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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已相思,怕相思 > 第204章 讨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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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二十多年没有见过父王,寒冷的冬季,五神山依旧温暖如春。

她没想到阿念会带着侍女,等着接她。远远望见阿念,阿念从容站在前方目视着她们,像是变得沉稳许多。

三人一会面,小夭立马推翻自己的定论,熟悉的阿念。

“臭朝瑶!你还知道回来!”快半年没来皓翎,她本以为是父王瞒着自己,一打听才知道她现在忙得热火朝天。

洛愿.........骂错人了吧?“臭小夭!你还知道回来!”

小夭与阿念.......无语。

阿念看了看小夭,“我差点没认出皓翎大王姬,二十多年也没回皓翎王宫,我心想你是不是把父王与我都忘了。”

“嗯。”小夭在这方面自知理亏,对阿念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回应。

你们俩能不吵架吗?洛愿一手牵一位王姬,连眼神都保持公平,笑呵呵牵着两位走,“大过年,别闹脾气呀,咱们今日一致对外,要钱!”

朝堂休沐,皓翎王每年也就这段时间不用日日处理政事。他身侧站着静安王妃,两人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远方走来的众人。

五神山的暖雾在皓翎王眼前氤氲成纱,他站在玉阶上,望着三个“女儿”踏着晨光走来,尚未近前,争执声已先一步刺破五神山的宁静。小夭的衣袂还带着大荒的风霜,发间银铃随步伐轻响;阿念已学会像静安王妃那样端庄行走,只是眼中仍藏着少女的灵动;而走在中间的朝瑶,腰间悬挂着三年前春祭时赐予给她的“山河裁”玉佩。

此刻正随她调解姐妹的动作轻轻摆动,像在丈量王族血脉里流淌的温情与裂隙。

?“二十年!二十多年不回来!”? 阿念的声音拔得又高又尖,像被骤然拨紧的琴弦,她猛地甩开朝瑶一直试图安抚她的手,直指小夭鼻尖,?“父王嘴上不说心里惦记,连我的生辰宴都心不在焉!你呢?你在哪里逍遥快活?是不是把‘皓翎大王姬’这个名头都忘到臭水沟里去了?”?

小夭的脚步顿住了。风霜染就的眉眼间掠过一丝刺痛,但随即被惯有的漫不经心掩盖。她甚至勾起唇角,懒洋洋拨开阿念的手指:?“哟,小王姬好大的威风。怎么,五神山的花香酒醉,养得你都忘了外面的风雪多刺骨了?我去哪儿,用得着向你报备?”?

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你......”? 阿念气得浑身发抖,精心梳好的发髻步摇都跟着乱颤,?“朝瑶你看她!她永远都是这副死样子!父王白疼她了!”? 她寻求同盟般拽紧朝瑶的衣袖。

?洛愿无奈地一手抓一个,活像被两根无形的线牵住的精致人偶。

?“好啦好啦。”?她对左边的阿念低声哄道,“你爹看着呢。”又偏头对右边的小夭飞快地眨眨眼,?“一会儿帮你报仇。”? 这一安抚一承诺,瞬间让两边都哼了一声,却都乖乖收敛了“战场”,只是眼神还在无声地交锋缠绕。

“要钱,要钱,咱们得要钱,你们打起来算内讧。”

洛愿趁此机会抬起头,远远地朝着玉阶之上的皓翎王狡黠地眨了眨眼。

静安王妃看见朝瑶左边说一句右边说一句,两边都不落下的模样,唇角扬起笑容。

静安王妃含笑的手语在皓翎王余光里比划着,温柔无声:“瑶儿在,雷声大,雨点小,吵完了,天更晴。。”

他看着她们:小夭是流浪归巢的星,光芒依旧却添了沧桑;阿念是精心栽培的花,初绽风华仍带刺;而朝瑶......或许是天地赐给皓翎的一柄剑,锋芒藏在春风里,连剑穗都缀满民生算术的绳结。

文能执笔定国法,武可单骑镇边境,他最骄傲的剑,锋芒足以定国安邦,此刻却敛尽了锐气,心甘情愿地做着粘合两颗星辰的春风与韧线。

三人走到皓翎王跟前,手掌向上一摊,“团团圆圆,寿与天齐,压岁钱。”

