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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脸色一肃,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有证据吗?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他紧盯着张京元,手指在桌面上停下了敲击。

这不是小事,她冷凝冽怎么可能有能力掌控暗影阁?

可是,若非如此,春猎之后她如何能隐忍至今?

这次南宫雀之事,又怎会如此精准狠辣,直指要害?她哪来的能力布局这么大?

她插手到什么程度了?

太子的心绪随着这些念头起伏不定,惊疑交加。

张京元迎着太子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笃定:“神机妙算蔺阁主,不动如山心无尘。普天之下,暗影阁图的似乎只有金钱,但能真正打动那位蔺阁主的,恐怕并非金钱。”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别人或许没有能打动阁主的资本,但永冽郡主……”

一直沉默的周青听过些江湖传言,此刻眼睛一亮,试探着接口:“莫非是……美貌?”

太子闻言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冷凝冽那张绝世容颜,以及她偶尔流露出的、似乎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脸色微变,难道那时她就已和蔺无尘有所牵连?

“若是如此,那我们定要与郡主维持好关系。”张京元神色郑重,对着太子拱手道,“暗影阁素来不插手朝堂党争,但其情报能力之强,遍布天下,无人能及。殿下,若能得其助力,哪怕只是信息上的便利,也是一大臂助,还请殿下多多上心。”

“不对。”周青却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思索,“家父曾经提及,美貌或许能让蔺阁主另眼相看,甚至出手帮些小忙,但要说让整个暗影阁为其效力,恐怕不够。传闻当年风轻语有求于暗影阁,便是献身阁主,才换得暗影阁出手助风家离开西南,前往南临。郡主与云家有婚约在身,断不可能委身于蔺无尘。若非交易,宁王府再富有,难道还能收买整个暗影阁?他们到底图什么?单凭美貌,蔺无尘岂会做到这个地步?这不合常理,除非……”

“除非,暗影阁另有其主。”张京元接过话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周青。

“嗯?”太子和周青都看向他。

江川脸上写满了不解:“蔺无尘不是暗影阁的阁主吗?”

太子微微摇头,示意张京元继续。

张京元沉声道:“暗影阁下设七十二分阁,便有七十二位副阁主。总阁设于永安城,明面上由蔺阁主统领七十二阁。但据一些极隐秘的传闻,暗影阁真正的掌控者,是持有赤金令牌之人。谁能找到那枚令牌,谁就能号令整个暗影阁。”

“这……这怎么可能?”江川有些不敢置信。

周青却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连连点头,看向太子:“殿下,此言极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

太子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了。

张京元和周青的分析并非空穴来风,冷凝冽近期的行事风格,加上暗影阁若隐若现的影子,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惊人的可能。

这股势力,只能结交,绝不能为敌。

一个能压制西凉枭夜的江湖组织,其实力深不可测。

他不禁暗叹冷凝冽的手段,再联想到宁王府如今内外交困的处境,她此举,恐怕是为了保全家人而不得不走到幕后,布下这惊天棋局。

他定了定神,看向张京元,沉声吩咐道:“京元,劣质铜钱的事情,该收尾了。妙风那个和尚是老三的钱袋子,但他那师兄似乎与永冽有过交集。查查这条线,看永冽是否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什么线索。”

“是,殿下。”张京元躬身应道。

周青起身,抱拳道:“殿下,那属下这就去仔细查探一下暗影阁与郡主的关系?”

太子抬手制止了他,目光深沉:“不必了。此事敏感,贸然查探只会打草惊蛇。你先去打探一下都察院钟鸣那边审问南宫雀的进展。”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关于暗影阁和郡主的事,本宫自会找机会亲自去问她。”

“殿下,这……恐怕不妥吧?”张京元面露迟疑,“将江湖势力之事直接拿到台面上与郡主对质,是否太过冒险?”

太子摆了摆手:“本宫自有分寸。”

见太子主意已定,张京元和周青便不再多言。

太子转而问道:“贡品失窃一案,还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三皇子紧咬着不放,负责查案的左倾更是油盐不进,丝毫情面不留。”

张京元叹了口气,“殿下,那两个涉案的官员胆大包天,如今吃些教训也好。”

“可他们毕竟也为本宫效力多年。”太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化为无奈。

一个贡品案,竟牵扯出自己两个安插的人手,实在太过讽刺。

张京元劝道:“殿下,此案背后,除了我们的人,三皇子也脱不了干系。即便由他主理此案,监守自盗之事也难做到天衣无缝。更何况,下官感觉此案背后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目标恐怕是想将所有牵涉其中的人一网打尽。”

“她可真够狠的!”

太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心中已然猜到幕后推手是谁。

从除夕宫宴到现在,短短几个月,桩桩件件,似乎都与她有关。

她难道真不怕引火烧身吗?

稍有不慎,宁王府便是万劫不复之地,她到底在想什么?

太子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书房内的气氛也随之凝重,无人敢再出声。

良久,他才挥了挥手,声音带着疲惫:“都下去吧。”

张京元与周青躬身行礼,一同退出了书房。

刚一出门,周青便忍不住低声问张京元:“张大人,您说,这些事情若真都是永冽郡主一人所为,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张京元沉默着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

他心中同样震撼,虽然不敢妄下定论,但直觉告诉他,太子的猜测恐怕八九不离十。

那位郡主的心思之深,手段之狠,实在超乎想象。

一环套一环,一计连一计,层层剥茧,被她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就在都察院紧锣密鼓审讯孔雀园那些嫌疑人时,朝堂因春猎余波和贡品案而暗流涌动之际,第二天早朝,又起波澜。

市舶司副司长高英明出班奏事,当众揭开了一桩正在查处的走私大案。

“陛下,”高英明的声音带着紧张和颤抖,低着头不敢看龙椅上的皇帝,“臣查阅市舶司近两年的货运记录,发现至少有二十艘货船存在严重超载,并且在夜间秘密停靠,夹带私货进入永安城,而这些私货,是玄铁矿!”

皇帝闻言,身体猛地坐直,龙目圆睁:“你说有多少?”

高英明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回陛下,据初步核算,至少二十船夹带,总数少说也有十数万斤!陛下,玄铁提炼工艺复杂,损耗极大,如此多的玄铁矿,若全部提炼,少说也能得玄铁上千斤。若以此制成玄铁箭头,足以装备上万精锐!如此巨量的军械物资不知所踪,臣、臣实在是寝食难安!”

“什么?!”

皇帝脸色骤变,霍然起身,龙袍下的手紧握成拳,“怎么会如此……”

“哼!”太子适时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朗声道,“必是前任市舶司司长玩忽职守,甚至监守自盗,知情不报!否则如此大宗的违禁品,怎可能悄无声息地运入京城?那可是玄铁!足以打造军械的玄铁!走私此物,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他转向皇帝,躬身行礼:“父皇,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姑息!必须立刻彻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如今西境战事吃紧,云家玄铁箭图纸又刚被盗不久,便查出有人走私如此巨量的玄铁矿,其中必有天大阴谋!恳请父皇明察,严惩不贷!”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如刀扫过阶下百官:“好啊!好!你们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食着百姓的税赋,就是这么替朕办事的?!”

“陛下息怒!”

殿内百官呼啦啦跪倒一片,人人面色煞白,惊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