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明重重握住他的手,眼中泛起泪光,山风掠过,带起两人军装的衣角。
“星儿,这位是周先生,是爹最敬重的朋友之一。”袁清明声音带着几分感慨。
袁安丽双手接过画卷,轻声道:“久仰周先生大名。”刘三握紧周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暖与力道。(见过)
陈某突然从身后掏出酒葫芦,豪放地大笑:“光说不练假把式!来来来,咱们干一碗陕北米酒!”
一旁的(团部画像)笑着阻拦:“仲弘,莫把新人灌醉了!”他将一对陕北剪纸喜鹊塞到袁安丽手中,“这是乡亲们的心意,讨个喜气。”
当新人走到白崇某与傅某义这桌,白某禧挑眉笑道:“光喝酒可不够!”他指着身旁摆放的棋盘,“刘三,听闻你棋艺精湛,与我对弈一局,若赢了,这坛二十年的女儿红便归你们。”
刘三从容落座,落子如飞。一旁的傅作某则拉过袁安丽,展开一幅书法卷轴:“这是我连夜写的《鹊桥仙》,赠给你们。”
袁清明拍了拍白崇某肩膀,向女儿介绍:“这位是白叔叔,用兵如神,你刘三可要多学着点。”
刘三立刻抱拳:“久闻健生将军大名!”
李某仁则递上一个精致的漆器盒,里面是桂林特产的鸡血玉摆件:“这玉通灵,能保平安。”
不远处的傅作某高声招呼:“袁老兄,我这塞北的羊毛毯可不能错过!”他展开毛毯,上面绣着并蒂莲图案,“虽说比不上南方的精致,却是咱的心意!”
袁安丽轻抚毛毯,触感厚实温暖,抬头笑道:“谢谢傅伯伯!”
山风裹着烤肉香掠过宴席,豫军将士们抬出整只烤全羊,刀叉交错间,杜聿某与陈某碰杯大笑。“还记得淮海战场吗?”
杜某明晃着酒杯,“今日咱们换个战场——拼酒!”仰头饮尽,一抹嘴角:“奉陪到底!”两人的笑声惊飞了树梢的夜枭。
在百姓围坐的角落,袁安丽蹲下身,将米酒递给羊角坳的老奶奶。老人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闺女,留着驱蚊。”
刘三则背起赵庄崴了脚的孩童,绕着篝火转了一圈,逗得孩子咯咯直笑。士兵们与百姓相互教着方言,“俺们那嘎达”与“阿拉上海”的对话声此起彼伏。
酒过三巡,篝火愈燃愈旺。
袁安丽忽然松开刘三的手,踩着满地月光走到场地中央。她抬手摘下凤冠,乌发如瀑倾泻而下,大红嫁衣在火光中烈烈飞扬,宛如一朵燃烧的火焰。
“今日承蒙各位伯伯叔叔厚爱,星儿无以为报,想唱两首歌给大家听!”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却带着军人女儿特有的豪迈。不知谁搬来简易话筒,李树某迅速调试好留声机伴奏,前奏响起的刹那,全场骤然安静。
“在你辉煌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的旋律响起,袁安丽清亮的嗓音穿透夜空。她望向席间,目光掠过何应某笔挺的军装、周温和的笑容,落在那些穿着灰布军装的战士们身上。
唱到“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时,几个年轻士兵红了眼眶,他们想起战场上背过自己的战友,想起再也没能回来的兄弟。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不等众人缓过神,激昂的前奏又起——是《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袁安丽扯开嗓子,歌声里带着金戈铁马的气势。刘伯某跟着节奏敲打酒碗,陈挥舞着酒葫芦高声应和,就连平日里严肃的胡某南,也轻轻哼唱着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