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陪她一会儿。”
左序坐在床边，拿出她给自己的那本《岁年华》，一字一句念给她听。
江一珉让人准备了一些吃的放在左序触手可及的地方。
喊上胡尔泊和绵晓到旁边房间开会。
“营养液继续扩大产线，让冯珂配合你机器尽量自动化，”江一珉递给胡尔泊一张卡，“这是资金投入，我要的是结果。”
“明白。”胡尔泊坚定点头。
绵晓情绪很低落，再加上忙着催生食人花，整个人都很疲惫。
“你见过熊猫吗？”
江一珉突然开口问，手上勾画的动作没有停。
绵晓脑子有些宕机，迟钝的摇头。
江一珉把画好的图推给绵晓：“我还以为你搁这儿cos熊猫呢，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根据这个图扩建全自动化种植大棚。”
“我现在可以……”
“你要是不好好睡觉，我就找人看着你睡。”
江一珉脸很冷，语气也很冷，话却是暖的。
引得绵晓有些错愕，老大他真的被序哥同化了。
“去吧，累垮了可没人能替你。”
江一珉催促他们快走，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洪起拽了个凳子坐下，低声问：“你这是又有什么想法？”
“搞垄断。”江一珉说的随意又果断，手指飞快的写着计划书，详细到具体员工及金额分配。
洪起看的有些懵：“你班瘾来了？外面还乱着呢，你搁这儿开公司。”
江一珉眼睛一眯看向洪起：“你有意见？”
“没，”洪起双手举起，“我一个靠你养活的人，哪敢有意见？您指哪我打哪。”
左序感知收回，唇角微微上扬：“如冰，安心睡，等你醒来就是这片土地最富有的大小姐。”
地面积起过膝盖的积雪，天上“雪球”还在往下砸，左序伸手接住一个扔向了迎面走来的江一珉。
雪球在他胸口炸开，留下一道痕迹。
“想打雪仗？”江一珉靠近左序。
左序后退：“只是打你一下玩玩，你们聊完了？我想睡觉了。”
“走，回去睡。”
两人一脚一个坑的回了一号别墅。
接下来几天都是在基地医院和别墅中度过。
左序盘膝坐在床上，周围摆了一圈各色晶核，跟摆阵似的。
手里晶核不断被空间贪婪的吸收着，可它就是不开。
“唉，”左序叹了口气，“已经六天了，他们怕是急坏了，糯糯怎么还不醒？”
“你异能耗尽，糯糯也被震了一下子，空间恢复时间长也正常。”
江一珉拽过桌子，把饭菜放在左序面前。
“幸好提前屯了粮食，不然大家都得饿一下子。”左序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偶尔顺手还喂江一珉两口。
日子一天天过着，晶核被大量吸收。
左序每天都在呼唤糯糯，可它除了哼唧没有别的回应。
直到第十天清早
“咔！”
破壳声在脑中响起，左序和江一珉同时警觉对视。
「糯糯！」
「唔，」糯糯回应了一声，然后欢快的滚了一圈贴在左序能量体上蹭蹭，「爹爹，我睡了好大一觉，你担心我了？」
糯糯仍旧圆鼓鼓，好像比之前还胖了，熟悉的嫩滑手感在身上蹭着，让左序忍不住rua了好一会儿。
左序拽着糯糯前后上下瞧了瞧：「怎么这次睡这么久？受伤了？」
糯糯摆手：「没受伤，空间和晶核能量都耗尽了，你们大量输送后它又升级了，所以时间久了一些，爹爹要回家吗？」
「送我俩一起回，能行吗？」
「可以可以，我现在已经钮祜禄·糯糯了。」
糯糯又跑到江一珉身上蹭了蹭，大有端水之意。
江一珉给洪起留了个信，跟着左序一起回家。
冷热碰撞，空气波动，两道身影照例拥着，闪现在床上。
终于回来了！
左序刚感慨一句，就感知到数道目光投来，眉心一拧，噌的推开江一珉从床上坐了起来。
丁霄、程靖远、李锐立、左橙等十几人目光汇聚，纷纷松了口气。
“哥！”左橙率先反应，上前抱住左序，查看他的情况。
“我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左序揉了揉左橙，“多大人了还哭？”
