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橙和左序对视，他真的变了好多。
“别急，以后会有方法两全。”左序默默说了句，抬手拍了拍江一珉。
体外子宫的技术可以跟那边谈一谈。
解决生育问题，那华夏是不是可以更快完成同性婚姻的政策？
也许他和江一珉也能蹭个红本本？
“看来你找的心理医生不太管用，”周凉喝了口酒，“沅子，下次你怼回去，陈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当初饥荒饿死那么多人，也没人逼着公鸡下蛋。”
严向沅听笑了，竖起大拇指：“凉哥是这个。”
周凉摇头苦笑：“这世上要是每家父母都能像左爸左妈一样，自杀率都能降低，你不用自我反省，爱就是爱，爱这么稀缺，何必苛求性别？”
“小凉说的在理，”姜语梅用漏勺给严向沅添了几个丸子，“干妈还是喜欢咋咋呼呼的沅沅。”
“阳嘉，你多找几个心理医生，”周凉拄着下巴给陈阳嘉倒酒，“怎么还能给人治的开始做白日梦了？那个心理医生不行，真不行。”
严向沅噗嗤一下笑了，胳膊怼了怼陈阳嘉：“听到没？多雇一些心理医生。”
“嗯，明天我去找二十四个，每小时轮换，总有一个能治好他。”
陈阳嘉手里酒杯跟周凉撞了一下，“凉哥，你在暗光里演的太好，是不是能凭借暗光拿个男配角奖项？”
“凭借寻千缘也能拿吧，宿哥拿男主角，凉哥拿男配角，多般配，”严向沅笑着说，“凉哥你可别喝多，一会儿还得给我多签几张签名照，得回馈你的粉丝小姑娘。”
“……我能也要一张吗？”左橙插了一句。
桌上的人视线全被吸引，一时间看的左橙很尴尬。
左橙问：“我不能要？”
周凉笑着摆了摆手：“能要，给谁呀？也是小姑娘？”
大家都开始笑，笑的左橙有些脸红，他就不该这个时候插嘴。
气氛逐渐缓回来。
左序桌下的手悄悄勾了勾江一珉小指：“珉哥，给我扒个橙子。”
“嗯？你想生八个孩子？”江一珉反勾住左序小指，不让他缩回去，“八个太多了，你生半个我也养。”
“……半个是什么鬼？你也需要心理医生给你治治，”左序掐了下他的腿，“还得先治治耳朵。”
“呐，半个。”江一珉塞了一瓣橙子到左序嘴里，他身侧盘里早已经扒好了两个橙子。
一瓣瓣分着，拿了就能吃。
“什么时候剥好的？”
“你听聊天听的起劲的时候。”
“谢谢，你真好。”
“所以这么好的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哪边？”
“隔壁吧，这边让灵灵和妈住。”
“行。”
两人低声商量好，饭局也进行的差不多了，逐渐散去，各自回屋。
左序洗完澡盘腿坐在床上，摆弄一颗颗的晶核。
江一珉擦着头发出来，拿了一颗开始吸收：“研究什么呢？”
“今天邱院长给我打电话，说晶核可以成为武器的能量源，类似激光枪，他们还提出一个设想，和我当初的设想不谋而合。”
“地球防护罩？”
“你还记得？”
“当然，如果可以实现，那岂不是可以避一些天灾？”
“嗯哼，我们华夏的科技人员也是很厉害的。”
“你也很厉害。”
“别拍马屁，我们还得想想多弄些晶核，寒冬过后，美食城开业，服装店开业，咱再卖卖电动车、三轮车、汽车啥的。”
“好，都卖，我绝对给你赚够想要的量。”
江一珉往左序身边蹭了蹭，手里的毛巾塞进左序，想要让他给自己擦头发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左序偏偏装不懂，拿过毛巾往自己腿上一铺，兜起一毛巾晶核。
“阿序。”江一珉湿哒哒的头发在滴水，幽怨的目光也跟着湿润润的。
“好了，我给你吹头发，过来。”
左序勾了勾手指，划过江一珉的下巴，语气和姿态像极召唤自家狗子。
左序一早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扒拉了两下江一珉的衣领：“手机递给我。”
