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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一人之下,烽火铸铁 > 第1246章 山海搜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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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抱着腓腓回到唐家堡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雾裹着山林的湿气,沾在他的发梢和衣角,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腓腓在他怀里睡得安稳,雪白的毛已经恢复了光泽,只是偶尔会轻轻蹭一下他的手腕,像在确认他是否还在身边。

刚走到堡门口,就看见唐林带着几个药童候在那里,手里提着熬好的青艾汤和干净的绷带。“小越哥,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子一夜没睡,一直在议事厅等你。”唐林接过他怀里的腓腓,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腓腓怎么样?药童已经准备好了安神汤,等会儿喂它喝了,应该就能彻底恢复了。”

“辛苦你了。”唐越揉了揉眉心,后背的饕餮印记还有些隐隐作痒,那是血脉与地脉共鸣后留下的余韵。他接过药童递来的青艾汤,温热的药液滑过喉咙,驱散了残留的寒意,“爷爷还在议事厅?我现在就过去。”

议事厅里的烛火还亮着,唐尧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那本《大荒秘录》,书页上放着唐越交给他的共生契令牌,令牌的金光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听到脚步声,老爷子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却还是挤出了个笑容:“回来了?坐下歇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留了粥。”

唐越在他对面坐下,看着爷爷疲惫的脸,心里有些愧疚:“爷爷,您怎么不先睡会儿?烛龙的事已经解决了,地脉也稳定了,您不用这么担心。”

“担心?我何止是担心。”唐尧把《大荒秘录》推到他面前,手指点着其中一页,“你自己看,这上面写着‘相繇,九首蛇身,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九黎人当年除了想唤醒烛龙,还在找相繇的沉睡之地。之前那个邪煞祭司手里的烛龙邪鳞,恐怕就是用来引动相繇的钥匙。”

唐越的心猛地一沉。他在《山海秘图》里见过相繇的记载——那是上古水神共工的部下,性情残暴,所到之处洪水泛滥,生灵涂炭。如果九黎人真的找到了相繇的沉睡之地,后果不堪设想。

“您是说,那个斗篷人,就是在找相繇?”

“十有八九。”唐尧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弟子刚送来的消息,“昨天下午,山下的清溪村传来消息,说村里丢了三个孩子,现场留下了黑色的鳞片,跟你说的烛龙邪鳞很像。我怀疑,是那个邪煞祭司干的,他可能在用活人当祭品,滋养相繇的残魂。”

唐越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青艾汤差点洒出来:“我现在就带队去清溪村!一定要把孩子救回来,不能让他得逞!”

“别急。”唐尧按住他,“清溪村在大巴山脉的南麓,那边有片‘迷雾森林’,常年被雾气笼罩,里面藏着不少被煞气影响的异兽,贸然进去会吃亏。我已经让唐浩去召集弟子,准备好家伙什,等天亮就出发。你先去歇会儿,养足精神,不然到了森林里,遇到危险都没力气应对。”

唐越知道爷爷说得对,他现在浑身酸痛,脑子也有些昏沉,硬撑着去只会拖后腿。他点了点头,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路过院子时,看见药童正蹲在地上,给腓腓喂安神汤,小家伙喝得津津有味,尾巴轻轻晃着,见他过来,立刻抬起头,对着他叫了两声,声音里满是欢喜。

“好好照顾它。”唐越摸了摸腓腓的头,转身进了房间。他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清溪村的孩子,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邪煞祭司。他摸出怀里的共生契令牌,令牌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是在提醒他身上的责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全是相繇的身影——巨大的蛇身,九个狰狞的头颅,嘴里吐着黑色的毒液,所到之处,村庄被淹没,人们在洪水里挣扎……他猛地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窗外已经大亮,院子里传来弟子们集合的声音。

他赶紧起身,洗漱完毕,换上唐门的劲装,把透骨钉、短弩、镇魂铃一一装好,最后摸了摸怀里的共生契令牌,才走出房间。院子里,唐浩已经带着二十个弟子准备好了,每个人都背着鹿皮囊,里面装着暗器和解毒药,腰间别着短刀,神色严肃。

“小越哥,你醒了?”唐浩走过来,递给他一把新的短弩,“这是用‘驳’的骨粉炼过的,能穿透异兽的鳞片,你拿着用。”

唐越接过短弩,试了试手感,点点头:“腓腓呢?”

