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被他盯的毛骨悚然。
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才能放过这些雌性。”现在密室里清醒的只有他们俩,是个交流的好机会。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应柳坏笑着,语气不疾不徐,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你不是部落的族长吗?你怎么不能决定。”林桃缩了缩脖子,不明白的看着他。
应柳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的前俯后仰,笑够了才说:“我什么时候是他们的族长?”
“他们不是喊你老大?”
“老大又不是族长。”应柳伸手弹了一下林桃的额头。
林桃猜测他就是故意敷衍自己,按照外面那些兽人对他恭敬的程度,他就算不是族长,也绝对有很大的话语权,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不想告诉自己。
应柳确实不是族长,他当时只是路过了他们的部落,就遭到了挑衅,失手就把他们族长给杀了。
哪知这些兽人就缠住他了,非要拥立自己当新的族长。
“走吧。”应柳站了起来,他的脸背着光,忽明忽暗,林桃看不清他的表情。
“去哪?”林桃皱着眉,不知道这人又要带自己去哪。
再说玛苏还在这儿,还没醒,她也不是很放心。
“你不饿?”应柳转过身,没有任何表情。
额头稍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眼睛上的疤,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凶神恶煞,蓝色的眼睛像深邃的湖泊,如果没有那道疤,他的脸长得也很漂亮。
林桃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发出抗议的声音,她的脸微红。
可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她只是是肚子饿而已,可部落里那么多的雌性还在担惊受怕,虽然应柳交代了不能随意杀雌性,但他们喜怒无常,还是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性。
林桃无动于衷坐在地上守在玛苏身边。
“她的兽夫会来照顾她。”应柳不知道林桃为什么这么倔,不达到她的目的她就不会罢休。
他可以用很多强硬的办法来让她妥协,可应柳知道,他不应该把这些肮脏的手段用在林桃身上,下意识的不想去玷污她,也不想让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出现害怕的神色。
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一次一次改变了自己底线,一次一次为林桃破例。
偏偏他现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林桃才有所松动。
应柳没有骗她,没过一会玛苏的兽夫就步履踉跄的往这边走。
三人擦肩而过。
又是那段黑暗的路,林桃不知道为什么应柳走起来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她还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她都要怀疑应柳是不是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好不容易走出去,林桃就听见旁边的兽人请示应柳:“老大,外面那群兽人打进来了,现在怎么办?”
“啧。”应柳冷冷的挑着眉,表情厌烦,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林桃。
“你想怎么办?”
林桃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直接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想你可以放了我们部落的雌性,顺便所有人在都退出部落,然后在给我们赔偿粮食和损失。”
她的表情殷勤,眼睛眯成一条缝讨好的看着应柳。
“不错的主意。”应柳又哈哈大笑起来,快步的向前走。
一边走一边说:“或许你可以白天在梦里告诉我。”
意思就是说林桃在白日做梦。
林桃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僵在原地。
看见她没有跟上来,应柳又侧过身,故作思考:“如果你现在跟我走,我可以考虑考虑。”
林桃咬牙切齿的跟上了上去,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早就把应柳给千刀万剐了。
等走到部落外面,林桃才知道应柳把她带到了双方交战的前线。
只是他们靠的不是很近,林桃也没看见远棠在哪,因为应柳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把她遮住了。
狮羽正在前面和他们交涉。
“我要你们交给我们一半的粮食,顺便我们还要带走部落里一半的未成年雌性。”狮羽玩着手中的骨刀,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兽人。
“你真是在做梦!”玛苏被抓,东越部落的每个人心情都很焦虑。
对方张嘴就是拿走一半的粮食,还要雌性,简直是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如果不答应,那谁都别想好过。”狮羽还是那副贱贱的语气,嘴角露出猖狂的笑容,现在雌性在他们手上,想怎么做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气氛开始凝固,谁都没有轻举妄动,都在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猜猜狮羽会怎么做?”应柳俯下身,轻声在林桃的耳边说着话。
林桃不习惯他靠自己这么近,皱着眉头回答,她怎么知道一群疯子会做什么。
没等到回答的应柳自言自语道:“按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
他停顿了下来,勾起了林桃的好奇心。
“来了。”应柳站直了身体,脸上浮现出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幕。
林桃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前面。
只见狮羽拍了拍手,后面的兽人就带过来一个披头散发的雌性。
狮羽暴力的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扬了起来,雌性痛苦的叫出声。
“既然你们不接受我的建议,那我就只能慢慢打发时间,每隔五分钟我就会杀一个雌性,直到你们想通为止。”
狮羽的脸上又浮现出无奈的神色,摇了摇头,语气为难的说:“希望你们部落的雌性足够多,不然万一我一不小心全杀光了怎么办?”
他用骨刀的刀刃恶劣的拍了拍雌性的脸,雌性听到他说的话,眼神惊恐的瞪大,但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不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知道自己的兽夫就在对面,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疯子。
真是一群疯子。
林桃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逆流,这群杀人如麻的疯子,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的疯子,只会欺负弱小的疯子。
“你不是说了不让他随意杀雌性?”林桃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我都说了这些都不是我想做的,我也不是族长啊。”应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寒意。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应柳垂下眸,盯着林桃的发旋。
林桃冷笑一声,从应柳的语气里,她甚至还听出来他的期待,他能这么自然的猜出狮羽想做什么,就说明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知道他们之前用这个方法祸害了多少的部落。
“五分钟已经到了。”狮羽扬起骨刀,抓住雌性的头,把她纤细的脖子露出来。
雌性的瞳孔骤然放大,死死的盯着要挥下来的骨刀。
林桃看见对面的兽人已经开始暴动,但又害怕自己的行为更会激怒狮羽,从而致使更多的兽人丧命。
“住手!!”
林桃快速从自己的腰上抽出远棠给自己做的骨刀,一只手掐住应柳的脖子,另一只手把骨刀抵在应柳的脖子上。
因为太过紧张她没控制好力度,应柳的脖子已经被骨刀刺出了鲜血。
血顺着他的脖子流在身体上,像一幅诡异的符文。
应柳觉得新奇的被林桃挟持着,他甚至还用手蹭了点脖子上的血放在自己的嘴里。
但就这样,他都没挣脱林桃的束缚。
“你不住手,我就杀了你们老大!”林桃从喉咙里发出嘶吼的声音,她的声音压抑。
擒贼先擒王。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会如此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