江一珉直接开了免提。
“左总，村里预制菜加工厂出了点事，村里老人有不少跑去帮忙，有位老人在工地晕倒了，刚送去医院。”
“公司有人跟着吗？”
“有，现在老人的家人非要见领导，您看……”
“我这就过去。”
左序坐起身，推了推江一珉，“从柜子里给我拿套衣服。”
江一珉选了一套休闲些的递给左序：“时间到了我得回末世，注意安全，有事喊我。”
“嗯。”左序穿好衣服抓紧洗漱。
预制菜工地占地面积很大，这会儿正在挖地基，工厂初见规模。
严禁靠近的牌子边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吵的很。
尤其是左序感知敏锐，没等靠近，耳朵已经开始受难。
“各位，我们还要施工，各位请回吧，我们老板正往这边赶。”
工作人员耐着性子劝导，可村民没有一个离开的。
左序大概看了看，这次的村民里，多了一些年轻人。
“老板。”
工作人员们看到左序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个个脸上莫名多了几分委屈和无奈。
一声老板引得村民皆回眸。
这位老板也太年轻了吧？
“我要找你们老板，你喊来这么个人就说是老板？毕业了吗就出来赚昧良心的钱？”
人群中有人高声质疑。
左序忽然笑了下：“您这话说的，我是该谢谢您夸我年轻？我叫左序，是隅生文化的老板，货真价实，你们找我是想聊什么？”
“我妈在你们工地晕倒，你们该给个解释，为什么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都敢用？”
“你问清楚缘由了吗？哥们儿，是几位老人非要来帮忙，只是递水送饭。”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打的还是白工？”
“……你能听懂非要帮忙几个字吗？”
“我不管，我妈晕倒在你们工地，你们就得担责任。”
“我操……”
左序抬手按住身边要暴起的人，视线在面前中年人身上打量。
“这位大哥，我们工作人员跟着去医院了，您是有多放心？不跟着去医院看病人还有心思来找我们。”
“我家里有人跟着。”
左序笑了下：“那你有什么需求呢？非要找老板。”
“补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妈年纪大了，有个好歹你们也要负责！”
“呵。”
左序冷笑一声，情绪领域展开，带着几分愤怒，“村委人呢？就这么放任村民讹人？”
“什么叫讹人？小心我告你们。”
“行，告吧。”
左序声音淡淡的，随意拣了两块石头往中间一撞，石头碎成小块，从手里脱落。
似乎在告诉他，这就是告的下场。
“别别别，事情不至于上到法庭，梁奶奶确实是来帮忙晕倒的，就承担医药费就成了，这也不算讹你们。”
村委的人出来打圆场，一看就知道这几人都很熟，是看硬的不行要来软的。
左序无语住了：“我们工作人员跟过去，难道不是去处理这事儿的吗？事情怎么处理，等老人家醒了再说。”
“你这年轻人真是富家不知穷家苦，你知道老人病倒，耽误我们一家人多少事儿吗？我们的误工费，你们是不是也得出？”
“……”
“你们不拿，我就拍下来曝光到网上去，看看网友们骂谁。”
左序捏着手里剩余的石头，直接捏成了粉末，他的耐心耗尽了。
“喂，警察局吗？我是……”
程靖远接到左序眼神，直接转过身拨打报警电话，警惕留意着左序的情绪，生怕他暴起揍人。
左序揉了揉眉心，倒不是想揍人，只是遇上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主儿，真是没辙。
工地工作人员凑过来问：“老板，工程时间耽搁着呢，我让工人们继续开工？”
“订点吃的喝的，让大家先休息会儿，人都围在这儿，万一掉点灰尘砸了人让赔钱怎么办？”
左序捻着粉末漫不经心，精神威压在蔓延。
