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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师妹手握反派剧本 > 第150章 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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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战局的边缘地带,数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骤然炸开!火光冲天,滚滚浓烟伴随着滚烫的铁片碎石如同暴雨般向中心倾泻!那正是秦正预先埋藏的烈火雷!

剧烈的爆炸毫无征兆,威力虽不足以致命,却引发了彻底的惊骇与混乱。强横的气浪猛烈撕扯着所有人的平衡,浓烟瞬间遮蔽了大半视野,惊呼怒骂与痛哼声乱作一团。

就在这片无法视物的烟尘与混乱达到顶点的刹那,藏匿于暗影中的季掌柜动了。

他如同最高明的影子,无声地滑过地面,精准地落在被爆炸气浪推得踉跄不稳的半蛟少年身边。

一根坚韧的银色细丝灵巧地缠上少年手腕。下一瞬,季掌柜带着少年如同融入沼泽般向后急退,身影没入尚未消散的浓烟与深沉的夜色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场中只剩下烈火雷燃烧的噼啪声,和一群被摆了一道的惊怒人群,灼人的烟尘尚未落定,呛得人咳嗽连连。

林景川已然闭目凝神,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过几道符文,周身灵力如涟漪般扩散开去,寸寸探查着焦土与枯叶。

他猛地睁眼,锐利的目光刺破残余的烟雾,精准地投向一个方向:“西南!气息还在!追!”

然而原本被众人牵制、盘踞在一旁的赫轲及其手下魔族,早已不见踪影。那方空地只剩下翻滚的烟尘和被劲力震裂的地面,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又或是如鬼魅般融入了这片混乱的夜色。

刚被烈火雷震得气血翻涌、耳鸣不止的阿淇,此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满脸是土和惊魂未定的茫然。

他根本不清楚方才那瞬息万变的杀局里还藏着玄极宗的后手,只觉得一切混乱得离谱。看着师兄傅凌渊铁青的脸,他忍不住暴躁地低吼:“大师兄!我们还追?这都乱成一锅粥了!到底追谁?”

傅凌渊闻言,几乎要气笑出来,牙关紧咬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咯”声。

他猛地一指地上烈火雷炸开的焦黑坑洞,又狠狠指向魔族消失的方向,最后怒视着林景川追踪的方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与暴怒。

“追谁?蠢货!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被玄极宗那帮不入流的跳梁小丑耍得团团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泥地里打滚,还有脸来问我追不追?!”

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砸在阿淇和周围归元宗弟子的脸上:“都给我滚起来!难不成要我背着你们去追?!那半蛟!就是玄极宗给归元宗套上的绞索!是悬在宗门头顶的利刃!让他跑了,就是把我们的把柄送到别人砧板上!找不回他,你们就等着宗门清理门户吧!还愣着等死吗?!”

刺鼻的硝烟尚未散尽,呛得人嗓子发痒。苏倚川盯着那片翻腾的烟幕,仿佛要将它烧穿一个洞。

方才的激变如同电光火石,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苏倚川忍不住说:“半蛟竟被劫走了?是谁做的?顺钦那俩亲传刚刚还对他下死手来着。”

墨少洲已蹲在烈火雷炸开的焦坑边缘,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小块残留的法器碎片,冰冷的碎片在他指间翻转,映着残余的火光。

他眼神微凝,语气平稳却透着洞悉:“绝非顺钦长老。”他断然否定了苏倚川的猜测,“时机掐得太准,仓促之间不可能布下此局。再者…”

他指尖稍一用力,那精密的碎片便化为齑粉:“这类法器,批量粗制不值一提,但要将其威力如此精准控制,连嵌的十三道灵力回路一丝不乱,其工艺远比表面看来诡谲复杂。”

墨少洲唇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顺钦那样工于心计的人怎会在一个从未上心的庶子身上,费这番心力?”

苏倚川盯着那片飘散的粉末,立刻明白了其中利害:“你是说另有一股力量插手?螳螂捕蝉?”他声音陡然压低,“莫非他们暗中与顺钦唱了双簧?”

墨少洲站起身,随意掸落指间的灰烬,动作透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他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最后落在通向远方黑暗的官道:“是真有黄雀在后,还是顺钦另有黑手,重要么?”

