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朝阳,将巍峨的紫宸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汉白玉铺就的御道两侧,身着崭新甲胄的禁卫军如标枪般肃立,旌旗猎猎,在微寒的风中翻卷出威严的弧度。
今日,是大梁王朝新帝萧珣的登基大典,亦是新后辛久薇的册封之日。
新帝寝宫“乾元殿”内,熏香袅袅。萧珣身着玄黑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玉带束腰,身姿挺拔如松,气度沉凝如山岳。
多年的征战与朝堂博弈,淬炼出的不仅是帝王的威严,更有一股开创盛世的锐气与沉稳。他深邃的目光透过冕旒的玉珠,望向镜中自己,也望向镜中那个正被宫女们簇拥着、盛装打扮的身影——他的薇儿,今日将成为他的皇后。
辛久薇端坐在巨大的菱花铜镜前。
她身着正红蹙金绣云凤纹翟衣,繁复华美,层层叠叠的衣料上,金线绣制的百鸟朝凤图在光线下流光溢彩,象征着母仪天下的尊荣。
如云的发髻被高高绾起,戴上了沉重而璀璨的九龙九凤冠。凤冠以赤金为底,镶嵌着无数明珠、宝石,九条金凤口衔珠滴,展翅欲飞,中央的金龙盘旋昂首,威严赫赫。这顶凤冠,是萧珣亲自督造,其分量与华美,足见帝王心意。
“娘娘,您看可好?”掌事女官恭敬地询问,声音里满是赞叹。镜中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那身华服与凤冠并未压垮她的气质,反而将她骨子里的那份从容、坚韧与母性的温柔辉映得更加夺目。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只在她眼底沉淀下更深邃的智慧与沉静。
辛久薇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拂过凤冠垂下的珠滴:“甚好。”她的声音依旧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雍容。目光转向镜中映出的萧珣,两人视线在镜中交汇,无需言语,千般情愫,万般默契,尽在不言中。他向她伸出手,她将戴着金护甲的手轻轻放入他宽厚的掌心。温暖而坚定的力量传来,驱散了初冬的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薇儿,”萧珣的声音低沉而郑重,“这江山,朕与你共享。这凤冠之重,亦是朕予你之荣光与责任。今日之后,你便是这大梁的国母,朕唯一的皇后。”
辛久薇抬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与坚定:“臣妾愿与陛下携手,共担社稷之重,共享盛世之安。”她顿了顿,声音更柔,“也愿为陛下,守护好我们的家。”
萧珣动容,握紧她的手:“好!”
庄严宏大的礼乐响彻云霄,传遍整个宫城。
萧珣牵着辛久薇的手,一步一步,踏着御阶,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紫宸殿。衮服与翟衣在身后迤逦,帝后并肩的身影,在冬日暖阳下,宛如神只临凡。下方,文武百官、宗室勋贵、各国使节,依品阶肃立,黑压压一片,屏息凝神,见证着这改天换地的时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声浪,如同潮水般涌来,震动着殿宇,也宣告着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启。
萧珣端坐于龙椅之上,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动,遮掩不住他锐利而充满力量的目光。他接受着臣民的朝拜,声音沉稳有力地宣读着登基诏书,宣告着新朝的国策:励精图治,肃清吏治,轻徭薄赋,振兴农商,巩固边防,以民为本,开创盛世。
册封皇后的仪式紧随其后。当礼部尚书以最庄重的语调,将象征皇后权威的金册、金宝奉至辛久薇面前时,她优雅而从容地行礼接过。那一刻,她仿佛与这身华服凤冠彻底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折的母仪光辉。她简短而有力的谢恩词,清晰温润,字字珠玑,既表达了对皇恩的感念,也阐述了对天下妇孺的关怀与责任,赢得了满朝文武由衷的敬意。
大典之后,便是盛大的宫宴,设在华美恢弘的麟德殿。
殿内温暖如春,金碧辉煌。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身着彩衣的宫娥穿梭其间,奉上珍馐美馔。帝后高踞主位,接受着臣子与外邦使节的再次朝贺与敬献。
辛久薇的目光,带着温暖的笑意,在殿内搜寻着她最亲的人们。
只见武将班列首位,一身崭新的一品武官朝服,更显英武挺拔的,正是她的兄长,已晋封为镇国公、执掌京畿防务的辛云舟。他身侧,同样身着诰命夫人华服的辛葵,气质沉静温婉,已完全褪去了当初的清冷与锋锐,眉宇间是为人妻母的平和满足。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辛葵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穿着喜庆红袄的小女娃,辛云舟身侧还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精神十足的小男孩,正是他们那对活泼可爱的双生子。辛葵时不时低声哄着女儿,眼神温柔似水;辛云舟则一边应酬着同僚的祝贺,一边不忘伸手护着跃跃欲试想跑出去的儿子,刚毅的脸上满是笨拙却真实的宠溺。看到妹妹(皇后)的目光,辛云舟咧嘴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辛葵则抱着女儿,遥遥地对着辛久薇行了一个充满感激与祝福的注目礼。
