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孩子们在一起，我就开心啊。”
左序轻轻点头，没再说什么，揉了揉小鱼的脑袋，和江一珉一起上车回酒店。
江一珉垂眸看着揪他手指的手，轻轻握住：“不符合领养条件的话，可以成立特殊儿童学习班，你偶尔去给他们做情绪疏导，一下可以疏导一堆孩子，不也挺好？”
“嗯，我不是在遗憾领养的事，是在想一个东西，如冰之前说针蔓草含有脑活素，脑活素修复脑部神经，根治阿尔茨海默症，那是不是也能试试自闭症？”
“如冰给你那些资料，打算交给特研院吗？”
左序看了眼正在开车的程靖远：“领养真的没可能吗？”
“没可能！”程靖远说的干脆又果断，“你要做的事情这么多，不需要每一件都亲力亲为，我觉得……领导说让你回京都之后尽快再去体检一次。”
“好。”左序没多想，毕竟出来好几天了，定期体检确实推迟了。
隅生基金会负责人接洽完庞院长这边，就算是孤儿帮扶计划正式启动。
左序也该返回京都了。
耽误了好几天的工作，左序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忙，体检一推再推，终于在程靖远的强迫下进了医院。
“你要是再不来，领导就得命我把你五花大绑了，把江一珉也喊过来，一起检查。”
左序从文件中抬起头：“程哥，这次检查有什么特殊的吗？”
程靖远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有什么特殊性？
增加了心理检测。
左序有些懵，他心理没有问题啊。
“左先生，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闲聊几句，”心理医生温和的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谭柔，得知左先生从事娱乐业，我可是高兴了许久，可以正大光明的带薪八卦了。”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幕后工作，没接触多少明星。”
“巧了，我接触过一些明星，我们八卦互通一下？”
两人在屋里聊了很久。
江一珉体检完毕抱着胳膊倚在墙边等待，视线落在程靖远身上：“你的身份可以合法配枪？”
“可以，怎么了？”程靖远不解。
“没事，在你们这边枪还是很有用的。”
“在担心左序？”
程靖远对于江一珉突然的搭话有些意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担心，说话分散注意力。
果然，江一珉不说话了，视线落回门上。
“你觉得他心理真有问题？”
“嗯。”
江一珉回答的很肯定，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觉醒异能后，他的进阶没有明显变化，不符合异能者进化惯例，虽然不能拿他和普通异能者比，但精神系异能者多多少少存在一些问题，他……共情能力太强了。”
“难道不是情绪领域的问题？他感知情绪自然会共情啊。”
“不一样，”江一珉没多解释，“他们要聊多久？”
“这个说不好。”
“能不能让特研院给我一份他们截止到现在研究时空穿梭的资料？”
“我申请一下。”
“不要让左序知道。”
“……我打个电话。”
程靖远离开去打电话。
江一珉沉默的转着手上的戒指，意识进入空间拍了拍糯糯：「我想听你爹爹跟医生的谈话，你能悄悄打开吗？」
糯糯摇头：「爹爹说了不可以，老爸，爱人之间也是要有隐私的。」
江一珉敲了下糯糯脑袋，把它塞回了它的金屋。
将近一小时，左序才从心理室出来，脑袋直接抵在了江一珉肩头：“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要去吃京都最贵的自助餐。”
“好～现在就搜最贵的！”江一珉揉了揉左序肚子，边拿手机边问，“现在走还是再倚会儿？”
“现在走，饿死了。”
左序拽着江一珉往外走，程靖远慢了几步，走到谭柔身边：“谭医生，左序的情况怎么样？”
“有点像强迫性人格障碍，但他的情况很复杂，我有些摸不清具体病症，而且他有自愈能力，不用过多担心。”