他语气平淡无波,抬脚碾碎地上一缕未熄的火苗,“我们今日要做的,是借傅凌渊之手搅乱归元宗的清池,给他们添添堵。目的已达,至于旁的浑水,恕不奉陪。”

……

风声在耳边呼啸,秦正的身影在林间如鬼魅般穿梭,身后是归元宗弟子含怒追击的喊杀与飞溅的落叶泥土。

他手中紧攥的蛟鳞在疾驰中发出低微却引人的嗡鸣。

一面敏捷地指挥手下分散、迂回、设下微小的障碍扰乱追兵,秦正一面飞速向手中的玉听灌输灵力。

压低的嗓音里是狂奔的喘息和再难掩饰的焦灼:“阿木!再遛下去,我的腿骨都得磨成粉喂给这片林子了!你到底几时能把那尊煞神林景川引开?!”

同一时刻,远离战火喧嚣的沉静湖泊旁,时间仿佛凝固又被无形之手捏紧。季掌柜一身布袍稳如磐石,面沉如水,动作却迅疾如风。

他以极其精准的法力托着那头奄奄一息的半蛟,平稳将其送入岸边早已静候的身影怀中。整个过程流畅无声,没有丝毫拖沓。

沧珏稳稳接住沉重的半蛟,触手冰凉鳞甲之下微弱的心跳清晰传递过来。

他没有立刻离去,深邃如渊的龙目沉沉凝望季掌柜:“已过五载春秋,未曾得见故人容颜,亦不知她近安泰否?”

他目光扫过昏迷的半蛟,并无耽搁之意,却明确地提出请求,“容我见一面,一眼足矣。我自有分寸误不了你们的大事。”

季掌柜眉峰微蹙:“小郎君,湖已开道,时机稍纵即逝。当务之急是即刻安顿此蛟!欲见东家,此事毕后复返即是。”

沧珏眼中龙影一闪,终是微微颔首。

冰凉的湖风卷起他玄色的衣袂,他最后的话语沉甸甸地落入夜色:“转告她,沧珏,寻她一见。”

话音落,他环抱着半蛟的身影如同融入水墨,瞬间没入深不见底的幽暗湖心,未激起半丝涟漪,消失无痕。

季掌柜负手立于湖畔,望着沧珏消失的湖面,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喟叹。

年少慕艾,情深难解,可惜东家心里装的是另一番天地,哪容得下这般痴缠?

正思量间,腰间玉听突然震颤,灵力波动急促如擂鼓。他眉头一沉,翻掌取出,只见玉听上灵纹闪烁,映出一行小字。

季掌柜面色骤冷,指节一紧,立刻疾驰而去。

宁识指节抵着太阳穴,秦正接连不断的传音震得她识海发麻。

林景川的追兵咬得太紧,再这样下去,秦正那帮人迟早要被逼入死局。她指尖在案几上轻叩,正思索如何不着痕迹地引开林景川,腰间玉听突然泛起刺目红光。

季掌柜的传讯简短却字字如刀:林景川亲至,封店查账,搜库,点名要见东家。

宁识眸光一凝,瞬间明白问题出在何处。今晚那批烈火雷炸得太张扬,而林景川向来是个嗅到蛛丝马迹就死咬不放的死木头脑袋。

她当即掐诀回讯秦正:撤。林景川已查至柿子,你那批烈火雷露了底。

秦正的回复几乎瞬间撞进她识海,字里行间透着不可置信:我那批烈火雷从未现世,连边角料都处理干净了,他凭什么断定是咱们的手笔?

宁识冷笑一声,指间灵力流转,回得干脆利落:就因为你做得太精妙,整个三十六州能绕过归元宗禁制造出这种玩意儿的,除了咱们还有谁?