另一边,文臣班列中,气质儒雅却难掩精明干练的,正是祁怀鹤。他如今已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是新帝推行新政、振兴经济不可或缺的肱骨之臣。他身旁的辛兮瑶,腹部高高隆起,显然又有了身孕。她穿着宽松的命妇礼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正与身旁几位相熟的夫人低声交谈,目光时不时温柔地投向主位上的妹妹。祁怀鹤则沉稳地与同僚寒暄,偶尔与上首的萧珣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汇报着匀城商路拓展、税收增长的喜讯。
林静姝也来了,她如今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商贾,更是皇后在民间推行慈幼、女学等善举的得力助手。她穿着得体而不失富贵的礼服,容光焕发,正与几位宗室女眷谈笑风生。她的目光与辛久薇对上,俏皮地眨了眨眼,无声地传递着祝福与得意——她终于觅得良缘,即将与一位家风清正、才华横溢的新科探花郎缔结连理。
安国侯老夫人和荣昌公主坐在宗室最前列的位置,两位历经三朝的老人,看着眼前这帝后和谐、新朝气象、亲朋故旧皆得善所的画面,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的泪光。老夫人拉着荣昌公主的手,低声喟叹:“先帝在天有灵,当可瞑目矣。这江山,终于交到了对的人手里,后继有人啊。”
盛大的国宴之后,萧珣特意在较为私密的御花园暖阁“澄瑞轩”内,设了家宴,只邀请最亲近的家人和挚友。
厚重的宫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暖阁内炭火烧得旺旺的,温暖如春,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轻松愉快的谈笑声。帝后已换下了沉重繁复的礼服,穿着相对舒适的常服。萧珣一身玄色绣金常服,更显身姿挺拔;辛久薇则是一身鹅黄绣折枝梅花宫装,衬得她气色极好,温婉动人。
她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太子萧承稷。小家伙穿着明黄的小锦袍,虎头虎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满屋子的人,不哭不闹,十分讨喜。
辛云舟和辛葵带着双胞胎也到了。
双胞胎中的哥哥辛锐一进来就挣脱了父亲的手,蹬蹬蹬跑到坐在厚厚地毯上的小表弟承稷身边,好奇地戳了戳他胖乎乎的脸蛋。辛葵怀里的妹妹辛玥则咿咿呀呀地伸手要辛久薇抱。
辛久薇笑着将承稷交给旁边的乳母,接过粉团子般的囡囡,在她小脸上亲了亲。辛葵连忙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娘娘,囡囡重,别累着您。”
“嫂嫂,这里没有娘娘,只有薇儿。”辛久薇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抱着囡囡坐下,“囡囡长得真快,眉眼像你,秀气。”她又看向正蹲在承稷面前,试图教他爬的虎头,“虎头这虎劲儿,十足十像哥哥小时候。”
辛云舟正被祁怀鹤拉着说话,闻言挠头嘿嘿一笑,脸上满是得意。
祁怀鹤扶着大腹便便的辛兮瑶小心坐下,笑道:“锐儿这精神头,将来定是员虎将。承稷看着沉稳,颇有陛下之风。”他转向萧珣,拱手道:“陛下,娘娘,臣与兮瑶此番进京,一是恭贺陛下登基、娘娘册封之喜,二来也是带来颍州和匀城的好消息。均田新政已推广三州,流民归田,秋粮丰收,仓廪充盈。新开的三条商路运转顺畅,税收比去年翻了一番。父亲身体硬朗,说颍州如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请陛下和娘娘安心。”
萧珣闻言,龙颜大悦:“好!怀鹤居功至伟!户部有你坐镇,朕心甚安。岳丈大人治理颍州,劳苦功高,待年后春暖,朕与皇后亲迎岳丈大人进京荣养。”
辛久薇也欣喜道:“姐夫辛苦,姐姐也辛苦了。父亲看到颍州如今景象,定是欣慰的。等姐姐生产,定要在京中好好休养。”
辛兮瑶抚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有劳妹妹挂心。怀鹤都安排好了,这次就在京中待产。”她看着满屋子的孩子,感叹道:“看着承稷、锐儿、囡囡,还有我肚子里这个,真觉得日子有盼头,这盛世太平,来之不易。”
林静姝来得稍晚,一进门就带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哎呀,我来晚了!刚去看了静慈庵新收容的那些孤女,耽误了。”她如今是皇后亲封的“一品淑人”,更是京城慈善事业的一面旗帜。她先是向帝后行了礼,然后便熟稔地凑到辛兮瑶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又去逗弄辛久薇怀里的囡囡和乳母抱着的承稷,最后拍了拍虎头的小脑袋:“虎头,想不想静姝姨姨带的糖人啊?”