“呜呜呜，你怎么突然消失这么久？！你是要把我吓死吗？”
左橙本来没哭出声，被左序一说，哭的更厉害了。
眼底青黑将眼泪托住，全都蹭在了左序身上，朦胧视线落在江一珉身上，隐约敌意更重。
“先跟我们去局里进行体检和情况汇报，你这次消失太久了，得做全身检查，”丁霄说完又看向江一珉，“你也是。”
两人跟随队伍前往国安局，左橙也要跟着，索性就一起了。
他哭完之后脸已经阴沉着，脸上婴儿肥都绷的紧紧的，拽着左序警惕着江一珉。
左序塞了一块金吊牌和一张卡到他手里。
“别收买我。”左橙推了回去，脑袋转向窗外。
左序拽过左橙的手把东西塞给他：“不是收买，投资实验室，好好搞材料研究。”
左橙垂眸，手里手机握的很紧，“我今年转专业，实验方向也会转。”
左序：“……”
都不用问，也知道他往什么方向转，意料之中的选择，但……
左序脑中浮现宁如冰的样子，仅一瞬间就套上了左橙的脸。
之前支持，但现在是极度不赞同。
“不行，”左序说，“你好好研究材料，未来可是要进入航空局的。”
“哥，我已经报上去了。”
“马上给你们教授打电话，撤回来。”
左序拽着左橙的手，让他打电话。
“撤不回来了，早就报上去了，你之前不是不反对吗？现在是为什么？在末世经历了什么？”
“时空研究很危险，我问了，有专门的时空穿梭研究室，人家比你专业，你要是喜欢咱就投资，你不能去。”
“为什么？你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
“不能就是不能，废什么话！”
左序难得在左橙面前冷了脸，语气冲的恨不得揍他。
左橙却是笑了：“哥，我比爸妈还了解你，你这个态度，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撤转专业申请。”
“……我拳力230公斤，你知道吧？”左序握着左橙的胳膊开始使劲。
左橙梗着脖子毫不退让：“你就是把我腿打折，也没用！”
“丁队，麻烦通知京大撤掉他的转专业申请。”
“丁队，国家也不能插手个人意愿。”
两人较着劲，在后座互瞪。
江一珉伸手拉住左序，真怕他一冲动把他弟胳膊扳断。
“站哪边的？拉我干嘛？”左序情绪蔓延，转头对着江一珉就是一瞪眼。
江一珉耐心劝：“你越不让他就越要，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能承担自己决定带来的后果。”
“他能承受，那爸妈呢？”
车内一片寂静，连梗着劲的左橙都松了几分力。
他盯着左序，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为什么觉得时空研究有危险？
为什么态度转变这么大？
为什么后果会上升到爸妈？
“成功了会有生命危险是吗？”左橙说的疑问句，但语气已经是肯定的了。
他看向江一珉：“你也觉得会有生命危险？”
江一珉看了眼左序：“危险性肯定有，但我不觉得会上升到生命危险。”
“江一珉！”左序警告他一声，转头问左橙，“你交女朋友了吗？”
“……”左橙脑袋还在运转突然被拽飞了方向，疑惑满脸，“什么？”
“你身边有你喜欢的女孩子吗？”
左序换了个方式重新问。
左橙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笑容明媚叽叽喳喳的姑娘，可他对上左序目光，摇了摇头：“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怕我也找男朋友？”
“不是，算了。”左序一下子靠在座位上闭了眼，一副什么都不想管了的模样。
车在国安局门口停下，丁霄下了车才彻底松了口气，情绪领域太可怕了，压的人喘不过气。
“不许改专业，敢改就断了你的生活费。”左序下车前还是警告了左橙一句。
左橙无所谓的开口：“你现在就可以断了。”