“在那边,唐林正抱着它呢。”唐浩指了指不远处,唐林抱着腓腓,正在给它系一个小小的牛皮袋,里面装着安神的草药,“腓腓的清心之力能驱散迷雾,有它在,咱们在迷雾森林里能少走不少弯路。”

唐越走过去,摸了摸腓腓的头:“这次又要辛苦你了。”腓腓蹭了蹭他的手心,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说“我不怕”。

这时,唐尧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图,递给唐越:“这是清溪村和迷雾森林的地图,红色的标记是异兽经常出没的地方,蓝色的标记是地脉的薄弱点,你要多加小心。记住,优先救孩子,要是遇到相繇的残魂,不要硬拼,用共生契令牌能暂时压制它,等我带着长老们赶来支援。”

“我知道了,爷爷。”唐越接过地图,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安全带回来,不会让邪煞祭司得逞。”

唐尧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发。唐越带着弟子们,朝着清溪村的方向走去,腓腓在唐林怀里,时不时对着前方叫两声,像是在探查路况。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清溪村。村子里一片死寂,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几个村民,神色慌张。看到唐越他们过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立刻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唐门的仙师,你们可来了!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唐越赶紧扶起他:“老乡,你别着急,慢慢说,孩子们是怎么丢的?现场还有什么线索?”

中年男人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昨天傍晚,几个孩子在村口的晒谷场玩,突然刮起一阵黑风,风里带着股腥气,等风停了,孩子们就不见了。我们在晒谷场找到了这个。”他从怀里摸出一片黑色的鳞片,递给唐越,“这鳞片又硬又滑,还带着股臭味,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唐越接过鳞片,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熟悉的邪煞味扑面而来——跟之前烛龙邪鳞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更淡一些,显然是邪煞祭司留下的。他把鳞片递给唐浩:“你收好,这是邪煞祭司的线索。老乡,黑风是往哪个方向刮的?”

“往东边,迷雾森林的方向。”中年男人指着村子东边,“那边的森林常年有雾,我们平时都不敢进去,没想到那恶人居然把孩子带进了森林里。”

唐越点点头:“老乡,你放心,我们现在就进森林找孩子,一定会把他们救回来。你们留在村里,关好门窗,不要出来,等我们的消息。”

中年男人感激地点点头,看着唐越他们朝着迷雾森林的方向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谢仙师”。

走进迷雾森林,一股浓郁的雾气立刻扑面而来,能见度不足五米,空气里带着股潮湿的腥气,让人有些呼吸困难。腓腓在唐林怀里,突然对着前方叫了两声,小脑袋不停转动,像是在感应什么。

“腓腓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唐越停下脚步,看着腓腓。唐林把腓腓放在地上,小家伙立刻朝着前方跑去,时不时回头叫两声,示意他们跟上。

“看来腓腓能感应到孩子的气息,咱们跟着它走。”唐越对着弟子们说,然后跟着腓腓,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迷雾森林里的树木都长得异常高大,枝桠交错,像一只只鬼爪,伸向天空。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软的,偶尔还能听到不知名的异兽在远处叫着,让人心里发毛。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腓腓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前方的一片灌木丛叫了起来,声音里带着警惕。唐越赶紧示意弟子们停下,从袖中摸出透骨钉,警惕地看着灌木丛。

突然,灌木丛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一只体型庞大的异兽从里面钻了出来——它长得像羊,却长着一张人脸,眼睛在腋下,露出两颗巨大的虎齿,爪子像人的手,却比匕首还要锋利。

“是饕餮的幼崽!”唐浩低喝一声,举起子母鸳鸯钺,“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还被邪煞污染了!”

