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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入新房,祁玥在萧随云怀中悠悠转醒。抬头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不知他已这样凝视她多久。

“醒了?”萧随云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

祁玥脸一热,将脸埋在他胸前:“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了。”他低笑,“看着你的睡颜,便舍不得移开目光。”

二人温存片刻,侍女们便在外间等候伺候梳洗。按礼制,新婚次日需入宫谢恩。

马车驶向皇宫的路上,萧随云始终握着祁玥的手。她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轻声问:“昨夜没睡好吗?”

萧随云摇头,目光温柔:“只是觉得像梦一样,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祁玥心中一暖,与他十指相扣:“不是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宫中,皇帝与皇后早已在御花园设宴等候。见到新婚夫妇,皇后首先笑道:“瞧这一对璧人,真是天作之合。”

皇帝也难得地和颜悦色:“随云,如今你已成家,更要尽心为国效力。”

“臣遵旨。”萧随云恭敬行礼,祁玥也随之行礼。

宴席间,太子萧承稷与太子妃苏清婉也前来道贺。太子妃拉着祁玥的手低语:“瞧随云看你的眼神,满满都是爱意,真叫人羡慕。”

祁玥脸微红,抬眼正好对上萧随云投来的目光,二人相视一笑。

新婚的日子甜蜜而充实。萧随云虽已封侯,但仍协助太子处理军务,每日早出晚归。祁玥则学习管理侯府,闲暇时便去善堂帮忙。

这日,祁玥正在整理府中账目,忽觉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幸好萧随云刚回府,及时扶住她。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立即唤人请太医。

太医诊脉后,面露喜色:“恭喜侯爷、夫人,这是喜脉啊!”

二人俱是一怔,随即喜出望外。萧随云小心翼翼地将祁玥拥入怀中,声音激动:“我们有孩子了……”

消息很快传开,祁府和皇宫都送来了贺礼。辛兮瑶特意前来探望,细细叮嘱孕中注意事项。

然而喜悦之余,暗流仍在涌动。

一日,萧随云下朝回府,面色凝重。

“出了什么事?”祁玥关切地问。

萧随云沉吟片刻,道:“北狄虽已签和约,但朝中仍有大臣主张乘胜追击,彻底消灭北狄。今日朝会上,几位将军联名上书,请求发兵。”

祁玥心中一紧:“你怎么看?”

“我主张和平。”萧随云道,“战争劳民伤财,如今北狄已臣服,何必再造杀孽?况且……”他顿了顿,“北狄新王是我的表兄,若能通过和谈维持和平,对两国百姓都是好事。”

祁玥点头:“我支持你。”

然而主战派势力不小,连日来不断上书。更有人暗中散播谣言,说萧随云因与北狄王有亲,故而阻挠出兵,恐有异心。

这日,萧随云在兵部与主战派将领发生争执,回府后仍面带怒色。

“他们根本不了解北狄的情况,一味主战,简直误国!”他难得情绪外露。

祁玥为他斟茶,柔声道:“既然你认定自己的主张是对的,就不要被他人的言论影响。”

萧随云握住她的手,叹息:“我只是担心,若真的开战,又要生灵涂炭。”

当晚,祁玥写信给姐姐祁明月。祁明月与姐夫姚修言常年驻守边关,对北狄情况最为了解。不久,祁明月的回信到了,信中详细分析了北狄的现状,认为其内部不稳,短期内无力再战,主和才是上策。

萧随云将这份信呈给太子,太子阅后深以为然。在接下来的朝会上,太子力排众议,决定派遣使团与北狄和谈。

然而主战派并未死心。几日后的夜晚,侯府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萧随云警觉地醒来,轻轻摇醒祁玥,低声道:“外面有动静,你待在房里,不要出来。”

祁玥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小心。”