虎头立刻响亮地回答:“想!”惹得满堂大笑。
宫人们奉上精致的菜肴,多是家常风味,更添温馨。萧珣亲自为辛久薇布菜,低声询问她口味。辛久薇则细心地将鱼肉挑去刺,喂给怀里的囡囡。辛云舟笨拙地给虎头围上小兜兜,防止他弄脏衣服。祁怀鹤则时刻关注着辛兮瑶的需求,为她添汤夹菜。林静姝妙语连珠,讲述着市井趣闻和慈幼局的进展,逗得大家开怀。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辛久薇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兄嫂恩爱,儿女双全;姐姐姐夫琴瑟和鸣,新生命即将诞生;挚友林静姝也找到了归宿,投身于热爱的事业;尊长康健安泰;而她的身边,是她深爱的夫君,他们共同的孩子承稷正健康茁壮地成长。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满足感充盈着她的心田。这人间烟火,家人团聚,岁月静好,正是她与萧珣一路披荆斩棘、矢志不渝所求的最终归宿。
萧珣显然也沉浸在这份温情中,他举杯,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至亲好友,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今日,朕登临九五,薇儿母仪天下。然,朕心中最重,并非这龙椅之尊,而是眼前此情此景——家人安康,挚友在侧,江山后继有人。这杯酒,敬在座诸位,是你们的鼎力相助,不离不弃,方有今日之团圆盛世!愿我大梁,国祚绵长,愿吾等情谊,地久天长!”
“愿大梁国祚绵长!愿情谊地久天长!”众人齐声应和,举杯共饮,暖阁内充满了欢欣与祝福。
家宴尾声,按照习俗,要为小太子萧承稷举行“抓周”之礼。
厚厚的绒毯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吉祥物件:玉玺(仿制)、金印、笔、墨、书籍、算盘、元宝、小弓小箭、官帽、印章、甚至还有一朵象征富贵的牡丹花。
乳母将穿戴一新的承稷放在绒毯中央。小家伙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东西,又看看周围满是期待的大人们,似乎有些茫然。他先是爬向金光闪闪的元宝,小手摸了摸,又转向小巧精致的弓弩,拨弄了一下。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尤其是辛云舟,恨不得替外甥抓起那小弓箭。
就在这时,承稷的目光被一方温润莹白的物件吸引——那是那方小巧的仿制玉玺。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毫不犹豫地、稳稳地将那方玉玺抓在了手里,紧紧地抱在了胸前,还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啊”声。
殿内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叹和喜悦!
“好!抓得好!”辛云舟第一个激动地大喊出声。
“天佑大梁!太子殿下慧眼识珠!”祁怀鹤抚掌赞叹。
“承稷果然有陛下之风!”林静姝也笑着道。
安国侯老夫人和荣昌公主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祖宗庇佑!社稷之福啊!”
