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出来,宋嘉直接坐上了去郊区的班车。
颠簸了两个小时,到了坟山附近的小镇,又骑了半个小时自行车,才抵达山脚下。
她顺着记忆中的路往山上走,越靠近爷爷的坟,心里那股不安就越强烈。
果然,刚走近山坳,就远远看见爷爷的坟头又被刨开了!
黄土翻得乱七八糟,墓碑被狠狠推倒在一旁,碑角都磕掉了一块。
宋嘉心口猛地一堵,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上回她来修缮时特意夯实了土层,还在坟头种了些耐活的野花。
如今花苗被踩得稀烂,新翻的土上还留着凌乱的脚印。
“这群畜生!” 宋嘉低声骂了一句,快步冲过去。
果然是冲着遗产来的。
冯俊明和许珍珍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然真的对爷爷的坟茔下手!
宋嘉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但找遍了周围,也没发现弹壳之类的东西,只有几星干涸的血迹。
看来对方比她想的更谨慎。
宋嘉深吸一口气,先将散落的黄土重新堆回坟头,又将墓碑扶起来,用石头在底部垫稳。
同时,她还用木系异能在坟包弄了一个小型机关。
谁再敢来,保管让他们尝尝皮肉被扎穿的滋味。
处理好坟地,宋嘉又绕到后山。
那里果然被挖了一个巨坑。
宋嘉站在坑边冷笑一声。
许珍珍果然是重生了,不然怎么会精准找到这里?
只怕在她心里,早就认定是她毁了她的人生,恨得咬牙切齿了吧。
既然他们不敢找上门,那自己就主动找上门去。
宋嘉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骑上自行车直奔市区,按照之前孔俊豪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那地方离火车站也很近,周围全是低矮破旧的平房,巷子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
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垃圾的酸臭味,三教九流混杂,随处可见游手好闲的人靠在墙根抽烟。
宋嘉顺着门牌号找到那间逼仄的小屋,木门上斑驳不堪。
宋嘉抬手用力敲门。
“谁啊?”
屋里传来冯俊明警惕的声音。
宋嘉没说话,只是加重了敲门的力道。
片刻后,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
冯俊明探出头来,看见宋嘉的瞬间,眼睛猛地瞪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宋嘉已经抬脚,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
“砰” 的一声闷响,冯俊明像个垃圾似的被踹飞出去。
后背重重撞在屋里的八仙桌上,桌上的搪瓷缸子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冯俊明捂着肚子弯下腰,疼得半天喘不上气。
抬头看向门口的宋嘉,眼神里又惊又怕:“宋、宋嘉?你怎么来了?”
宋嘉一步步走进屋,目光扫过这个昏暗的房间。
屋里陈设简陋,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条长凳,墙角堆着几个空饭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而里屋的门帘动了动,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躲在后面。
“许珍珍,别躲了,出来吧。” 宋嘉的声音冷得像冰,“挖我爷爷的坟,滋味不错?”
门帘后面的人明显瑟缩了一下。
冯俊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嘉嘉,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踉跄着靠近宋嘉,声音温柔:“嘉嘉,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咱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滚开!”宋嘉嫌恶地推开他,“说,你们带了谁一起去?那些人现在在哪?”
“没、没有啊……”冯俊明被推得一个趔趄,眼神瞬间紧张起来。
“没有?那你们身上的枪伤是自己捅的?”
宋嘉冷笑一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拇指狠狠按在关节处。
“啊——疼疼疼!”
冯俊明疼得直抽气,“真没有!嘉嘉,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
他强撑着挤出深情的表情,“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你……”
“闭嘴吧你!”宋嘉抬脚就往他膝盖窝踹去。
“噗通”一声,冯俊明重重跪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里屋的门帘忽地被掀开,许珍珍扶着墙走出来。
她脸色惨白,两条腿都缠着的绷带,却梗着脖子瞪宋嘉:“宋嘉!你少得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本该都是我的!是你抢了我的人生,抢了本该属于我的遗产、我的十万块钱!”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偷,你该死!”
宋嘉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所以你是承认带人去挖了我爷爷的坟?”
“是我又怎样!”
许珍珍豁出去似的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钱都被你拿走了!那是我的!你还给我!”
宋嘉一把抓住许珍珍缠着绷带的手:“是这只手挖的?”
她指尖发力,“把那些人的信息说出来,我就考虑保住你这双手。不然……”
“不然怎么?”许珍珍强撑着冷笑,“你还敢动我不成?呵呵,宋嘉,你现在名声大了,你就不怕我把这事闹出去,让你全家……”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打断了她的威胁。
许珍珍的惨叫声还没出口,就被宋嘉一把捂住嘴。
“说。”宋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许珍珍疼得冷汗直流,却依旧咬着牙瞪她:“告诉你,你又能怎样?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人家吗?你就不怕你的两个孩子……”
“住口!”
冯俊明忍着剧痛扑过来想捂住许珍珍的嘴。
宋嘉反手一拧——
“啊!!”
又是一声脆响,冯俊明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折过去。
许珍珍看着冯俊明扭曲的手腕,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凄厉又癫狂:“宋嘉,你死心吧!就算你真的把我杀了,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只会比我死得更惨!”
宋嘉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反而动静会引来邻居。
她眸色一沉,扯过床单塞住两人的嘴。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狭小的出租屋只剩下沉闷的击打声和压抑的呜咽。
直到两人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在地上,宋嘉才擦了擦手上的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