萧随云披衣出门,很快外面传来打斗声。祁玥担心不已,悄悄走到窗边观望。只见院中数十名黑衣人正在围攻萧随云,招招狠辣,显然是职业杀手。

眼看萧随云渐渐落入下风,祁玥心急如焚。忽然,她想起萧随云曾教她的暗号,立即走到琴前,弹奏起特定的曲调。

这是镇北侯府与太子府的暗号,表示有紧急情况。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太子亲兵便赶到现场,杀手们见状四散而逃。

萧随云回到房中,肩头有一道刀伤。祁玥急忙为他包扎,手微微发抖。

“我没事,别怕。”萧随云安慰她。

“这些人……是主战派派来的?”祁玥声音颤抖。

萧随云点头:“他们想除掉我这个主和派的代表人物。”

次日,太子严查此事,最终查出是几位主战派将领所指使。皇帝大怒,将主谋革职查办。经此一事,朝中主和派占据上风,和谈使团如期出发。

风波过后,日子重归平静。祁玥的孕吐渐渐严重,萧随云每日早早回府陪伴,亲自为她熬制缓解孕吐的汤药。

这日,祁玥在庭院中散步,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月门下。

“表哥?”她惊讶地看着辛锐。

辛锐笑着走来:“来看看你。”他递上一个锦盒,“这是秦桑特意为你配的安胎药。”

祁玥接过锦盒,注意到辛锐眼中的落寞,轻声问:“你和秦桑姑娘……”

辛锐苦笑:“她还是不愿接受我。说身份悬殊,不愿耽误我的前程。”

祁玥安慰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秦桑姑娘只是需要时间。”

辛锐笑笑,转移了话题。临走时,他郑重道:“随云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要幸福。”

送走辛锐,祁玥心中感慨。她何其幸运,能与心爱之人相守。

晚膳时,祁玥将与辛锐的谈话告诉萧随云。萧随云听后沉吟道:“辛锐对秦桑一片真心,只是秦桑太过固执。或许……我们该帮他们一把。”

三日后,萧随云以答谢秦桑赠药为由,邀请她过府一叙。同时,他也请来了辛锐。

花园凉亭中,祁玥与秦桑闲话家常,萧随云与辛锐则在远处对弈,实则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秦桑姑娘医术高明,不知今后有何打算?”祁玥委婉地问。

秦桑神色平静:“继续行医济世,别无他求。”

祁玥轻声道:“行医济世与终身大事,并不冲突啊。”

秦桑沉默片刻,看向远处的辛锐,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又黯然:“我出身寒微,配不上小侯爷。”

“在真心面前,何来配与不配?”祁玥握住她的手,“我表哥对你的心意,这些年来从未改变。人生苦短,何必因世俗之见错过良缘?”

秦桑低头不语,但祁玥看出她已有所动摇。

这时,萧随云与辛锐走过来。辛锐直接走到秦桑面前,郑重道:“秦桑,这些话我已说过多次,但今日当着随云和玥儿的面,我再说一次:我辛锐此生非你不娶。你若不愿住在侯府,我们可另立门户;你若不愿应酬权贵,我陪你行医济世。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生。”

秦桑眼中泪光闪烁,良久,终于轻轻点头。

辛锐喜出望外,当即向秦桑许下婚约。

送走他们后,祁玥靠在萧随云肩上,欣慰地说:“又成就一桩好事。”

萧随云轻抚她的发:“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最好的结局。”

月光如水,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祁玥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动静,心中满是幸福。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她轻声道。

萧随云思索片刻:“若是男孩,叫萧慕玥,慕你之心,永世不变;若是女孩,叫萧念云,念我之情,此生不渝。”

祁玥眼中泛起泪光:“都是好名字。”

这一刻,所有的坎坷与等待都化作幸福的甘露。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彼此相依,便无所畏惧。

秦桑与辛锐的婚事定在来年春天,祁玥开始帮着筹备婚礼。这日她正在查看礼单,忽觉腹中胎儿一阵剧烈的踢动,不由得轻呼出声。

“怎么了?”萧随云立刻放下手中的兵书,紧张地来到她身边。

祁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笑道:“孩子今日格外活泼,许是知道父亲在身边。”

萧随云感受着掌下的动静,眼中满是惊奇与温柔。他俯身对着祁玥的肚子轻声道:“小家伙,莫要闹你娘亲。”

这番温馨被突然的通报声打断。侍卫来报,北狄使团已至京郊,不日将入城进行和谈。

萧随云神色微凝:“这次使团由谁带领?”

