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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川在宁识房里“促膝长谈”了许久,最终心满意足(且衣衫…嗯,整齐度有待商榷)地离开。

不过半日光景,“林景川留宿宁识香闺,一脸满足,尽兴而归”的劲爆消息,便如长了翅膀般在玄极宗几位亲传弟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更别提邵宇和岳枝那两个缺心眼的家伙,还曾慌里慌张地找何南济配过“落胎药”!

所有线索交织在一起,流言早已演变为铁证如山。众人心中几乎笃定:小师妹宁识与归元宗的林景川不仅好上了,还很可能已经生儿育女,繁衍起来!

闲闲倚在廊柱下的苏倚川摸着下巴,眼睛滴溜溜转,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人听清的音量感慨:“嚯,看这架势,怕是动真格的了?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带着点事不关己的看戏劲儿,“这无媒无聘的,归元宗那帮老古板们,怕不是得跳起来?咱们小阿识的名分…悬啊悬啊。”

一旁的邵宇眉头拧成了麻花,一张脸苦得能滴出胆汁,他扯着旁边抄书的楚逸袖子,活像抓住救命稻草:“大师兄!你说这…这滔天巨浪的大事!咱…咱们是不是得赶紧给师父他老人家说一声?这纸包不住火啊!”

楚逸闻言,只觉得头皮更痒了,一手抱着书卷,一手疯狂挠着原本还算齐整的发髻,挠得都快变成鸟窝,嘴里嘟嘟囔囔:

“莫慌,莫慌!依我看,阿识这孩子心里门儿清!做事有分寸着呢!”

他顿了顿,大概觉得说服力不够,又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脯,“再说,就算真有那‘万一’…咱玄极宗家大业大,养几个小崽子当吉祥物…咳咳,是抚养下一代英才,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何南济眼皮都没抬,翻过一页泛黄的古籍,慢悠悠地飘来一句,精准地给他泼了盆冷水:“嗯,说得是。不过楚师兄,那‘小吉祥物’也得讲究‘材料’不是?避子汤、落胎药那可不是什么滋补佳品。”

楚逸被噎得不轻,立刻调转矛头,冲岳枝呲牙咧嘴:

“岳小枝!都是你的错!我和邵宇两个糙老爷们,总不好腆着脸去问姑娘家闺房密事吧?你这做师姐的!成天跟阿识厮混在一块儿,怎么就…怎么就不知道把着点关,看顾看顾啊?!”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岳枝失职导致了大堤决口。

岳枝一听,当场就炸了毛!她柳眉倒竖,一蹦三尺高,抄起手边的拂尘(或许是个药杵?反正是个趁手的东西)就要给楚逸来个“开瓢套餐”:

“楚愣子!你放的什么陈年酸屁?!老娘是她的师姐,又不是她身上的腰带链子!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拴裤腰带上不成?!”

她越说越气,火眼金睛一扫周围这群默不作声的歪瓜裂枣男弟子,心头那股被点着的邪火瞬间找到了完美的宣泄口:

“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那林景川是龙是虫我不知道?能让他得了手,那还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郎情妾意,水到渠成,干柴烈火挡都挡不住!我掺和?我凭啥掺和?!我拆散人家佳偶是要天打雷劈的!”

她深吸一口气,叉腰挺胸,气势汹汹地将火力覆盖全场,声音拔高八度,干脆向在场所有的男人开炮:

“哼!真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这些个窝囊废技不如人!” 她纤纤玉指划过众人鼻尖,如同点兵点将,

“平日在阿识跟前不是畏畏缩缩,就是笨嘴拙舌!一点真本事没有,留不住姑娘家的心!自己没本事这才让好白菜被归元宗的猪给拱走了!呸!一群不中用的赔钱货!”

“赔钱货”三个字响彻偏殿,如同惊天炸雷。

话音落地,全场寂寂。

所有被地图炮扫中的男弟子们齐刷刷地…集体变成了一盘盘颜色青中泛绿的菜色。

邵宇缩了缩脖子,梗着脖子小小声嘟囔,音量刚好够在场诸位听清:“也…也不见得就是林景川拔了头筹,不是还有个摸不着影子、不知名的家伙呢嘛?”