“你……”
“好了，”江一珉轻轻安抚左序，“弟弟已经决定了，咱保护他会没事的。”
左序拳头握的很紧：“如冰她……”
“那是末世，这是和平时代，华夏国力强盛，不能一概而论，”江一珉看向丁霄，“弟弟作为家属，国家不会撒手不管的，对吧？丁队？”
丁霄莫名被拉入战局，尴尬笑笑：“啊哈，对。”
左序不说话了，一路体检都是沉默的。
将事情进行汇报后，丁霄神色变了变，他似乎明白了左序的担忧。
越挣扎越明白无力感。
不受控的拖进末世，失去回家的路，还有个那样的姑娘。
“特研院会增加实验室重点研究时空穿梭，”丁霄看着左序，“你自己小心。”
除了让小心，也帮不上其他忙。
“隅生大厦可以搬过去了，需要什么再给我发消息，第一批粮食换来的东西已经折算金额打进了你的卡里，记得去给卡升个级，下次打不进钱去了。”
丁霄又递给左序一张卡：“这是国家方面给隅生基金的捐款，华夏汽车、华夏空调、华夏芯片等凡是你送来且盈利的项目分红都会打在这里面。”
“这是多少钱？”
左序呆住了，他耳朵里进了好多钱的字眼，但算不清具体数额。
只知道好多好多。
丁霄瞧着他的样子笑了下：“恭喜你啊，京都首富。”
“……哈？”左序侧头看了眼江一珉，手里的卡突然变得很重。
这就京都首富了？
“分红很多的，过不了多久你就得是华夏首富、世界首富了。”
左序迷迷糊糊离开国安局，车开回家楼下他才缓过来。
好不真实的感觉，甚至伸手掐了自己一下。
痛！
“你还是用这种方式证实吧。”江一珉俯身吻住左序，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同样很痛。
左序抬手按住江一珉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手摸上了腰带扣。
“阿序。”江一珉握住左序手腕，警惕的看了眼车外。
“你不想吗？这里后座可以放平，好久都没做了。”
“你是想要还是想发泄？”
“有区别吗？磨磨蹭蹭的，你不来我来。”
“……”
车后排座椅被放倒，衬衫西装裤全都凌乱着，蹦飞了几颗扣子也不曾知道。
身上的人简直魅魔化身，绯红将他整个人染了一层魅惑，他姿态高高在上却堕入人间凡尘。
江一珉拽着左序亲吻，顺势上下互换。
左序闷哼一声，手指戳了戳江一珉：“我累了，好好伺候着。”
“肯定让你满意。”
特制车的防震装置就是很霸道，任你折腾，安稳不颤。
要不是被抱着出来，周凉根本不知道车上有人，做了什么。
他顿住脚步，目送两人上楼。
拎着手里的东西，转身返回。
回来赶行程买了些特产想送过来，没想到碰上了这尴尬事儿。
宿乐桉瞪着大眼睛时不时撞撞周凉，那模样像是懵懂少年见识大观园后，跃跃欲试。
“快走，回你的剧组去！狗屁膏药都没你粘人。”
“左哥的车是什么牌子？”
“你管呢。”
周凉瞪了他一眼，钻进电梯，直接按下关门键，把人关在了电梯外。
另一边左序被抱到电梯旁。
“放我下来。”
他侧头看了眼外面，是错觉吗？刚刚好像有人。
他理了理身上衣服：“我看你挺喜欢我穿西装裤的嘛，以后不许不让我穿了。”
“你只能穿给我看，它今天还存活，是因为车上没有裹你的东西。”
“车上没有，空间有啊。”
“所以裤子不想要了。”
“别，电梯里禁止打闹。”
左序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开门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然后开始回复这些天手机里堆积到爆炸的消息。
江一珉也开始处理匠心文阅的邮件。
两人一坐一躺，噼里啪啦，全是工作狂魔。
左序偶尔张嘴接收江一珉的投喂，手里打字动作没停：“我爸妈找我都找急了，好在橙子给敷衍了过去，等公司搬完家，咱们回趟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