程靖远最先察觉异样，上前一步低声提醒左序：“周围都是普通人，你收起异能。”
左序淡淡睨了他一眼，眼神冰冷的有些陌生：“我知道，如何呢？”
“……你这样会误伤他们的！”
“伤了岂不是可以正大光明要补偿？省的舔着脸张口就来。”
！！！
程靖远惊讶的看着左序，这一刻仿若不认识他了，这还是左序吗？江一珉附体了？
“左序！你是不是今天没吃药？”程靖远拽住左序，手上用了力。
左序收敛精神威压：“吃药了，只是忽然觉得江一珉说的对，有时候道德点高不是好事，你不忍心有的是人忍心。”
“你……”
“工厂施工完毕，年后就会开工，工人招聘本来打算村民优先，现在……”左序故意顿了下，眉头紧蹙，“现在我们都不敢用你们了，唉。”
周围突然安静，村民们面面相觑，渐渐有了议论声。
“工厂招村里人，那我们可以在这里工作？”
“是啊，别闹了，本来就是个小事儿。”
“你家人自己非要来送饭，晕倒了又不是人家过错，人家还帮着把人送去医院了呢。”
声音还是围攻那个中年人，左序轻挑了下唇角，这就是人性吧。
他拍了拍程靖远肩膀：“程哥，我从来不是软柿子。”
程靖远沉默，当然知道你不是软柿子，我拼尽全力都打不过你，你能软？
可现在这举动吧，实在过于ooc。
还是说善的一面看多了？
“想什么呢？我又没干犯法的事儿，不这样解决，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我每次都认栽赔钱啊。”
“我都报警了。”
“警察怎么解决？调解？私了？有什么区别吗？”
“那你刚刚还让我报警？”
“以为能吓退他们，结果并没有。”
左序耸了耸肩，果然只有利益才是人争论的焦点，利益能让哑巴开口。
想到这里，左序忽然脑中什么动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给《本月我是谁》节目组打电话，节目开设爆料专栏，凡是沈隽垣的料都可以往外爆，但要保证真实性，热度最高的有奖励。
至于奖励是什么。
律师团加烂人入狱套餐以及赔偿款。
直播镜头那边的沈隽垣正在工地抹水泥，擦汗的工夫，转头瞧见了节目组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一出这样表情，自己就要倒霉了。
左序又要干什么？
“给你个机会，在直播镜头面前，把自己做过的事儿一件件讲清楚，过了今天可就没机会了。”
导演难得跟沈隽垣说了一串长话。
沈隽垣脸上脏兮兮全是汗，叹气：“我该说的都说了，到底还让我说什么？”
导演不再说话，直播镜头对准沈隽垣，爆料专栏同步打开。
起初静悄悄。
隅生文化突然用官方账号开始在专栏里一条条将罪状摆出来，受害人姓名当时被模糊掉了，但事实真相摆在那里。
潜规则艺人、迷奸、逼迫堕胎……
有了出头人，专栏渐渐出现零散爆料。
法务快速收集证据，核实真实性。
左序盯着专栏笑着摇了摇头：“这次终于有结果，战线拉的太长了。”
“他的直播还是带起一些反响的，”程靖远说，“你这节目不算白搞。”
“当然不白搞，”左序转了下手机，“下次再有类似沈隽垣这样的，节目就会开第二季。”
左序笑的有些恶魔意味。
程靖远默默远离了一步，默念：恶人自有恶人磨。
村里的事有了专人解决，左序和程靖远就离开了。
走到村委大院时，左序侧头看了一眼：“好多村子管理体系都有问题。”
“嗯，上面修路时已经察觉这个问题了，整改得一点点来。”
“抓紧吧，其他村子也要发展，修了路还得配上用路的人。”
“会的。”
程靖远呼了口气，这会儿的左序才正常。
左序侧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在怕我？”
“没……没啊。”程靖远摇头。
左序轻笑了下：“说谎不是好孩子，怕我干嘛？又不会对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