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把大地都掀得直颤。
铁之国与火之国交界的荒原上,黑色的污血混着焦土糊成一片,断手断脚和碎掉的盔甲零件堆得像座小山。刚才还在嘶吼冲锋的鬼潮被撕开一道口子,焦黑的鬼武士残骸冒着青烟,没头的躯干还在地上抽搐,被后续冲上来的同伴踩成烂泥。
“装填!快他妈给老子装填!”
高地上,一个戴着护目镜的木叶忍者扯开嗓子吼,双手死死按住震颤的雷火炮炮身。这玩意儿是木叶科研部研究的大杀器,炮管里缠着密密麻麻的雷火属性符文,填进去的不是炮弹,是压缩到极致的雷火属性查克拉卷轴。刚才那一炮轰出去,紫蓝色的雷火光像条活龙,瞬间绞碎了上百个鬼武士,连带着地面都炸出个焦黑的大坑。
旁边两个忍者手忙脚乱地塞进新卷轴,齿轮转动的咔咔声里,其中一个突然指着天空喊:“空中支援来了!”
三百架银白色的战斗机带着尖啸俯冲下来,机翼下的符文法阵亮起红光,数十枚小型炸弹拖着尾焰砸进鬼潮。爆炸声连成一片,黑色的冲击波把成片的鬼武士掀飞,那些破烂的盔甲在高温下熔成铁水,混着鬼气滋滋冒烟。
“爽!”操作雷火炮的忍者咧嘴大笑,露出被硝烟熏黑的牙齿,“这才叫打仗!比跟那些做忍者任务磨磨唧唧过瘾多了!”
他身后,十几个穿着厚重金属铠甲的身影正跟爬上来的鬼武士肉搏。这些机甲高约三丈,关节处缠着发光的符文带,拳头砸出去带着破空声,一拳就能把鬼武士的脑袋轰成烂泥。其中一台机甲的左臂被鬼武士的锈刀劈开,露出里面滋滋作响的封印符文路,但驾驶舱里的暗部忍者面不改色,反手抽出背后的光刃,借着机甲的力量横扫,瞬间斩断了七八只扑上来的鬼爪。
“暗部第一小队,左翼补位!”通讯器里传来冷静的指令。
“收到!”
三台机甲立刻变阵,光刃和铁拳配合得密不透风。这些暗部是木叶最精锐的尖刀,别说常规忍具,连这种还在试验阶段的最新符文机甲、雷火炮、战斗机,都是优先装备给他们。科研部那些老怪物说过,暗部的装备预算,比五大军团三个普通忍者大队加起来还多——毕竟真到了玩命的时候,这些铁疙瘩能多撑一秒,可能就保住了整个村子。
但鬼潮实在太多了。
刚炸烂一片,后面又涌上来更多,黑色的潮水像是永远填不满的窟窿,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有只缺了半边身子的鬼武士顺着雷火炮的炮管往上爬,被操作手一脚踹下去,刚想骂娘,就见远处的鬼潮里突然升起道黑影。
那黑影足有五米高,浑身覆盖着暗金色的残破盔甲,手里的巨斧带着腥风劈过来,一下就把半座高地劈塌了。雷火炮的炮管被劈得弯成了麻花,操作手躲闪不及,半个身子被埋在碎石下,刚伸出手想求救,就被随后冲上来的几只鬼武士撕碎了。
“是鬼帅!”有人嘶吼。
“妈的,这已经是第三十个了吧!”
高地上的防线瞬间松动,鬼武士像潮水般涌上来,机甲的光刃再快也砍不过来,很快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金属外壳被啃噬得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闪电突然划破战场。
没人看清那道身影是怎么出现的,只听到“唰”的一声,围在机甲旁边的鬼将突然齐刷刷地停住,下一秒,他们的脑袋全都滚落在地,幽绿的鬼火同时熄灭。
宇智波镜站在机甲顶上,黑色的火影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猩红的写轮眼里勾玉飞速转动。他手里的苦无还在滴着黑血,刚才那一瞬间,他至少用瞬身术绕着鬼群转了三圈,每一次出刀都精准地劈在鬼将的脖颈连接处——那是这些怪物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
“镜!你他娘的再晚来一秒,老子就要被啃成骨头渣了!”机甲驾驶舱里传来暗部忍者队长秋道取风的笑骂声,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宇智波镜没回头,写轮眼死死盯着远处那持斧的鬼帅。刚才就是这东西毁了雷火炮,斧刃上残留的威压,比普通鬼帅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那是鬼王麾下的先锋鬼元帅,”镜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冷得像冰,“交给我吧。”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持斧鬼将刚劈开一架雷火炮,正仰头咆哮,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它猛地转身,巨斧带着破风的呼啸劈向身后,却劈了个空。原地只留下一片淡淡的查克拉残影,而宇智波镜已经出现在它侧面,手里的苦无顺着盔甲的缝隙刺了进去。
“嗤——”
黑绿色的汁液喷溅出来,鬼将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巨斧横扫,逼得镜不得不瞬身退开。但这一下已经奏效,苦无上附着的雷遁查克拉正在灼烧它的内脏,伤口处冒着白烟。
“有点意思。”镜舔了舔嘴角,写轮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他能从这鬼帅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那是跟漩涡族封印过的恶鬼相似的能量,只是更强,更纯粹。
鬼帅彻底被激怒了,巨斧挥舞得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击都让地面震颤。但镜的瞬身术比风还快,他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在斧影中穿梭,写轮眼精准地捕捉着每一次攻击的间隙,时不时递出一刀,每一刀都落在同一个位置——刚才刺中的盔甲缝隙。
“给我……死!”鬼帅突然放弃防御,巨斧带着自爆般的气势砸向地面,冲击波瞬间掀起漫天烟尘。
镜在烟尘中现身,左臂的袖子被气浪撕碎,渗出血迹。但他毫不在意,反而笑了:“就是现在。”
查克拉在掌心苦无上凝聚成螺旋状的雷遁,他猛地掷出苦无,苦无上的符文瞬间亮起。苦无没有直接攻击鬼帅,而是擦着它的脖颈飞过,带起的风刃精准地切开了刚才被反复攻击的盔甲缝隙。
“时空神斩!”
