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珂笑容泛着苦：“有新欢了，除了工作时候故意来闹，其他时间还好。”
“吃点药补补身体。”
左序真怕这么个科技天才被掏空，还是省点用吧。
“机器人完成了？”江一珉冷声问，拉着左序往屋里走。
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左序手边，才转头去看冯珂带来的机器人。
外形丑丑的，像个空有个子没脑子的呆瓜乞丐，也不知道冯珂哪里捡来的废铜烂铁，酸雨腐蚀的斑点还隐约可见。
“服务型机器人，可以点单端菜，AI系统自动回答客人问题，现在输入的是一般餐厅可能问到的问题。”
冯珂在机器人屏幕上按了两下。
它接收指令前去取水。
左序盯着它瞧，嘎吱嘎吱的走路上真怕下一秒原地散架，还好安稳的端着水回来。
“客人请喝水，请问现在需要点单吗？”
模拟餐厅点单过程，机器人倒是还算聪明，问了一些常规问题也能解答。
“不错，”左序点了点头，“只是外形上你能给它弄的帅气一点或者漂亮一点或者可爱一点也行，这样实在影响食欲。”
“我会继续改进的。”冯珂站在原地犹犹豫豫，显然是有话想说。
“有话就说。”江一珉皱眉，吞吞吐吐真耽误时间。
冯珂抿唇开口：“老大，有没有计生用品？我想要一些那个。”
“啊？”江一珉不解，“这么久没造出一个娃，你还怕她怀？异能者基因变异，你放心吧。”
“不是，”冯珂耳朵有些泛红，“我……她……我怕生病。”
“……”
空气静默几秒，尴尬在蔓延。
左序脑袋埋进热水杯，好像也是个问题哈，别染了病，是得给商场进一批计生用品。
“知道了，这盒先给你，机器人改进好了再来。”
江一珉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盒子塞给冯珂，看他满意的带着机器人离开，江一珉才转回头看左序。
左序视线落在江一珉裤子口袋上：“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这玩意儿？”
他刚刚注意，江一珉不是从空间拿的，空间根本没有那东西。
“以备不时之需，比如，现在。”
江一珉一把抱起左序进了屋。
左序胳膊一用力直接从江一珉怀里跳了下来，背身倚在门上，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江一珉：“我警告你啊，我明天还要开会，你适可而止。”
“我买了药，结束给你上药。”
“你到底什么时候买了这些东西？简直是蓄谋已久。”
“我也没让你过来呀，你不是来看如冰的吗？自投罗网，躺平吧，宝贝。”
“咦——起鸡皮疙瘩了……唔……”
“我给你好好搓搓。”
江一珉声音带着低笑，行动上可没有一点适可而止的苗头，倒像是要把这些天的量都补回来。
到底是谁当初提了柏拉图？
现在简直就是流氓土匪现世图。
雪花仍旧未停，白天接触窗户化开成水的地方，慢慢蔓延出冰霜，结了一层又一层，哆哆嗦嗦随风飘扬，像是雪上添花。
屋内地暖热乎乎的，左序都出了汗，拒绝江一珉再来的示意，肩膀躲了躲：“汗不咸吗？还亲。”
“不咸，有点酸。”
“……我都馊了是吧？我下次喷半瓶香水再出门。”
“不是，是柠檬味散出来了，你总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都浸出味儿了。”
“嫌弃？”
“喜欢，我抱你去洗澡，我们是一个味道。”
江一珉抱起左序进了浴室，突然一股精神威压散出，江一珉被一脚踹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阿序，我身上还有泡沫还湿着呢，我不乱来，你让我回去呗。”
浴室里除了哗哗水声没有任何回答。
左序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门瞧见江一珉穿着浴袍坐在门口，委屈巴巴。
“去洗吧，”左序伸手揉了把脑袋，头发还湿乎乎，“下次不许装听不见。”
“哦，我很快出来。”
