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完毕,张思贞又来到药柜前,精心挑选药材,为老者配药。他一边配药,一边向助手讲解每味药的功效:“这杜仲能补肝肾、强筋骨,狗脊祛风湿、补肝肾,再加上独活祛风除湿、通痹止痛,几味药合用,对老人家的腰痛有很好的疗效。” 配好药后,他将药包好,递给老者的家人,详细交代了煎药和服用的方法,从火候的掌握到服用的时间、剂量,无一遗漏。
老者和家人感激不已,连声道谢。“张大夫,您真是个好人呐,医术又这么高明,我们可算遇到救星了。” 老者的儿子紧紧握着张思贞的手,眼中满是敬佩与感激。张思贞微笑着摆摆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老人家早日康复就好。”
就这样,张思贞日复一日地忙碌在医馆,耐心地为每一位患者诊治,细心倾听他们的病情,用心开方。他的善良与医术,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每一位患者的心田,赢得了患者们由衷的信任与赞誉。而他也在这条行医之路上,越走越稳,越走越远,用自己的双手,为更多的人带去健康与希望。
一日,医馆来了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她面色憔悴,手中拄着一根竹杖,步履蹒跚地走进医馆。
“请问,哪位是张思贞大夫?”老妇人声音沙哑地问道。
张思贞闻声上前,恭敬地说道:“在下便是张思贞,不知大娘有何不适?”
老妇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张大夫,我这几日总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夜里还常常失眠。求您帮我看看吧。”
张思贞将老妇人扶到诊室,为她把脉。他发现老妇人的脉象细弱,舌苔薄白,显然是气血两虚。他思索片刻,决定为老妇人开一副补气养血的方子。
“大娘,您这是气血两虚,需补气养血,调理脾胃。我给您开一副药方,您按时服用,几日便会好转。”张思贞一边写药方,一边解释道。
老妇人接过药方,感激地说道:“多谢张大夫,您真是个好大夫。”
张思贞微微一笑,将药方交给老妇人,并详细交代了煎药和服用的方法。老妇人离开后,张思贞心中充满了满足感。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理想。
夜深人静时,张思贞常常独自坐在医馆的后院,仰望星空。他回想起自己初来医馆时的青涩与迷茫,如今已逐渐成长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医者。这一切,都离不开苏瑶的悉心教导和自己的不懈努力。
他暗暗发誓,无论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要坚持下去,成为一名济世救人的良医,为更多的患者带去希望与健康。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春日的清晨,他踏入了苏瑶的医馆,开始了他的医者之路。如今,他已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而是一名心怀仁爱、医术精湛的医者。岁月流转,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拜师仪式的那一天,启明星还悬在墨色的天幕上,张思贞便已轻手轻脚地起身。屋内烛火摇曳,映得铜镜泛起暖黄的光晕。他屏息凝视镜中的自己,缓缓拿起那件崭新的儒衫 —— 这是母亲特意托人从镇上布庄定制的,柔软的布料带着淡淡的浆洗香气,素雅的月白色上,袖口和衣襟处绣着若隐若现的云纹,针脚细密得如同天边流云。指尖抚过云纹时,他想起母亲昨夜将衣服叠进包袱的模样,眼角细密的皱纹里盛满了期许。
束发时,他的动作格外郑重。青丝在手中缠绕,青竹簪子穿过发间的刹那,仿佛将少年的稚气一并绾起。戴上那顶素青色儒冠,镜中人眉目清朗,书卷气里多了几分沉稳。铜镜边缘镌刻的 “悬壶济世” 四字微微发烫,像是先祖跨越百年的目光,落在他肩头。
推开房门的瞬间,湿润的晨风裹挟着药香扑面而来,带着黎明前特有的凉意。医馆的院子里早已人影攒动,几名学徒踩着竹梯,正踮脚将大红灯笼挂上檐角。灯笼穗子在风中轻晃,洒下细碎的红光,将青砖地染成朦胧的胭脂色。门框上新贴的对联墨迹未干,“医道传承千秋业” 的遒劲字迹,与 “仁心济世万代芳” 的温婉笔锋相映成趣,横批 “杏林春暖” 四个字更是龙飞凤舞,像是要冲破红纸,化作漫天云霞。
张思贞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医馆大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与袅袅升起的檀香烟雾缠绕成画。整座大厅被布置得庄严肃穆,恍若时空在此凝固,静待一场神圣仪式的开启。
