除了医术和轻功没有其他了的,但她已经练了四年武了,今日比斗过后,江湖上又该多流传小神医善武的事了。
朱瞻基看着走在前面的胡善祥,又看了看她身后新出炉的徒弟,还是在想刚才的事,他皇爷爷告诉过他江湖式微,但是没想到原来真正的武林高手是那样的,同他印象中的武夫截然不同,什么内力,什么剑气,于他而言冲击很大。
如此看来,沈楼也还有存在的必要,不然像今日胡善祥数落的那名女子手上所犯罪行,如果不是胡善祥挑断了她的手脚经脉,让沈楼的人带走了她,普通官兵根本抓不住她,甚至很有可能会中她的毒沦为她试药的药人。
回到营帐,他第一时间去找了永乐十一年的记录,那年二月正好他随行护送他皇祖母的灵柩葬于长陵,五月在杭州出了一件大事,杭州大风潮,大雨,烈风,刮起的浪潮极高,陷入水中溺死者不计其数,生存下来的人都被转移到附近城镇了,附近的田庐也漂没殆尽。
水灾过后有大疫,六月,浙江乌程、归安、德清三县爆发疫情,七月,浙江宁波府鄞县、葱溪、奉化、定海、象山五县爆发疫情,能救下诸多人都亏了当时有一个大夫研发出了制止疫情的药物,当初他以为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看着就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但没想到是胡善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