江一珉说完钻进浴室，左序躺上床随手拿了本书翻看，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再有意识，就感觉唇齿被顶开，有苦涩的药片塞进嘴里，还有温温的水入口。
他在喂自己吃药。
“咽下去，乖。”江一珉声音又低又温柔，说是哄也不为过。
盯着喉结滚动，药片咽了下去，江一珉才满意的搂着人入睡。
老家的房子都搬空了，左序特地回家接爸妈，顺便安排了建筑队。
姜语梅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悄悄问左序：“你和一珉住在一起吗？”
“偶尔住，他也挺忙的。”
“我们去了也没啥事儿，要不你安排一下，让我俩去公司帮忙？打扫个卫生啥的。”
“妈，不用，您和爸就到处逛逛玩玩，到点记得回家就行。”
左序推着姜语梅坐到后座上，发动汽车前往京都。
刚下高速，姜语梅的手机就响了，严向沅的大嗓门堪比外放。
“干妈，你快到了吗？我来看你了，明天带你和干爸出去玩，出游的地方我都选好了。”
“你这孩子，消息真快，快到了。”
“这不是想念干妈的手艺？我和我家那口子可是自带菜前来蹭饭。”
“阳嘉也来了啊，你们这么忙，下次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们送过去。”
“好。”
姜语梅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挂断电话忍不住夸：“沅沅这孩子活泼开朗真好，跟咱橙子一样大，但橙子现在越来越老成。”
“他还老成？跟只斗鸡似的，说起来得给他打个电话，他还不知道我来接你们。”
左序按下车载通话键：“打电话给左橙。”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就在快要挂断时，那边接听了。
“橙子，晚上回家吃饭，我把爸妈接过来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有唰唰的杂音，然后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那个……左哥，我是橙哥的师妹，他……现在还在做研究，等他出来我转达他一下。”
“啊，好，麻烦了。”
左序感觉不太对劲，左橙做研究通常是静音，看到了电话会挂断回消息，怎么这次是别人接的？
另一边，宁歆然听着电话挂断，松了口气，视线落在沉睡的左橙身上。
“妈，他怎么还没醒？”
“劳神过度，身体机制自动保护，这孩子搞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们做研究的，真一个德性。”
宁歆然听着妈妈吐槽，心里暗暗念叨：您做手术时不也这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歆然撑着下巴观察左橙，真耐看，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帅。
可惜……是块木头。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来电显示周凉。
宁歆然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接一下。
突然手机被拿走了。
“喂，凉哥，”左橙声音有些沙哑，视线看了下欣喜的宁歆然，“好，我这就回家，一会儿带回去。”
“你还不能走，”宁歆然看左橙挂了电话就要下床，一把抓住了他，“医生说你劳神过度，输完液需要休息。”
“我没事，晚上回家休息，能睡个好觉，今天谢谢你。”
左橙视线落在被宁歆然紧抓的胳膊上，轻轻挪开，保持距离。
宁歆然转达了左序的话，背着手啧啧两声：“靠嘴感谢可不行，等你回校请我吃饭，要不是我闲的没事绕实验楼，你昏在实验室一晚上都没人瞧见。”
“好，明天联系你。”
左橙说完就要走，宁歆然突然又拉住左橙：“橙哥，刚刚打电话的周凉，是……艺人吗？”
“……”左橙看着宁歆然眸光闪着雀跃，一副小粉丝模样，点了点头。
“你竟然认识周凉？！天啊，我可喜欢他了，能不能帮我要一张签名照？拜托拜托。”