唐越皱了皱眉。饕餮是地脉之兽,通常只在地脉附近活动,怎么会出现在迷雾森林里?而且这只幼崽的身上,也带着邪煞的气息,显然是被邪煞祭司用邪鳞影响了。

“小心点,它的弱点在眉心。”唐越对着弟子们说,然后摸出短弩,瞄准饕餮幼崽的眉心,扣动了扳机。弩箭带着风声射过去,却被饕餮幼崽灵活地躲开了,它对着唐越他们嘶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

唐浩赶紧举起子母鸳鸯钺,挡住饕餮幼崽的攻击,“铛”的一声脆响,钺刃砍在饕餮幼崽的鳞片上,火星四溅。饕餮幼崽吃痛,嘶吼一声,转身对着旁边的一个弟子扑过去。

“小心!”唐越大喊着,甩出一把透骨钉,打在饕餮幼崽的腿上。饕餮幼崽的动作顿了一下,那个弟子趁机躲开,赶紧退到后面。

腓腓突然对着饕餮幼崽叫了一声,吐出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飘到饕餮幼崽的面前,它的动作立刻慢了下来,眼睛里的凶光也淡了些——腓腓的清心之力,正在驱散它身上的邪煞。

“好机会!”唐越趁机摸出短弩,再次瞄准饕餮幼崽的眉心,扣动了扳机。这次,弩箭精准地扎进了饕餮幼崽的眉心,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唐越松了口气,走到饕餮幼崽的尸体旁边,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口——邪煞已经被腓腓的清心之力驱散了,尸体上的黑色鳞片慢慢变成了正常的灰色。他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邪煞祭司居然能控制饕餮幼崽,说明他的邪煞秘术比之前的大祭司更厉害,这次的事情,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小越哥,你看这个。”唐浩突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鳞片,“在饕餮幼崽的窝里发现的,跟清溪村的鳞片一样,显然是邪煞祭司故意放在这里,让它被邪煞污染,用来阻拦我们。”

唐越接过鳞片,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趁机用孩子当祭品,滋养相繇的残魂。咱们得加快速度,一定要在他得逞之前找到孩子!”

他们继续跟着腓腓往前走,一路上又遇到了几只被邪煞污染的异兽,有“狍鸮”,有“毕方”的幼鸟,都被他们一一解决了。腓腓的清心之力越来越弱,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歇口气,唐林赶紧把怀里的安神草药拿出来,喂给它吃了些,小家伙才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的雾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隐约能看到一片空地。腓腓对着空地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焦急。唐越赶紧示意弟子们躲在树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空地上,有一个用石头垒成的台子,台子上绑着三个孩子,正是清溪村丢失的那三个。台子周围,站着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黑色的权杖,正在低声吟唱着什么,声音里带着诡异的力量,让空气都开始扭曲。而在台子的中央,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里拿着一根用骨头做的权杖,权杖上缠着一块黑色的鳞片——正是烛龙的邪鳞!

“邪煞祭司!”唐越的眼睛瞬间红了,握紧了手里的短弩。

邪煞祭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吟唱,朝着唐越他们藏身的方向看过来,红色的眼睛透过斗篷,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出来吧,唐门的小崽子们!”

唐越知道躲不住了,从树后面走出来,对着邪煞祭司怒喝:“放开那些孩子!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定不饶你!”

邪煞祭司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而冰冷:“唐越?果然是你。上次让你坏了我的好事,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救这些孩子。相繇大人的残魂马上就要苏醒了,这些孩子的血肉,就是最好的祭品!”

“你休想!”唐越大喊着,对着弟子们使了个眼色,“动手!”

