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冲望着阮流筝的那幅宣传海报,斯文的脸上划过了一抹了然。
高低立见,只要没人弄什么小动作,恐怕瀚飞本次的宣传海报就是他手中的这一幅了。
哪怕他不是宣传部的人,可看见这幅作品还是会忍不住的眼前一亮。
阮流筝用了暖色调的底色,并且整个宣传海报都是以瀚飞此次新产品的外形做了构架。
在容易被人接受的前提下,并没有显得很土气,反而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感情。
就连齐冲这个公司内部的人看见,都忍不住的想要买一部上面的产品了。
感染力极强。
在如今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往往简单的东西才最能戳中人心。
阮流筝在这一点上,倒是认知得极为清晰。
齐冲微微敛眉,他想到谢青岑方才的吩咐,眸底闪现了一抹暗芒,但稍纵即逝。
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
他对着休息室内的谢青岑和阮流筝微微颔首,然后拿着两份不同的方案走出了休息室。
……
半个小时后,齐冲带着结果敲响了休息室门,他手中仍是那两份方案,不过上面却显现出了投票的结果。
望着他唇角的笑容,阮流筝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她轻轻撩起眼眸,眼神落到了对面的谢青岑身上。
淡粉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怪不得他自齐冲走后就是那一副闲适的表情,原来是早有准备。
阮流筝眼眸微微一暗,清冷的眸底划过一抹流光。
按照傅砚辞和白浣清的脾性,肯定会在此次的投票上动手脚,根本就不会给她赢的机会。
况且,外面那些投票的人都是云城上流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谢青岑方才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可毕竟她还没能得到谢家的认可,仅仅只是谢青岑的一个口头承认,又有谁会选择得罪傅家和白家而帮助她这个前途未知的人。
如果再加上傅砚辞的利诱,那么她赢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她刚刚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就在齐冲出去后的几分钟,傅砚辞可是紧随其后地离开了休息室。
至于去做什么,恐怕也就只有傅砚辞和白浣清两人清楚。
……
齐冲不疾不徐地上前,他将已经出了结果的两份方案放到茶几上,然而两份文件的中间却夹杂着数十张设计方案。
阮流筝眼眸一怔,她扭头,清丽的眉眼间染上几分诧异。
可她的唇角却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老奸巨猾!谢青岑原来是早有准备,怪不得在听见白浣清的要求时,他是那般的自信,那般轻易的就同意了。
果然,再聪明的人也聪明不过商人。
谢青岑感知到阮流筝的眼神,他轻轻撩起眼眸,微不可闻地笑了一息。
深墨色的眼眸中漾起一抹浅浅的温柔。
他挑眉,无声问,“怎么了?”
阮流筝撇撇嘴,她眼眸低垂,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还敢问她如何,真是一个惯会算计人心的家伙。
她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端正坐姿,清冷的眼眸静静地看向齐冲,等待齐冲宣布答案。
齐冲微微一笑,“结果已经出来了。投票表示,阮小姐设计的方案更受人喜欢。”
“怎么可能!”
白浣清不敢置信地起身,清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的那几分设计方案,眸底满是震惊,“你们是不是动什么手脚!阮流筝一个五年都没有碰过画笔的人,她设计的方案,怎么可能会受人欢迎!”
她不顾谢青岑和齐冲的黑脸,只一味地质问着结果的不公平。
凌厉中带着不客气的嗓音,简直毫无尊重之意。
不止引起了谢青岑和齐冲的不满,同样也引起了傅砚辞的不满。
傅砚辞望了眼谢青岑冰冷的脸色,他唇角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
白浣清如此公然的质疑结果,不单单只是打脸瀚飞集团这般简单,如果真的因此而去调查,那么他们暗地里搞小动作的行为岂不是暴露了。
这明显就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
傅砚辞眯了眯眼眸,他看向茶几上的那两份方案,视线触及到投票人数的时候,眸底隐隐掠过一抹暗芒。
虽然今日来参加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投个票而已,他们还是会给这个面子的。
何况,还有白家在。
云城的两大豪门,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阮流筝拿到本次的招标。
可偏偏,还真就是让阮流筝胜出了。
那么就肯定是瀚飞集团出手,让那些人忌惮的不敢在徇私或者搞什么小动作。
傅砚辞危险地眯了眯眼眸,他伸手拽住情绪激动的白浣清,漆黑的眼眸略显犀利,“小舅你们如此做,就不怕毁了瀚飞集团在整个云城商界的名声吗?”
谢青岑淡笑一声,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清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被戳穿的窘迫和心虚。
“本次的投票都是按照外面那些人的心意所选,而且这些设计方案可都是我刚刚让人去那些想要投标的公司去拿的。”
“提前得知结果,也免得他们在焦心。我明明是好心,为何会损害瀚飞集团的名声。”
谢青岑眼眸微微掀起,清隽的眉眼间闪烁着一抹冷光。
他表情严肃,声音也是异常的郑重,“瀚飞集团如今的地位,可是谢家几代人的努力,如果单凭我一人就能轻易损害,那么我想,谢家也就不用再在云城立足了。”
傅砚辞余下的质问和威胁,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谢青岑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底不受控制地便产生了几缕嫉妒。
尤其是目光触及到谢青岑身侧的阮流筝,更是将这种嫉妒提升到了最高点。
阮流筝明明是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辛苦了那么多年,凭什么不过短短几天,就转而变成了谢青岑的妻子!
以他对阮流筝的了解,阮流筝绝对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轻易变心,一定是谢青岑使了手段。
一定是谢青岑勾引了阮流筝!
傅砚辞掌心狠狠收紧,他定定地看着谢青岑,漆黑的眸底墨色翻涌,“那阮流筝呢?小舅,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