宁歆然双手合十，眨巴着眼睛请求。
“好。”左橙点头应了，转身离开。
宁歆然放下手，含笑看着左橙离开，一屁股坐回了病床上：“还就不信了，施肥浇水还等不到木头发芽。”
左橙到火锅店取了周凉下单的食材，一开家门就听到了欢快的笑声，地上整整齐齐摆了两排鞋，家里这是来了多少人？
“橙子，才几天没见，怎么瘦了？”左序起身，接过左橙手里的东西，习惯性揉了把左橙脑袋。
左橙还有点晕，被这么一呼噜，直接两眼发黑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吧台。
缓了一会儿，脚底才站稳。
“怎么不说话？今天研究这么忙吗？还让女同学帮着接电话？”左序递给左橙一盘水果，摸了摸他眼底的青黑，“注意休息，这么拼命干什么？”
“没事，忙过这几天就能休息了。”
“都快成国宝了，一会儿吃了饭早点睡觉。”
左序招呼左橙坐下，客厅里围坐一圈满满当当。
姜语梅和左德新坐在中间，左橙、左序、江一珉、陈阳嘉、严向沅、周凉围了一圈，边上还有杨夕灵小丫头和程靖远。
姜语梅可待见杨夕灵了，抓着她的小手，恨不得好吃的都喂给她。
“哪来的孩子？”左橙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问着。
不会是从末世带回来的吧？
“公司签约的短剧小演员，妈妈生病住院了，”左序夹了一筷子肉给左橙，“对门还有两个卧室够住了。”
“哈？他们晚上还留宿？”
“喝酒了嘛，你还住自己房间，”左序倒了杯酒给左橙，“你也喝点，睡的踏实。”
“嗯。”
“说起来，那个接电话的女生是谁？你怎么放心把手机给她保管？”
左序八卦的心思从语气就冒了出来。
左橙越是知道越是淡定：“宁教授的女儿，正巧过来而已，我忘把手机带进去了。”
“哦。”左序听到宁教授的女儿，一个宁姓让他挑了挑眉。
未来弟妹吗？
他只想了就摇了摇头，八字没一撇的事儿，还是由着事情发展吧，有了结果才能有定论。
“吃丸子，”江一珉夹了个丸子放在左序碗里，又夹了一些凉菜过来，“照这架势，新房子那边得单独建个活动室，不然之后人越来越多，都没地儿吃饭。”
“是哈，我得去要一个。”
左序点头，悄悄释放情绪领域包裹大家的欢欣，慢慢传递给身边的左橙。
左橙正在跟严向沅说悄悄话，也不知听到什么，耳朵红彤彤的，抬手要揍人，被陈阳嘉拦了下来，巴掌落在他的胳膊上。
啪的一声脆响，手和胳膊都痛。
陈阳嘉垂眸盯着被打的胳膊，哼笑顶腮：“听说你跟一个学妹表白了，怎么不把人喊回家坐坐？是人家没答应你？”
左橙眼睛眯了眯。
这人真tm护犊子，被打了感觉疼，想到这一巴掌是往严向沅身上打的就报复。
这德性结婚了也改不了。
“你干什么？”严向沅低声斥责，手往陈阳嘉大腿根掐了一把。
可已经晚了。
姜语梅眼睛一亮，笑着问：“小仔，你有喜欢的人了？小姑娘答应了吗？要是喜欢就好好对人家，知道吗？”
“妈，别听他瞎说，研究室很忙，我没空想这些，你说的我记住了，遇到会照做的，”左橙塞进嘴里一口肉，看向陈阳嘉，“你爸不是让你们生孩子吗？打算什么时候生？”
“？？？”
陈阳嘉满脸问号，转头看严向沅。
严向沅咬着嘴唇不说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
“我爸真跟你说过这话？”陈阳嘉握上严向沅的手问，“你怎么回复的？他脑子抽了吧，是你能生还是我能生？”
“现在科技发达，试管也……”
“那试管得找孕体，你有子宫还是我有子宫？我可不想咱俩的孩子从别人肚子里出来，而且那是代孕，犯法的！”
陈阳嘉捏了捏严向沅，“你怎么不告诉我？”
严向沅苦笑了下：“家大业大的，你爸说的也没错。”
“哈？”陈阳嘉怔住，他没想到严向沅是这样的反应。
要是换作以前，他早就炸毛了。
没准直接开口，一句‘您老当益壮早点给我们添个弟弟更现实’怼回去。
现在这是……
“不说这些了，先吃饭，我还没吃饱呢。”严向沅埋头吃饭，碗边左橙夹来两块午餐肉。
“对不起，我多嘴了。”
“没有，我俩之间的问题，不是这一点，也许借着这个事好好聊聊。”
严向沅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