“有自愈能力？”
“谈话中可以感觉出来，他有两方情绪拉扯，这是自我救赎的表现。”
程靖远没想到左序真的有病。
听的云里雾里，却是不敢懈怠。
加快脚步跟上两人，坐进了车的驾驶位，听着后排两人讨论去哪家自助餐。
他通过后视镜观察左序，这人可一点不像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就吃这家，”左序选定餐厅，让程靖远导航，顺手戳了戳江一珉，“你的驾照什么时候能下来？”
“下个月。”江一珉一只手默默搂紧左序，另一只手开始解他的衣服扣子。
“干嘛？程哥还在呢？”左序一把揪住自己衣领，警惕的看着江一珉，“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想什么呢？”江一珉拉开左序的手，“你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把外套脱了。”
“什么别人的味道？”左序抓起袖子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迷茫但顺从的脱了外套，从空间重新拿出一件套上。
这下好了，同款不同色。
简称‘情侣装’。
“好看。”江一珉抬手为他整理衣领，视线在脖颈停留。
好好抱抱他。
这念头还没想完，左序就主动抱了上来。
他的头在肩膀上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安心靠着：“斑驳要进入制作阶段了，我们下一步拍摄如冰给的《岁年华》怎么样？”
“古装剧，投入资金更高，钱够吗？”
“那肯定够的呀，我都京都首富了，是我平时对你太抠了，导致你对咱家很富有没概念？”
左序抬手勾了勾江一珉下巴，一副君王宠妃既视感，“要车还是要房？老公给你买。”
江一珉握上左序的手，两个银色素环碰撞，声音低的只有两人能听到：“要你。”
“啧，好有心机哦，有了我，你就共享了首富财富，恭喜你，和我一起成为京都首富。”
左序笑的眉眼弯弯，拽着江一珉的手上下晃动，表达恭喜。
笑过之后好似累了，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
左橙转系后，学业更忙了，宁教授私下找过他两次，是关于军服材质问题。
他还得到了一笔上交军服的研究费，费用一到账，他就直接转给了左序。
衣服是哥哥给的，钱自然也给哥哥。
今天实验室收的早，那就去哥哥那边住一晚。
刚出实验楼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
“橙哥！”
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喊。
果不其然，转头就看到了宁歆然。
“你怎么在实验楼？”左橙皱了皱眉，不会又是求着别人把她带进来的吧？
宁歆然看着他的表情，嘁了一声，翻包找出实验证给他看：“就不能是本姑娘聪明，特招进实验室吗？你以为只有你配得上特招啊。”
“抱歉，你很聪明，厉害。”
“这还差不多，走吧，我爸前几天还念叨你，去瞧瞧？”
“不了，我去看看我哥。”
“你和你哥感情真好，总挂在嘴边，别人妈宝爸宝，你是哥宝。”
宁歆然拿出两包小零食，自己吃一包递给左橙一包。
左橙盯着塞进手里的橙子味软糖，默默咀嚼：“没有我哥就没有我，他出差回来，我想去看看他好不好。”
“好吧，独生女无法理解兄弟情深，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宁歆然。”
左橙突然叫住她。
宁歆然疑惑回头：“怎么了？”
“橙子味软糖很好吃。”
“嗯哼，专门买来配你的名字，走了。”
宁歆然展开个灿烂笑容，挥挥手跑开。
左橙摇了摇头，他才不喜欢橙子，是他哥喜欢。
坐上公交给左序发了消息，下午两点了，竟然还在自助餐厅吃饭？
这是哪个餐厅又倒霉了？
左橙：【那我先回去，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菜，晚上给你做。】
左序回的很快：【你想吃什么？我从自助餐厅给你打包。】