正中央的红木供桌泛着深沉的光泽,似是承载了岁月的厚重。供桌上,医圣张仲景的画像威严而慈祥,那双仿佛能看透生死的眼眸,正凝视着每一个踏入大厅的人。画像前,三足香炉里青烟袅袅,三炷香稳稳地插在香灰中,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迸出几点火星,恰似医者不灭的济世之心。几枝带着晨露的白菊静静摆放在一旁,素净淡雅,象征着医者高洁的品格;旁边整齐叠放着几卷泛黄的医书,书页边缘微微卷起,记载着无数先辈的智慧结晶,此刻在晨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供桌两侧,乌木座椅整齐排列,表面被擦拭得锃亮,映出细碎的光影。虽然宾客尚未全部到齐,但已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医者提前到场,他们身着素色长衫,正低声交谈着,偶尔传来几句对医术的探讨,话语间满是对传承的期许。
檀香的青烟在梁间绕出半朵云纹时,苏瑶的身影已静立于供桌东侧。她今日换下了平日里沾着药汁的素布襦裙,一袭月白底子的青缎长裙垂落如瀑,裙角用银线绣着几株斜逸的杏林,行走间似有花瓣簌簌飘落。发间一支羊脂玉簪斜插成峰,簪头雕琢的玉兰花苞凝着微光,恰如她唇角那抹淡而温润的笑意。
她抬手轻拂供桌上的医书,指尖划过《伤寒杂病论》泛黄的纸页,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张思贞抱着湿透的《本草纲目》冒雨叩门的模样。少年袖口还沾着挖草药时的泥渍,却睁着亮如晨星的眼睛问:\"先生,苦参与玄参的药性该如何辨?\" 此刻看着眼前束发戴冠的青年,苏瑶眼角的细纹里都漾着暖意 —— 这孩子总在深夜抄录医案时,把砚台磨得沙沙响,如今指节上还留着握笔的薄茧。
\"思贞,\" 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问诊时多了几分柔润,\"你瞧这香炉里的香灰。\" 张思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三足鼎炉中,香灰积得齐整如丘,\"去年你为李婆婆煎药时,曾问为何总要等药汁三沸才关火。\" 苏瑶的指尖轻轻拨弄着香灰,\"那时我便知,你不是只学皮毛的学徒。\"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周身镀上金边,发间玉簪的莹光与供桌上医圣画像的眸光交相辉映。她忽然转身从供桌下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匣中躺着一支包浆温润的鹿角药匙。\"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第一件器物,\" 她将药匙放入张思贞掌心,触到他因紧张而微颤的指节,\"当年他说,医者持匙,舀的是草木春秋,量的是人命轻重。\"
当第一缕阳光斜照在医馆门楣的 \"杏林春暖\" 匾额上时,穿堂而过的风已送来细碎的环佩声。张思贞站在供桌西侧,见崔府的马车停在青石板路上,车帘挑起的刹那,淡紫色裙摆如蝶翼般旋出一抹温柔的光晕。崔婉今日梳着双环髻,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随步履轻颤,簪头的东珠垂落至鬓边,映得她颊上梨涡若隐若现。
\"张公子今日好风采。\" 她走过雕花屏风时,指尖无意拂过一盆盛开的墨兰,香气与她裙角的苏合香交融成缕,\"上次见您时,还在为刘阿婆调配安神汤呢。\"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苍老的笑声 —— 百草堂的王老先生拄着藤杖进门,紫铜镜框后的眼睛笑得眯成缝:\"瞧瞧这孩子,束了发倒真有几分太医署学子的气派!\" 他身后跟着的年轻学徒捧着个锦盒,盒中露出半卷朱批医案,正是当年他与苏瑶师父共同批注的《千金要方》残卷。
正说着,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三五个背着药篓的山野郎中接踵而至,他们鞋上还沾着晨露与草屑,却人人捧着晒干的珍稀药材 —— 有人递上用荷叶包着的九节菖蒲,有人献上缠着红绳的野山参。\"苏先生收徒,咱山里人没什么好送的,\" 为首的老郎中咧开缺牙的嘴笑,\"这是上个月在鹰嘴岩采的 ' 还魂草 ',给小先生作个入门礼!\" 药篓倾倒时,干枯的卷柏簌簌落在供桌前,竟在晨光中泛出奇异的绿意。
崔婉见状,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绢包着的物件:\"这是家母让我带来的,说是当年祖母留下的 ' 玉衡针 '。\" 打开来只见三支银针躺在羊脂玉匣中,针尾分别刻着 \"风寒 暑\" 三字,在檀香烟雾中闪着冷冽的光。苏瑶接过时,指腹擦过针身上的铭文,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拜师时,师父也是这样将金针递到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