弟子们立刻从树后面冲出来,手里的暗器对着黑衣人甩过去。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暗器打中的几个,倒在地上不动了。剩下的黑衣人赶紧举起权杖,对着弟子们发动攻击,黑色的风刃和蛊虫朝着弟子们飞过去。

唐越趁机朝着台子冲过去,想要解开孩子身上的绳子。邪煞祭司见状,举起权杖对着他一挥,一道黑色的风刃直劈他的面门。唐越赶紧往旁边滚,躲开了风刃,风刃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想救孩子?没那么容易!”邪煞祭司狂笑着,举起权杖对着台子上的孩子一指,黑色的邪煞从权杖里冒出来,缠上了孩子的身体。孩子们发出痛苦的呻吟,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住手!”唐越怒吼着,摸出怀里的共生契令牌,举起令牌对着邪煞祭司大喊,“我命令你,放开那些孩子!”

令牌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直射向邪煞祭司。邪煞祭司的动作顿了一下,身上的邪煞被金光压制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共生契令牌?没想到你居然拿到了这个东西。不过,仅凭一个令牌,还想拦住我?”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打开后倒出一把暗红色的粉末,撒在权杖上。粉末刚碰到权杖,邪煞就变得更加浓郁,金色的光芒也开始变得微弱。邪煞祭司举起权杖,对着唐越再次一挥,这次的风刃比之前更粗,带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

唐越赶紧往后退,同时摸出短弩,对着邪煞祭司的眉心射过去。弩箭带着金光,穿透了邪煞的阻碍,直刺邪煞祭司的眉心。邪煞祭司想要躲,却被唐浩从侧面偷袭,子母鸳鸯钺对着他的肩膀劈过去。

邪煞祭司惨叫一声,肩膀被钺刃砍中,黑色的血从伤口里冒出来。他不敢再恋战,举起权杖对着地面一拍,地面突然裂开,黑色的邪煞从裂缝里冒出来,挡住了唐越他们的视线。等邪煞散去,邪煞祭司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台子上的三个孩子,还有地上的几具黑衣人尸体。

唐越赶紧跑到台子上,解开孩子身上的绳子。孩子们已经昏迷了过去,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幸好还有气。他摸出怀里的解毒丹,给每个孩子喂了一粒,然后对着唐林说:“你先带着孩子和腓腓回清溪村,找药童给他们治疗。我和唐浩还有弟子们,继续追邪煞祭司,不能让他跑了!”

“小越哥,你小心点!”唐林点点头,抱起一个孩子,其他弟子也赶紧抱起另外两个孩子,带着腓腓,朝着清溪村的方向走去。

唐越和唐浩带着剩下的弟子,继续跟着邪煞祭司留下的痕迹往前走。痕迹一直延伸到森林深处的一片黑水潭边,潭水漆黑如墨,散发着股刺鼻的腥气,水面上漂浮着黑色的泡沫,看起来异常诡异。

“邪煞祭司应该进了黑水潭。”唐浩指着潭水,“这潭水下面肯定有地道,通向相繇的沉睡之地。”

唐越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共生契令牌,令牌正在微微发烫,显然是感应到了地脉的异常。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弟子们说:“大家小心点,这潭水下面肯定有危险,跟紧我,不要走散了。”

他率先跳进黑水潭,潭水冰冷刺骨,还带着股黏腻的触感,让人很不舒服。他屏住呼吸,朝着潭底游去。潭底果然有一个地道,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芒。

他朝着光芒的方向游过去,很快就出了地道,来到一个巨大的洞穴里。洞穴里摆满了黑色的祭坛,每个祭坛上都放着一块黑色的鳞片,邪煞的气息比外面浓了十倍不止。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里装满了黑色的液体,液体里隐约能看到一条巨大的蛇尾在晃动——相繇的残魂,果然在这里!

邪煞祭司站在水池边,手里拿着烛龙邪鳞,正在对着水池吟唱。黑色的液体开始沸腾,水池里的蛇尾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水池里散发出来。

“唐越,你果然来了。”邪煞祭司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正好,让你亲眼看看,相繇大人苏醒的样子!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变成邪煞的乐园,你们唐门,也会被彻底毁灭!”