镜低喝一声,写轮眼的图案突然变化,出现了万花筒的纹路。鬼帅脖颈处的空间猛地扭曲,一道漆黑的裂缝一闪而逝,再看时,它的脑袋已经不翼而飞,巨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化作黑烟消散。
解决掉鬼将,镜刚想喘口气,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右翼战场亮起一片刺眼的紫光。
那是宇智波富兴的须佐能乎。
巨大的紫色骨架拔地而起,很快覆盖上肌肉和盔甲,手持巨剑的巨人在鬼潮中如同战神。富兴站在须佐能乎的头顶,写轮眼因为过度使用而布满血丝,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下,显然受了伤,但手里的刀依旧挥舞得飞快。
“富兴族长!左翼快撑不住了!”镜用瞬身术闪到他身边。
“撑不住也得撑!”宇智波富兴吼回来,须佐能乎的巨剑横扫,瞬间清出一片空地,“你以为就你能打?老子身后可是二十万宇智波的脸面!”
这话不是吹牛。
自从木叶鼓励生育,宇智波一族仗着基数大,硬是把人口冲到了近二十万,成了木叶第一大族。虽然大半都是还在襁褓里的娃娃,连握刀都不会,但光是这数字,就足够让其他家族望尘莫及。富兴常说,就算拼消耗,宇智波也耗得起——当然,他现在可不想耗,这些鬼东西杀一个少一个,能砍多少是多少。
须佐能乎的紫光越来越亮,巨剑每一次落下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但鬼潮实在太多了,砍碎一片又涌上来一片,巨人的盔甲上已经布满了抓痕,符文光芒越来越暗淡。
“这样不是办法!”宇智波富兴咳出一口血,“弹药快耗尽了,机甲的能量也快见底了!”
镜看向后方。
那里,一群头发花白的忍者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冲。有日向一族的老头,白眼虽然不如年轻时敏锐,但柔拳依旧精准;有奈良一族的长老,拄着拐杖在地上画着影子束缚术,动作慢了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困住成片的鬼武士;还有秋道一族的胖子,就算年纪大了,倍化术用起来依旧威风,一屁股能坐死十几个鬼武士。
这些都是各村的老一辈强者,本该在家含饴弄孙,听到边境告急,愣是拄着拐杖冲到了前线。刚才镜还看到,宇智波族的老长老,那位快八十岁的老爷爷,硬是用火遁筑起了三道防线,自己却被鬼武士的利爪撕开了肚子。
“弹药还有多少?”镜问通讯器。
“雷火炮还能再轰三轮,战斗机的炸弹只剩最后一轮,机甲的能量最多支撑一个小时!”暗部的回答带着绝望。
镜咬紧牙关,写轮眼扫过整个战场。
鬼潮被击退到铁之国境内,然而地狱之门那道巨大的裂缝还在,就会不断涌出新的鬼武士,更远处的阴影里,似乎有更恐怖的气息在涌动——那是真正的恐怖存在……是鬼王。
他突然想起出发前,琵琶湖塞给他的卷轴,说是三代火影大人留下的最后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现在,大概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就在镜伸手去摸卷轴的瞬间,战场突然安静了。
不是战斗暂停的安静,是所有鬼武士同时停下动作的死寂。
它们齐刷刷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睛望向北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紧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从远处传来,比刚才那持斧鬼帅强百倍。
天空中的战斗机突然失控,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捏碎,在半空中爆成火球。地上的忍者纷纷跪倒。须佐能乎的紫光剧烈闪烁,富兴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那是精神力被强行压制的表现。
镜的写轮眼猛地睁大,他看到远处的鬼潮分开一条通路,一个穿着白色战甲的身影缓缓走来。
那身影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纤细,但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在颤抖。他腰间的长刀泛着妖异的红光,刀身上的黑色宝石像是活了过来,在阳光下流淌着血一样的光泽。
一个个鬼帅,此刻正恭敬地跟在他身后,半边身子还冒着黑雾,显然来者不善。
白衣鬼帅停下脚步,抬起头,空洞的头盔对准了镜和富兴的方向。
“生灵界宇智波族……必杀”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低语,“六道仙人的余孽……这次,没人能救你们了。”
他缓缓拔出了长刀。
刀身出鞘的瞬间,漫天的鬼气突然沸腾起来,那些原本停滞的鬼武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再次组成黑色的潮水,而这一次,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站在高地上的宇智波镜和宇智波富兴。
镜握紧了手里的卷轴,富兴的须佐能乎重新站直,巨剑直指白衣鬼帅。
远处,那些老一辈忍者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日向老头的白眼再次亮起,奈良长老在地上的影子伸缩不定。
“富兴族长,我们来比比谁砍的敌人多怎么样”镜的声音异常平静。
富兴笑了,嘴角的血迹格外刺眼:“废话,这次老子肯定比你多!”
“那就试试。”
镜的万花筒写轮眼再次转动,富兴的须佐能乎巨剑上燃起黑色的火焰。
钢铁与血光交织的战场尽头,白衣鬼帅的长刀落下。
新的浪潮,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