皓翎王笑着一人敲了一下脑门,从袖袍拿出三枚一模一样的玉饰亲自给三人挂上,“岁岁平安,无灾无难。”

三人低头看了一眼,手平移向静安王妃,“阖家欢乐,芳华永驻,压岁钱。”

静安王妃眼尾弯垂如杏枝承露,亲自为三人插上一般无二的玄鸟发钗。

几人坐在院中,皓翎王关心起小夭这二十多年的生活,时时通信,见面依旧想亲口问问。

静安王妃问着朝瑶,她与蓐收怎么样了?洛愿一顿胡扯,郎情妾意,看山看海看日月星辰,胡编到阿念翻译的手都愣住不知道怎么比划。

他们两人看山是为了打妖兽,看海是为了收服海妖,看日月星辰那是因为晚出早归,打一晚。

皓翎王瞟了一眼篡改事实的朝瑶,上次蓐收的父亲进宫,委婉地问:“陛下,不孝子夜夜不归,臣是不是得拜访一下王母?”

惊得一旁的蓐收连忙把他爹搂走,说他爹睡得早,起得晚,想错了。

皓翎王特意让小夭展示一下箭术,阿念拉了拉朝瑶,“朝瑶,上次蓐收回来说你箭术精湛,你与小夭谁的箭术好?”

阿念知道小夭的箭术出自防风家,瑶儿的箭术却不知是谁教的。

“不堪入目啊。”洛愿感慨地掏出桃子,“夭,给老父亲展示展示,珠玉在前,我就不献丑了。”

皓翎王戏谑地瞟了朝瑶一眼,“丑,像个猴上蹿下跳。”

“陛下开心就行。”洛愿笑呵呵吃着桃。

小夭大方地拿起弓箭对准五神山的飞鸟,搭弓射箭,一气呵成。阿念看见长箭贯穿飞鸟胸口心脏,“比之前强了不少。”手肘碰了碰正在啃桃子的朝瑶,“你长得不丑,偶尔丑一下也无事,快点。”

“呵,想得美!”洛愿嘲讽地看了一眼阿念,还想说话忽然听见阿念喊道:“海棠,上钱!”

钱?她不缺钱,看不起谁!洛愿目光落在海棠背后的三大箱子玉贝,桃子一丢,“谢谢老板。”

小夭余光注意到父王无奈的样子,喜怒不显的皓翎王能出现这些神情,底下的臣子看见,估计以为中了迷术。

弓箭出现在手上,挽弓射箭,长箭射出。阿念瞧着疾如闪电的长箭射入云层消失,看了看,眨了眨眼,什么东西也没落下。

“你这箭术,射箭还是丢箭?”

“我这叫不堪入目,你自然看不见。”洛愿理直气壮解释这招自创箭术,“不入目,字面意思。”

九凤..........以后说我教的,打死你!

“啪啪啪啪....”小夭的掌声响起,给力的赞赏,“这招好,名不虚传。”

“你们俩当我傻子糊弄?”阿念不满地一人看一眼,错愕见到两人同时点头.........

五神山响起愉快的笑声,皓翎王与小夭不由得笑出声。侍卫们听着陛下忍俊不禁的笑声,难得。

阿念与朝瑶陪着静安王妃在五神山散步,偶尔逗逗嘴。皓翎王拉着小夭的手,“你的箭术超出我的预料,小夭,你练习箭术的执着,是不是因为我们都无法让你觉得安全?”

小夭歪着头笑了笑,“不是这样的,父王。我常说不依靠别人,其实我一直在依靠瑶儿,从她身上感受着温暖。瑶儿是妹妹,可好像永远是她护着我,挡在我身前。我希望有力自保,至少不会成为瑶儿的累赘。”

皓翎王欣慰地笑着,小夭这次回西炎的变化很大,某些方面不会在自欺欺人。“瑶儿说过你与涂山璟的事情,反正你记住,你是我的女儿,我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灭了防风一族,帮你把涂山家的小茶狐抢过来。”

茶狐?小夭噗嗤笑出声,“又是瑶儿取得绰号,我记住了,啰嗦的父王。你操心我不如操心瑶儿吧,她现在相好遍地开花。”