唐越怒吼一声,举起短弩对着邪煞祭司射过去。弩箭带着金光,直刺邪煞祭司的心脏。邪煞祭司却不躲不闪,反而举起烛龙邪鳞,挡在胸前。弩箭扎在邪鳞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居然被弹飞了。

“没用的!”邪煞祭司狂笑着,把烛龙邪鳞扔进水池里,“相繇大人,苏醒吧!用你的力量,毁灭这个世界!”

水池里的黑色液体突然剧烈沸腾起来,一条巨大的蛇身从水池里钻了出来,蛇身上长着九个狰狞的头颅,每个头颅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嘴里吐着黑色的毒液,正是相繇的残魂!

相繇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九个头颅同时朝着唐越他们扑过来。唐越赶紧举起共生契令牌,令牌发出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相繇的攻击。可相繇的力量实在太强大,金色的屏障开始慢慢龟裂。

“小越哥,怎么办?这东西太厉害了!”唐浩举着子母鸳鸯钺,脸色苍白。

唐越咬了咬牙,摸出怀里的《大荒秘录》,快速翻到记载地脉封灵术的一页。他按照书上的记载,举起共生契令牌,对着相繇大喊:“地脉之力,听我号令,封!”

令牌发出一道更强烈的金光,直射向相繇。相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九个头颅都被金光缠住,动作开始慢慢变慢。邪煞祭司见状,想要冲过来打断唐越,却被唐浩拦住,两人打在了一起。

弟子们也纷纷举起武器,对着相繇的蛇身攻击。可相繇的鳞片实在太硬,武器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根本伤不到它。

唐越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能感觉到,地脉的力量正在快速消耗,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弱。后背的饕餮印记突然发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印记里涌出来,顺着他的手臂,传到共生契令牌上。令牌的金光变得更加耀眼,相繇的动作越来越慢,九个头颅都垂了下来,似乎快要被封印了。

“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邪煞祭司怒吼着,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刺过去。黑色的邪煞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全部涌入相繇的体内。相繇的力量突然暴涨,金色的屏障瞬间破碎,九个头颅再次朝着唐越扑过来。

唐浩赶紧扑过来,挡在唐越面前,用子母鸳鸯钺挡住了相繇的攻击。可相繇的力量实在太强大,唐浩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动了。

“唐浩!”唐越大喊着,眼睛都红了。他猛地站起来,举起共生契令牌,把所有的力量都注入令牌里。令牌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像一把利剑,直刺相繇的眉心。

相繇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九个头颅同时爆炸,黑色的邪煞四处飞溅。邪煞祭司也被邪煞波及,身体慢慢变成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里。

唐越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他看着地上昏迷的唐浩和弟子们,心里充满了愧疚。他慢慢爬起来,走到唐浩身边,摸了摸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他刚要扶起唐浩,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寒意。他回头一看,只见水池里的黑色液体还在沸腾,一条小小的蛇尾从液体里探出来,对着他晃了晃,然后慢慢沉入液体里,消失不见了。

唐越的心里一沉。他知道,相繇的残魂没有被完全消灭,只是暂时被封印了。邪煞祭司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隐患,还远远没有消除。

他深吸一口气,扶起唐浩,对着昏迷的弟子们说:“兄弟们,我们走,回家。”

他带着弟子们,慢慢走出洞穴,朝着唐家堡的方向走去。天边已经泛起了晚霞,金色的阳光洒在森林里,驱散了最后的雾气。可唐越的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未来,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走到迷雾森林的出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森林深处,眼神坚定。他摸了摸怀里的共生契令牌,又摸了摸后背的饕餮印记,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守护好地脉,守护好天下的平衡,绝不会让相繇的悲剧重演。

而在黑水潭底的洞穴里,水池里的黑色液体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有水面上偶尔泛起的涟漪,暗示着那沉睡在深处的恐怖力量,终有一天,还会再次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