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你也配!你不过是我李家买来的一个妾,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说白了,连个畜牲还不如!】
【只要你乖乖听话,从了我,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在这家里,有我给你撑腰,保你吃香喝辣,孟氏也不再随意打骂你。】
【贱皮子,赔钱货!今天由不得你!老爷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一想起李铁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张令仪依旧难以释怀!
火焰冲天!
李铁牛的房子,已经完全被火焰包裹,甚至浓烟弥漫起来!
张令仪和刘捕快此刻站在远处的小山坡上,静静地看着那团越烧越旺的火光。
张令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思绪,似乎能透过熊熊烈焰,看到李铁牛在其中化为焦炭的模样。
一把火了结他,简直便宜死他了!
“小姐,咱们该走了。”刘捕快低声道。
张令仪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火海。
随后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一言不发地没入了夜色之中。
火势越来越大!
不久后,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走水了!铁牛家走水了!”
整个李家沟瞬间炸开了锅。
“快!快去救火啊!”
“拿水桶!快拿水桶!”
李家沟的村民们,提着水桶,火急火燎地朝着火光冲天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李老头和李老太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
“老头子,外面咋回事?吵吵嚷嚷的。”李老太披着衣服坐起来,一脸惊慌。
李老头也披好衣服,皱着眉头坐起来。他没来由感觉胸口隐隐堵的慌。
“老婆子,不知为啥,我这心里,有些不得劲!”
李老太也是叹了一口气:“我这一会儿,眼皮子还跳上了呢!”
李老头低声道:“咱俩别出动静,我听听外面怎么回事!”
李老太不说话了。
李老头竖着耳朵听了听,脸色一变:“好像是有人喊走水了!”
李老太皱着眉头,道:“走水!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
话音未落,赵翠翠和李铁柱,李大棒、李三炮已经冲了进来。
“爹,娘,不好了,李铁牛家着火了!”赵翠翠急声道。
李老太一听,有些惊慌失措:“啥?好端端的,咋会着火?”
李铁柱皱眉道:“火势比上次还大!”
李老太一拍大腿:“他这房子,不是刚修好的吗,怎么能又起火呢!”
李老头大感不妙:“会不会是老大受了打击,想不开!”
李老太整个人就蔫了:“铁牛?他想不开!”
“别问了,赶紧去看看!”李老头拄着拐杖,当先就往外走。
一家人也顾不上多想,匆匆忙忙往李铁牛家跑去。
等他们赶到时,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火势大得吓人,整个屋子都被大火吞噬,火舌从门窗里疯狂地窜出来,甚至冒着滚滚黑烟!
村民们一桶桶水泼过去,非但没能压下火势,反而激起一阵阵更加浓烈的黑烟,呛得人直咳嗽。
“完了,这火救不了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猛烈的火!”
“铁牛人呢?铁牛还在里头吗?”
“没出来!先前我还听到几声惨叫,此刻,怕是人已经没了!”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
“唉,想必铁牛想不开啊!”
“可不是嘛,白天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妻子跟人偷汉子,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一个都不是自己的……这事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我早就瞅着他下午一个人喝闷酒,那样子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没想到……唉,没想到居然点火把自己给烧了!”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村民们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飘进李老头和李老太的耳朵里。
李老头再也撑不住了,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后倒。
“爷爷!”李大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李老太也是浑身一颤,手里的拐杖都差点握不住。
虽然已经断了亲,虽然这个儿子混账透顶,可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晚上就被烧死了。从此天人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铁牛啊!”
李老太再也忍不住,嚎啕痛哭。
身子晃了晃,就要栽倒!
赵翠翠一把扶住了李老太,颤声道:“娘,节哀顺变!”
李老太一边痛哭,一边跺脚,恨不得冲入火场救火!
李铁柱脸色铁青,口里重重的叫声:“大哥!”
李三炮,李大棒,也是百感交集!
以往对李铁牛的恨意,这一刻,也全然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人群外停下。
车帘掀开,李清馨带着柳枝和小蛮跳了下来。
她回到青牛镇时,看到一辆陌生普通的马车往李家沟的方向赶,心里就有股不祥的预感。
等回到府中时候,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还是让忠伯驾车,载着自己从回李家沟!
甚至,在半路上,又和那辆马车相遇!
没想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清馨,你怎么回来了?”赵翠翠看到女儿,又惊又急。
李清馨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眼神冰冷得吓人。
柳枝和小蛮,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毕竟,这么大的火势,还是极为少见的!
“李铁牛……他想不开了……”赵翠翠哽咽着说。
李清馨缓缓地摇了摇头。
想不开?绝对不是想不开!
这火势,这浓烟,跟白天在祖坟山上见到的何其相似!
那股子刺鼻的味道,分明是混了火油!
寻常的柴火,绝不可能烧得这么旺,这么快!
这不是自尽。这是谋杀!
那个张令仪,也就是个王大妮,她的报复,比自己想象中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