……
自助餐厅打包？好小众的词汇。
打包进肚子在反刍吗？
左橙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想法犯了恶心：【哥，自助餐厅打什么包？你之前不是说道德底线不允许？】
左序：【我的底线不允许，但你嫂子没底线，他能给你打包。】
嫂……子？
左橙盯着这两个字发怔，脑海里浮现江一珉的样子，呃……这位男嫂子还是更贴哥夫气质。
他直接回复不用，直接到超市买了些左序爱吃的，就回了家。
一开冰箱……
呕……YUE……
左橙捂上鼻子险些吐出来：“都坏了，这是多久没碰冰箱？”
出差前就没碰过了，左序都忘了冰箱还有东西，回来瞧见左橙沉着脸擦冰箱，心虚不已。
“橙子，我来帮你。”
“都弄完了，珉哥帮忙扔下去吧。”
左橙指了指门口一堆垃圾袋。
江一珉点了下头，将垃圾拎起转身下楼。
“这冰箱跟着你可受罪了。”左橙低头闻了闻，确认没味道了，才把新买的东西塞进冰箱。
左序揉了揉左橙的头：“我忘记了嘛，太久没做饭了，谢谢橙子帮我收拾。”
左橙瞥了眼门口：“你打算把你们的事情告诉爸妈，怎么也不提前跟我通个气？”
“本来没想正式说，结果妈自己提了。”
“你俩……举止太暧昧了？”
“是你们意图太明显了，你偶尔旁敲侧击的，沅子和阳嘉还总过去，还有个周凉，妈自己猜的。”
“啧，可能妈也觉得人以群分。”
左橙撇了撇嘴，他之前都要怀疑自己取向了，还好……
“你个臭小子，沅子和阳嘉是你朋友，别以为你自己逃得了。”
“我……我可不跟他俩在一群，他俩玩的太花，沅子吐槽每次就在我耳中自动打码，听过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耳朵不干净了。”
“……”
左序沉默，这个沅子真是把橙子当闺蜜处了。
没等开口，就听左橙说：“陈阳嘉那个东西之前还因为我吃醋，咋？我看着像是会抢严向沅的人？也就他能看上那个娇气作精，白送我我都不要。”
话题跑偏，直到江一珉回来，左橙才懊恼，他该多问几句他俩的事儿，怎么就偏了？
左序轻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我们橙子以后也会找到另一半的，然后我们家多个小美女小帅哥，再过些年他们也有自己的孩子再多个小美女。”
“……”左橙嘴角抽搐，他哥想的比他妈还远，下一辈还没信儿呢，就要下下辈儿了。
“你说啥呢？”江一珉洗过手抓了几个草莓洗干净递给左序，“咱什么时候把爸妈接过来？”
“哈？”左橙听到这称呼，眼睛瞪老大，“那是我俩爸妈，你刚有了名分就开口叫爸妈不合适吧？还是喊叔叔阿姨过渡几年吧，珉哥……未来嫂子。”
“……嫂子？”江一珉看向左序悄悄挠了挠他手心，“嫂子也行，你喜欢就这么喊，我都能应。”
“你还是喊珉哥吧。”左序拍了下江一珉作乱的手，塞了个草莓给左橙。
两兄弟在厨房边做饭边悄咪咪聊天。
江一珉被安排在客厅处理公司邮件。
左橙听左序讲起小鱼的事情，微微皱眉看向左序：“你幸好没把人带回来，只顾着那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带回来的话，赶上爸妈听说这事，妈肯定非要过来帮你带他，她那心脏能受得了？”
厨房里一时静默。
左橙放下手里的刀，语重心长：“哥，神仙尚且做不到普度众生，你比神仙还厉害？能量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最成功的pUA患者就是你。”
“你自己也在做，还转过头来说我，”左序点了点左橙额头，“去年的奖学金，你花出去那一半花哪了？用不用我让程哥查查？”
“捐款又跟你要养人不一样。”
“好，不一样，不养，只养你。”
左序揉了把左橙脑袋，直接给人揉成了鸡窝头。
左橙气呼呼的要反击，被左序一抓，动都动不了。
“快做饭吧，一会儿你珉哥饿急了，直接喷火把你烤熟。”
“他敢，我是你养大的，他敢动我，你不跟他分手，我就……”
“你就怎样？”
左序笑着观察左橙表情，气鼓鼓的圆咕隆咚一枚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