她收拢玉听,眸色渐深:回去歇着,剩下的我来收拾。

……

夜风卷着未散的硝烟气息渗入店铺,烛火微微摇曳。林景川端坐于茶案前,茶汤已续过两回,仍不见主人家的影子。

直到脚步声自后堂响起,宁识披着件松垮外袍,懒洋洋地踱了出来,眼角还带着几分惺忪睡意。

\"石掌柜,许久不见,身子可还硬朗?\"林景川抬眼,笑意不达眼底。

宁识懒散地倚在柜台边,袖口沾着些微夜露,像是刚从榻上被扰了清梦。

她揉了揉眉心,嗓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倦与不耐:\"林公子好雅兴,三更半夜带着归元宗诸位道友围了我这铺子,总不会是来讨杯茶喝的吧?\"

一名弟子快步上前,将黑绸包裹的残片重重搁在案上,绸布掀开时,几块焦黑的金属碎片泛着幽蓝冷光,隐约可见精密纹路。

林景川指尖轻点其中一块镌刻着符文的残片,笑意渐深:\"今夜林某追捕要犯,却被这玩意儿炸断了去路。\"

他忽然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石掌柜见多识广,可认得这是哪家的手艺?\"

宁识挑眉,随手拈起一块碎片对着烛火端详。

橙黄火光映在她易容后俊逸的脸上,漫不经心:\"林公子说笑了,\"她忽然松手,碎片当啷落回绸布,\"烧得连亲娘都认不出的铁疙瘩,我哪看得出门道?\"

林景川指节轻叩桌面,茶盏应声而碎。瓷片迸裂的脆响中,他眼底最后一丝客套荡然无存。

\"论道会期间,奉敕城三百里内布有九重天罗阵。\"他袖中滑出一只卷轴,灵力催动下浮现密密麻麻的符文禁制,\"凡雷火系法器,未在归元宗造册者寸铁不得入城。\"

包裹残片的绸缎露出内里幽蓝的金属裂痕。

林景川的指尖悬在那些精密纹路上方,寒声道:\"之前你献给陈家的千机匣,用的是同样的嵌套工艺。\"

他忽然抬眸,瞳孔里映着宁识僵住的身影,\"念在旧交,只要你说出谁指使的,今夜就当没来过。\"

宁识喉结微动,袖中掌心已掐出四道血。秦正这个蠢货,做事越发毛躁了,竟敢用带标记的边角料!

她忽地嗤笑出声,抬脚碾住地上铁块:\"林公子这是要拿破铜烂铁当证据?\"鞋底研磨声刺耳至极,\"我铺子里卖出去的机关法器,哪件不是堂堂正正登记在册的?\"

林景川振袖起身:\"既然石掌柜要装糊涂,林某也没时间陪你唱戏。\"

他甩手掷出玉听,光影里赫然是宁识的机关鸟掠过城墙的残影,\"三日后若交不出主谋,我便请执法堂来看看,这些擅越禁制的铁鸟,究竟载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买卖。\"

冰凉的荔枝肉在口中沁出甜意,宁识歪在太师椅中,二郎腿晃悠悠的,指尖随意捻起另一颗冰荔枝。

脆响的剥壳声在寂静的店铺里清晰可闻,她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果核精准地吐进脚边的青瓷碟。

“林景川,”她眼皮也没抬,目光落在自己晃动的鞋尖上,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凉意,“无论是这奉敕城的地界儿,还是三十六州的广阔天地,到头来嘛,”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像在品尝什么有趣的东西,“到底是你登门求我的时节多些。”

林景川闻言,连脚步都未曾滞缓半分,身形如一道浸透了夜色的利剑,径直步出大门,融入外面的黑暗里,未曾回头一顾。

一直守立在侧的徐子清几步跟上,与林景川并肩疾行,夜风吹动他束发的丝绦:“方才这般试探,看他那浑不在意的模样,倒不似心中藏鬼。”他语气带着隐隐的忧疑。

林景川步履沉稳,气息如古井寒潭:“言语是虚张声势,但论根底线索,他那铺子的嫌疑确凿无疑。”他目视前方夜色,言辞简短冷锐,“且等三日,自有分晓。”

徐子清侧首回望了一眼那间灯火未熄的店铺,眉心微蹙:“若当真与他无关,今日这般强压,颜面尽失,如何转圜?这石掌柜门路极广,牵扯甚广,是个难得的能人。”

林景川足下未停,宽阔的肩背在月光下拉出冷硬的剪影:“无妨。” 两个字斩钉截铁,“商人重利。到时候,予他足够的甜头,不怕他那门板,不再为我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