他竟然被人嫌弃啰嗦?皓翎王笑着敲了一下小夭的脑门,“瑶儿需要我操心吗?上蹿下跳结完仇,不等我操心,男朋友都善后了。”

皓翎王忽地收起笑意,“小夭,我不干涉你们的自由,唯独一点,作为父亲,请求你们不要与相柳有牵扯。他与玱玹的立场不同,你的血脉已经替你做了选择。瑶儿呢,相柳注定不是一个好的归属,几百年,西炎王派人劝降过多次,皓翎也有意拉拢相柳,他们如果愿意早已经选择一方,不会坚持到今日。”

朝瑶上次与他对练,无意当中使出的术法竟是洪江独有。那一刻,他便知道,她与相柳的纠缠斩不断了。但上辈子的悲剧,他不想再看到一次。

小夭对着父王露出明媚的笑容,认真地注视着父王。“父王,瑶儿的思想与我们,与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相柳是谁的敌人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她的敌人,她心里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对瑶儿只有一点,她开心就好。她说过相柳敢嫁,她敢娶。父王,我也请求你,不要把她想成普通女子。”

皓翎王长吁一口气,“我想没人会把如今的朝瑶想成普通女子。西炎那位恐怕也曾有过与我一样的感叹。”

小夭,他是连操心都不知道怎么为她操。朝瑶,等不到他操心,她已经吃着黄连,乐呵呵把心操完了。

“什么感叹?”小夭好奇地看着父王,什么事会让两位精明的帝王产生同样的感叹。

皓翎王感触颇多,眺望天边低语;“天意弄人,没给瑶儿一副健康的躯体。”

“会好的,瑶儿会好的。”小夭顺着父王的视线看过去,憧憬那一日早日到来。

小夭留在五神山陪伴父王,朝瑶白日在五神山修炼,修炼完阿念立马过来抓人。晚上还要回到箫关与琊城处理事务,父王打趣瑶儿比他还忙碌。

小夭惊诧发现阿念的变化,她不再是咋咋呼呼的小女孩,管理起宫中事务得心应手,她此时才得知,今年宫中送给朝中重臣的年礼、宫中宴会,均是出自阿念之手。

阿念知道玱玹这碗糖水混着苦,却甘之如饴。学着用繁碎的“家事”淡化苦,品着甜。

阿念在侍女面前不会与自己针锋相对,言行举止十分从容,完全不是一撩拨就着火的王姬,甚至会与自己说说笑笑。

私下........关起门依旧。

某一日,小夭去寻父王,看见坐在父王身侧,提笔替父王处理政事的朝瑶。

小夭站在殿门外,望着朝瑶执笔批阅奏折的身影,忽然怔住了。光线中,朝瑶苍白的指尖握着朱笔,在竹简上落下一个个遒劲的字迹。她批阅时脊背始终挺得笔直,如青松般不可摧折。

最令小夭震撼的是朝瑶的眼神——那双眼眸沉静如深潭,却又锐利如剑,在扫过奏章时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当她提笔批示时,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竟与父王如出一辙。小夭忽然明白,为何两位帝王会发出那样的感叹。

父王与外祖父很早就应该发现朝瑶的天资,这些年,用偏爱的名义,明着暗着授予她权利。父王是不是准备把瑶儿重新载入王谱?此事虽有难度,但父王的手段,她清楚!

她当初回到皓翎入住王宫,宫人没有丝毫诧异,像是她从来没有消失。

瑶儿什么时候开始处理皓翎政事?她一无所知。她一直以为父王传授的术法,何时传授起治国之道?

皓翎只有她与阿念,父王让瑶儿协助理所当然,可西炎..........

小夭的指尖在袖中微微发抖,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玱玹这些年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登上那个位置。而此刻,她最疼爱的妹妹却已经坐在了权力的中心。

“玱玹若是知道...”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上她的心脏。她太了解现在的玱玹——他可以为权力牺牲一切。玱玹要是发现朝瑶是灵体,在他眼中恐怕只会是更容易铲除的弱点。

小夭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她站在殿门外,看着朝瑶专注的侧脸,仿佛已经看到了血色将至的未来。

她反复说服自己,玱玹不会对朝瑶怎么样,玱玹对待朝瑶和对待自己一样,妹妹,他们两人不会为敌。

朝瑶也是玱玹的妹妹,至亲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