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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乾兴十四年八月既望日生的。”纪管家随口附和一句。

纪知远喃喃低语,“晏儿能经济,从前又写得一手顶顶好的簪花小楷,这怎么有点像他呢?晏儿会不会……”

纪知远心惊,眸子不觉圆睁。

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那人亲手毁了他的妹妹,甚至妹妹的死亡也那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晏儿……不可能与那人有关系?

纪知远敛去眸中的惊讶之色,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纪管家,你说三妹当年生晏儿的时候,是足月生的?还是早产的?”

纪管家微怔,眸子看向主君,一字一句低声道,“三娘子当年来信说,晏姐儿体弱,一出生就送到医馆由医女照料,想来是早产所导致的。”

纪知远轻声道,“可三妹当年怀的是双胎,足月生产,也有可能因为胎儿斤两太小而体虚的吧。”

纪管家直直地盯着主君不说话。

如若晏姐儿真的是足月生下的,那她的生父就是……

纪管家只觉得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摇了摇头。

“你也觉得不是?”纪知远抬眸问道。

纪管家在主君带有疑问的注视下轻轻点头,“主君是多虑了吧?”

纪知远不再说话。

纪晏书忙完回家,一进到院门就见到老爹纪知远凝目沉思入了迷,连她走进来,又坐到他眼前了都没发现。

纪晏书朝老纪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扬声道,“爹。”

“啊!”纪知远惊了一跳,反应过来才道,“才出门没多久就忙完了?”

“天都快黑了,爹。”纪晏书指了指天色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纪知远上下打量着她,喃喃自语,“这看着怎么有点像呢?”

“像什么呢?”纪晏书轻声问。

“啊,没事,爹是想国子监的事呢。”纪知远眉心微蹙。

纪晏书看着纪知远渐渐发白的头发,不觉心疼她这个爹,“爹,您要不向官家告几天假好好休息,自从科举后,您比从前更忙了,人也更加憔悴无神了。”

老纪每天回家,总能见他脸上有一股浓浓的生无可恋的班味。

余大娘子和她们姐妹几个见了,都不约而同地远离这样的老纪,生怕老纪一个不顺眼,把国子监积攒的怒火烧到她们身上。

“晏儿……”纪知远欲言又止。

“爹有话要同我说?”纪晏书回问。

“没有。”纪知远忙慌摇头。

他不敢问,要是问出的话真如他所想的,那他该怎么对待晏儿。

纪晏书没打算追根问底,只当老纪太辛苦了。

太后娘娘称老纪一句“天下师儒之首”,让老纪声名大振,现在俨然是国子监的巨擘,慕名而来的学子成倍增加。

·

纪知远拖了好几日才回李家的定帖,李家大儿媳崔朝槿收到纪家回复的定帖,好奇地打开看了看。

因为这份回帖比去年她看的那份回帖要厚了不少。

崔朝槿看后,不由睁大了眼睛。

丈夫李持隅看着妻子目瞪口呆的神情,道:“一个回帖而已,作甚大惊小怪的?”

崔朝槿走近那书案,“官人,这贴上具列的房奁、首饰、金银、珠翠、宝器、动用、帐幔等物,及随嫁田土、屋业、山园等,可比从前多了不少,还有列了不少产业,杨楼、遇仙正店、丰豫楼、百香居、异闻报行等,还有城外的那个造纸厂,都是二弟妹名下经营的产业。”

崔朝槿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丈夫,“二弟妹的嫁妆也太多了吧,咱们李家准备的聘礼好像太寒碜了。”

李持隅停下笔,拿过那回帖一看,神色微惊,而后起身,“我同爹娘说一说。”

来到静好轩,李持隅朝二老行了礼数,“父亲,母亲。”

“这是纪家的回帖。”李持隅递与父亲李烨。

李烨自顾着饮茶,并不接,“你二弟讨的老婆,让他自己安排和操办,嘱咐他择好两亲相见的吉日,备上酒礼,定好地点,到时候你代为父和母亲同去。”

混账儿子的所作所为,令他觉得羞耻,他拉不下脸来见纪家。

孟之织横眉看向撂挑子的丈夫,心里万分不爽。

儿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生的,凭啥都丢给她管。

“老李。”孟之织手掌一拍,茶案上的茶盏抖了抖,“我觉得你和我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等幺儿婚礼结束,咱们仳离司走一趟,你要是不愿意走一趟,那我给你一张离婚书或者休书也是可以的。”

李持隅只静静地看着。

老爹老娘年年都会有这样的戏码上演,反正一次都没和离成功。

这种场面二弟也见了许多回,估计把老爹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计谋学了个十成十。

二弟抱得美人归,应该没少低头和纪家那小女娘说“娘子,我错了”。

“娘子,怎么又说这事呀,不提就过不去了是吧。”李烨起身站直,看见娘子满是怒火的眼睛时,忙又低头改口,“娘子,我错了!”

趁娘子还没大动干戈,果断采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策略,才是三十六计中的最上计。

风风雨雨三十年的夫妻了,到老了娘子要同他和离,那就是他没本事了。

老了还丢老婆,那是奇耻大辱,他堂堂七尺男儿可不能给自己招耻辱。

孟之织收敛神色,拿过大儿子手上的回帖,轻声道:“维儿,你拿着回帖过来,是不是有事要同爹娘说?”

李持隅在母亲的对面落了坐,温声说道:“纪家的回帖上添了不少,过来请母亲,还有父亲拿个主意。”

孟之织仔细看了回贴,不觉一怔,第一反应是:“这个媳妇好贵啊。”

“这么多嫁妆,唱嫁妆的时候不得唱两个时辰呢。”

“纪家女儿什么时候便宜过。”李烨嘴上唠叨,但并没有嗔怪不满,“再添些聘礼就是了,丢人不能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