“是北狄大王子阿史那宏。”侍卫回道。

祁玥注意到萧随云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待侍卫退下后轻声问道:“这位大王子,可是与你有旧?”

萧随云颔首:“幼时在北狄,他曾照拂过我。但他性子刚烈,一向主战,不知为何此次会担任和谈使节。”

次日朝会,皇帝命萧随云参与接待北狄使团。回府后,他面色凝重。

“阿史那宏提出要拜访镇北侯府。”萧随云对祁玥道,“我本欲推拒,但太子认为这是示好的表现,不宜回绝。”

祁玥握住他的手:“既然如此,我们好生接待便是。我与你一同见他。”

三日后,北狄使团入京。阿史那宏果然如约来访镇北侯府。

这位北狄大王子年约三十,气宇轩昂,眉目间与萧随云确有几分相似。他带着厚礼而来,态度恭敬有礼。

“表弟,多年不见。”阿史那宏用北狄语问候,目光却落在祁玥身上,“这位便是弟妹吧?”

祁玥依礼相见,敏锐地察觉到阿史那宏温和外表下隐藏的锐利。席间,他绝口不提政事,只叙亲情,问及萧随云这些年的生活。

送走阿史那宏后,萧随云屏退左右,对祁玥道:“你觉得他如何?”

祁玥沉吟:“礼数周全,但眼神太过精明。他今日一句政事未提,反而可疑。”

萧随云赞赏地点头:“我与你想的一样。阿史那宏向来直言快语,今日这般作态,必有所图。”

果然,次日便传出消息,阿史那宏在朝会上提出想要迎娶一位大祁公主,以巩固两国盟约。

“荒唐!”萧随云得知后罕见地动怒,“陛下膝下唯有两位公主,长公主早已嫁人,小公主年方十四,岂能远嫁北狄?”

祁玥也十分震惊:“北狄王已有正妃,难道要让大祁公主去做侧室?”

“这便是他的真正目的。”萧随云冷声道,“提出一个不可能的要求,为日后撕毁和约制造借口。”

当晚,萧随云被急召入宫。祁玥在府中等至深夜,才见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陛下拒绝了和亲之请,阿史那宏当即表示不满。”萧随云揉着眉心,“和谈陷入僵局。”

接下来的几日,朝中气氛紧张。主战派再次活跃起来,纷纷上书请求备战。

这日,祁玥按例入宫向皇后请安,恰遇太子妃。太子妃悄悄告诉她:“听闻北狄使团暗中接触几位藩王,不知在密谋什么。”

祁玥心中一沉。回府后立即将此事告知萧随云。

“果然如此。”萧随云并不意外,“阿史那宏此行,和谈是假,挑拨离间是真。”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萧随云沉思片刻:“他既想玩火,我们便给他添把柴。”

三日后,萧随云在府中设宴回请阿史那宏。这次宴会还邀请了多位朝中重臣,包括那几位被北狄使团接触过的藩王。

宴至中途,萧随云举杯道:“大王子此次为两国和平而来,我等深感欣慰。只是不知大王子的诚意究竟如何?”

阿史那宏笑道:“镇北侯何出此言?我北狄自然是诚心求和。”

“既然如此,”萧随云放下酒杯,“为何大王子私下接触诸位王爷,提议若他们支持北狄,待日后……可助他们更进一步?”

满座哗然。那几位藩王更是面色大变。

阿史那宏勃然作色:“镇北侯这是何意?莫非是要诬陷于我?”