萧珣龙颜大悦,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期许。他朗声笑道:“好!朕的承稷,志在江山社稷!好志气!”他看向身旁的辛久薇,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辛久薇眼中含着欣慰的泪光,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低声道:“承稷,这万里河山,你父皇已为你打下坚实的根基,未来,看你的了。”
登基大典的喧嚣渐渐沉淀,皇宫恢复了庄严肃穆的日常。
三日后,萧珣在早朝之上,颁布了一道震动朝野的诏书,并命史官郑重记录在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乾坤定位,阴阳协和,帝后同心,乃社稷之基,万民之福。皇后辛氏,慧敏贤德,性秉温良,才贯古今。于朕潜邸之时,辅弼左右,筹谋帷幄,肃清奸佞,安定社稷;推行新政,惠泽黎元。其功在千秋,德配天地。及至中宫,克娴内则,母仪天下,慈抚幼弱,泽被后宫。朕与皇后,患难与共,情深义重,生死相随。皇后乃朕之肱骨,朕之半身,朕此生唯一挚爱,无可替代。”
诏书宣读至此,满朝寂静。萧珣威严的目光扫过群臣,声音更加沉凝有力:
“为彰皇后之德,慰朕心之诚,昭告天下:
其一,皇后辛氏,与朕同尊。凡重大朝会、祭祀、国策决议,皇后皆可垂帘听政,参赞机要。
其二,后宫之事,一应由皇后主理。朕永不纳妃,不设三宫六院。此生唯皇后一人,白首不离。
其三,立皇长子萧承稷为太子,正位东宫。着天下臣工,悉心辅弼。
此诏,非仅朕之家事,乃国本所系,万世之规。望尔等臣工,体察朕心,共襄盛举,谨遵勿违。钦此!”
这道诏书,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内外掀起了滔天巨浪。它前所未有地抬高了皇后的地位与权力,明确赋予其参政之权;它彻底打破了历代帝王三宫六院的旧制,宣告了帝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决心;它更早早确立了太子的地位,稳定了国本。
有老成持重或心怀迂腐的臣子想要出列劝谏,但抬头触及新帝那锐利如刀、不容置疑的目光,再想起皇后在扳倒薛家、清理漕弊、推行新政中立下的赫赫功勋以及其在民间崇高的威望,尤其是看到镇国公辛云舟、户部尚书祁怀鹤等重臣脸上那副“本该如此”的泰然神情,那点谏言的心思便瞬间熄灭了。帝后情深,江山稳固,新朝锐气正盛,谁敢在这煌煌圣意与民心所向面前,去做那不合时宜的绊脚石?
“陛下圣明!皇后娘娘千岁!”短暂的寂静后,以辛云舟、祁怀鹤为首,群臣心悦诚服地跪拜下去,山呼声响彻金銮殿。
消息传到后宫,传到辛久薇耳中。她正在教承稷认字,闻言,手中的玉管狼毫笔“啪嗒”一声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迹。她怔怔地坐着,心潮澎湃,难以言喻。她知他情深,却未料他竟以如此决绝而隆重的方式昭告天下,将她推至与他并肩的高度,更给了她一份超越时代、独一无二的承诺与尊重。这份情意,重逾江山。
当晚,萧珣来到凤仪宫。辛久薇已卸下钗环,只着一身素雅的寝衣,长发如瀑,坐在灯下等他。看到他进来,她起身迎上,未及行礼,便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薇儿,那道诏书,可还满意?”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辛久薇抬头,眼中水光潋滟,是感动,是幸福,更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珣哥哥……你何须如此?我……”
“朕必须如此!”萧珣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这江山,若无你,朕打不下来,更守不住。你值得这世间最高的尊荣,与朕共享。朕要天下人都知道,朕的皇后,不是依附于朕的藤蔓,而是与朕并肩支撑这万里江山的参天巨木!朕更要让后世子孙都记住,朕萧珣此生,只爱辛久薇一人,只认辛久薇一后!这‘永不纳妃’之誓,便是朕予你,最重的聘礼,最深的守护。”
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目光深邃如同浩瀚星海:“薇儿,这江山为聘,朕终是不负你。往后余生,这朝堂之上,你我共掌乾坤;这宫闱之内,唯你我与承稷,共享天伦。可好?”
辛久薇心中再无一丝疑虑与重负,只剩下满溢的幸福与坚定。她用力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声音带着幸福的哽咽,却无比清晰坚定:“好!珣哥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江山,这岁月,薇儿陪你,共担,共享,直至白首!”
红烛高照,映照着帝后相拥的身影。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满静谧的宫苑,也温柔地笼罩着这座焕发着勃勃生机的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