好家伙!这把小火苗丢出来,瞬间点燃了满场熊熊燃烧的八卦烈焰!

大家一听到八卦,比赛也忘了,宗门戒律也抛之脑后了,个个都发了狠,忘了情打团结起来。

苏倚川眼睛“蹭”地一下亮了,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搓着手凑近,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

“哎哟!那个野汉…哦不,那位神秘公子,什么动静?!咱们山头上可有人听过那嗓音?!低沉?清越?还是如洪钟?你们几个成天和阿识一道历练的,就没见过可疑人物?!”

一直坐在角落里悠然品茶,仿若世外高人的谢梦桐,仿佛嫌场面不够乱似的,冷不丁慢悠悠抛出惊人之语:

“宁识向来目下无尘,眼光高得能摘星,如今能配得上她身份修为的,数来数去,药师谷那位整天捧着药罐子的首座弟子云甘子,倒算一个。”

这话如同醍醐灌顶!邵宇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把他忘了!上回在沙湖国,云甘子和阿识不是还搭档破了好几道机关嘛!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谢梦桐这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刚才还为林景川忧心忡忡(或幸灾乐祸)的众人,思路瞬间被带偏,以惊人速度集体叛变了阵地。

“妙啊!妙啊!” 众人眼睛发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玄极宗与药师谷联姻!” 有人激动地规划未来,“强强联合!这叫什么?这叫门当户对!比起那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归元宗,药师谷多好说话啊!灵丹妙药随便送,简直是大大的喜事!”

“可不嘛!” 另一人掰着手指头细数云甘子的优点,“云甘子嘛,为人虽然傲娇了点,臭毛病也确实不少。比如洁癖要命,碰他药炉比杀他还难受;嘴还毒,三句话能把人气得升天!”

那人说到一半,被旁边人猛踹一脚,立刻意识到跑偏,赶紧话锋一转,“但是!但是啊!他肯定比那清高自傲的林景川好相处多了!咱做连襟的,陪他聊聊药理、夸夸他炼的丹多好,不比跟君子剑打交道省心?”

“最实在的是!” 邵宇眼睛放光,仿佛看到了美好蓝图,“以后咱们有个头疼脑热筋骨酸软的找他讨丹药、求看诊,那还不是师妹一句话的事儿?肥水不流外人田!省钱又省心!”

“对对对!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绝对是上上大吉大利大喜事!” 一群人越说越兴奋,拍手称赞,仿佛这桩八字没一撇(女方本人还毫不知情)的婚事,已然板上钉钉,只等敲锣打鼓迎亲了。

……

归元宗药房内,熏香袅袅,药香浮动。

云甘子,这位药师谷以“狂”与“傲”闻名的首座弟子,此刻却收敛了满身的桀骜不驯,如同被套上笼头的烈马,努力扮演着一位温润如玉、学富五车的谦谦公子。

他正与月栖梧相对而坐,一本正经地探讨医理。

“月姑娘请看,”他指着摊开的药典,指节修长,动作刻意地放缓、放轻,力求展现“儒雅”,“这味‘九转还魂草’药性至阳,却需阴泉之水为引方能…”

他正搜肠刮肚,力求言语既专业又充满谪仙风范之际——

“阿嚏——!!!”

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毫无预兆地炸响!云甘子只觉一股洪荒之力直冲天灵盖,脖子猛地一缩!

这天地正气裹挟着某些不可描述的液体,如同失控的微型水弹,直直喷向对面佳人那张吹弹可破的精致面庞!

“!!!”

云甘子魂飞魄散!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猛地侧身拧头!

同时双手下意识地在面前一捞,慌乱间竟抓起一把旁边刚研磨好的、气味冲鼻的“臭灵丹”药粉,死死捂在自己还在抽动的鼻子上!