萧随云不慌不忙:“是否诬陷,大王子心知肚明。”他击掌三下,一名北狄侍从被押了上来,“这位是你的亲随吧?他可是什么都招了。”

阿史那宏脸色顿时惨白。

此事很快传到皇帝耳中。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将阿史那宏软禁,北狄使团其他人等也被严密监视。

经此一事,北狄的阴谋彻底败露。皇帝对萧随云更加信任,将和谈事宜全权交予他处理。

然而祁玥却隐隐不安。这夜,她为晚归的萧随云更衣时,发现他袖中藏着一封密信。

“这是?”她疑惑地问。

萧随云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北狄文字:“云弟,收手吧,否则休怪为兄不念旧情。”

“阿史那宏的警告。”萧随云语气平静,“他还有后手。”

果然,次日京城开始流传一个谣言:镇北侯萧随云实为北狄奸细,此次设计陷害阿史那宏,是为了在北狄立功,图谋不轨。

谣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人翻出旧账,说萧随云母亲是北狄贵族,他血脉不纯,不配为大祁侯爵。

这日,祁玥乘车前往善堂,路上竟有百姓对着马车指指点点。回到府中,她发现萧随云独自站在院中,背影萧索。

“随云?”她轻声唤道。

萧随云转身,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疲惫:“玥儿,若我……真的辞去官职,带你远离这是非之地,你可愿意?”

祁玥走上前,坚定地握住他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我不希望你因这些谣言退缩。你是大祁的功臣,这是不争的事实。”

萧随云将她拥入怀中,久久不语。

次日,萧随云照常上朝,对谣言置之不理。然而暗地里,他加紧了调查。

三日后,他带着查到的证据面见皇帝。

“散播谣言的幕后主使已经找到。”萧随云呈上证据,“是阿史那宏的谋士买通了几个说书人,在茶楼酒肆散播谣言。”

皇帝阅后大怒,当即下旨澄清谣言,并将造谣者下狱。

风波平息,但祁玥却发现萧随云并未真正释怀。这夜,她见他独自在书房对着一幅画像出神。

画中是一位北狄装束的女子,眉目温柔,与萧随云有七分相似。

“这是……你的母亲?”祁玥轻声问。

萧随云点头:“每当有人拿我的血统做文章,我就会想起母亲。她一生善良,却因身份受尽苦难。”

祁玥握住他的手:“血统不能定义一个人。你的选择,你的作为,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萧随云凝视着她,眼中阴霾渐渐散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月后,边境急报:北狄发生政变,阿史那宏之父被推翻,阿史那宏在逃。新即位的北狄王竟是主和派的二王子阿史那哲。

“这是转机!”萧随云得知消息后精神一振,“阿史那哲一向主和,必会重启和谈。”

果然,不久北狄新王派来使臣,重新提出和谈请求。这次的条件十分优厚,不仅愿称臣纳贡,还承诺永不犯边。

朝堂之上,萧随云力主接受和谈。在他的斡旋下,两国终于达成和平协议。

协议签订那日,萧随云在府中设宴庆祝。席间,他多饮了几杯,回房时已微醺。

祁玥为他擦脸,听他喃喃道:“母亲,您看见了吗?儿子终于为您正名……北狄与大祁,可以和平共处……”

看着他眼角滑落的泪水,祁玥心中酸楚又欣慰。这个男人背负了太多,如今终于可以稍稍放下重担。

次日清晨,萧随云醒来,见祁玥正在窗前绣着小儿的衣物。阳光洒在她身上,柔和而静好。

他轻轻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玥儿,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祁玥回头微笑:“夫妻本是一体,何须言谢。”

窗外,春暖花开,岁月静好。但他们都知道,朝堂风云变幻,未来的路仍不会平坦。但只要彼此相依,便无所畏惧。

而他们的孩子,也将在这样的爱与坚守中降临人世,续写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