饶是他反应神速,那喷射物的尾气似乎还是扫到了月栖梧鬓角飘散的一缕青丝。

月栖梧惊得杏眼微圆,纤纤玉手下意识地抬起广袖掩了下唇,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袭击吓了一跳。

她秀气的眉梢几不可查地抽了抽,强忍着某种涌到唇边的、既惊愕又想笑的表情,语气倒是维持着一贯的温婉得体:

“云…云公子?您无恙否?” 她的目光落在他狼狈捂鼻、满手粉末,还沾着不明液体的模样上,又飞快地移开,像是怕再看下去会绷不住,“可需…暂歇片刻?”

云甘子内心:

『啊啊啊啊啊啊!!!他奶奶个仙人板板的驴打滚儿!!!是哪个杀千刀没屁眼生孩子没菊花的狗杂种王八羔子敢在背后念叨老子!!!』

他脑子里瞬间跑过一万匹羊驼,每一个蹄子都精准地踏在他精心营造的“谦和君子”人设上,踩得稀碎!

『知不知道老子找了多少个“探讨疑难杂症”、“研究失传古方”、“急需某味归元宗特有灵草”的瞎几把理由!!才他娘的能名正言顺跑来这鸟不拉屎…不对,是佳人如云的归元宗跟你坐这儿喝口水!谁敢断老子金玉良缘的大道!!!老子药死他祖宗十八代坟头蹦迪一百年不够还要给他全家喂三斤窜天猴屁崩稀!!!!』

内心海啸翻腾,表面却如同磐石般…嗯,努力维持。

他僵硬地放下捂鼻的手,脸上挤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带着三分歉意七分风度的微笑,如果忽略他鼻尖红红、鼻毛边上还粘着可疑绿色粉末的话。

“咳咳,无妨!无妨!” 他声音努力绷得平直,喉结却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赶紧掏出素白如新的手帕(药师强迫症必备)若无其事地擦拭,“是在下失仪,惊扰月姑娘了,实在惭愧。”

他努力把视线从对方那缕疑似被口水“滋润”过的发丝上挪开,重新聚焦在那本该死的医典上,假装刚才的风暴从未发生:

“唔…方才说到何处了?对!姑娘说,肝气郁结…其脉络当需…当需…” 他大脑一片空白,卡壳了。

月栖梧看着他努力擦脸却越擦越花(药粉沾水了),又强装镇定转移话题的模样,眼底那抹笑意终究是忍不住荡漾开来,如同初春融化的冰泉。

她体贴地不再看他“精彩”的脸,抬手提起一旁温着的碧玉茶壶,动作行云流水地为他斟上一杯氤氲着热气的灵茶:

“云公子说了这许久,口干舌燥,喝杯热茶润润喉吧。” 她声音如珠落玉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音,“这些日子既要操持药师谷事务,又要拨冗来这归元宗指点栖梧医经,委实辛劳了。”

『嗷嗷嗷嗷——!!!美人给倒茶了!!!老子死了死了!!!』

云甘子内心那头狂野的草泥马又瞬间撞飞了咆哮的羊驼群,整颗心如同在云端蹦极!他强行按下想手舞足蹈、摇旗呐喊的冲动,端起茶杯的手都有些不稳。

“无…无妨!” 他努力维持低沉磁性的声线(虽然因为激动有点劈叉),脸上努力做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的平淡表情,眼神却亮得惊人,

“月姑娘于医道极具慧根,天、天赋卓绝!实在不该被光阴蹉跎,埋没华彩!”

月栖梧闻言,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促狭的狡黠。

她微微倾身,素手轻抬,极其自然地、温柔地替云甘子摘掉了粘在他发间(估计是刚才慌乱抓药时甩上去)的一小片翠绿草药叶子,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鬓角。

“哦?我当真这般好天赋?” 她拖长了调子,红唇微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瞬间石化的脸,“竟值得云公子如此…‘废寝忘食’地…教导栖梧?”

指尖残留的柔软触感,混合着美人近在咫尺的馨香和她话语里那明显的“引君入瓮”,让云甘子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原地!

『钓!她钓我!她钓我!!!老子成翘嘴鱼了!!!!啊呸!什么鱼!老子是龙!神龙摆尾!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