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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是毛毛细雨呢,怎么一会儿功夫过去,就下这么大了?”

皇帝端着茶盏,靠在雕花窗前,无奈叹息,“明日的地面又要泥泞不堪了,秋收还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百姓们今年能不能有个好收成。”

“皇上,药膳端过来了。”谢锦玉将一大碗花旗参炖鸡放在桌上,望向窗子边那道明黄色身影,无奈开口,“若是受风着了凉,皇上又要多喝两碗汤药了。”

“朕硬朗得很,都是你们几个毛头小子瞎操心!”皇帝重重冷哼一声,身体却老实走到桌边坐下,瞧着谢锦玉为自己盛汤,不满开口,“多给朕几块鸡肉不成吗?”

谢锦玉轻叹一声,无奈又舀了一大勺肉块,放到了碗中,“王爷早有交代,说皇上喝不惯苦药汤子,臣琢磨了很久,才研究出这药膳,这花旗参益气养阴,清热生津,如今天气凉爽,皇上还是频频大汗,喝这个正补。”

“都说了朕没事。”皇帝撇撇嘴,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刚要开口,就见外头寂静黑沉的夜空忽然炸开一朵缤纷的烟花,“奇怪,这大阴雨天,烟花居然还能燃起来,当真新奇。”

闻言,谢锦玉身子猛地一震,僵硬着回头,因惊讶而瞪大的凤眸里映着烟花的光彩。

“这是我特制的烟花,即便是阴雨天也不会受潮,若是你们瞧见雨天还能绽放的烟花,就是我在向你们传递讯息。”

脑海中响起姑娘家轻柔的声音,谢锦玉只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裳,“出乱子了……”

皇帝没听清他的话,不由得蹙眉,“小子,你说什么?”

下一瞬,昌庆宫的门冷不防被人从外头推开,福禄公公的衣裳被雨浇透,老脸惨白,“皇上,大皇子求见。”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沉声道,“他来做什么?”

福禄公公摇摇头,低声道,“只听大皇子说是来给皇上您送参汤。”

“下雨天,他过来送哪门子的参汤?”皇帝抿紧嘴唇,随意摆摆手,“你去打发了他,就说朕乏了,谁也不见。”

“是……”

“父皇,你就这么不情愿看见儿子么?”

一道闷雷声响起,颜昇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手中还端着一大碗参汤,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帝王。

皇帝见他这副模样,面色逐渐凝重,“没有朕的应允,谁准你随意进昌庆宫来?”

“儿子进不得,颜辞却能进。”颜昇嗤笑一声,随意将参汤砸在地上,缓缓从衣袖中拔出匕首,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父皇,您这心偏的,是否太过分了些?”

谢锦玉面色微变,将帝王护在身后,冷眼与门下的男人对视。

“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福禄公公见了刀,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开口,“皇上向来一视同仁,从未有过偏心之举——”

“聒噪。”

“福禄!”

颜昇不紧不慢的拔出匕首,鲜血喷溅在他脖颈上,他缓缓抬眸,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喃喃道,“下一个,该是谁呢?”

福禄公公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颜昇,无力瘫倒在地上。

皇帝目眦欲裂,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外头的人,“来人……来人!”

“父皇,省些力气吧,外头的人已经被儿子秘密解决掉了,父皇自从经历过霍北庭和四大世家的折辱后,的确进步不少,那些人处理起来还真是有些费工夫。”颜昇面色怪异,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今日的情景我梦了一次又一次,这一天,我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可惜,没等他笑太久,昌庆宫内忽然多了几十道身影,齐齐冲上来。

“无明,拿下他们。”

颜昇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扬声唤了个名字,数不清的身影从房顶上跃下,与皇家暗卫缠斗在一起。

“父皇,瞧见了吗?”颜昇眼底笑意更甚,“我比颜辞和颜沐两个废物强太多了。”

皇帝负手而立,眼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平静,“朕自认待你不薄,即便你母族犯下谋逆重罪,朕也只是将你贬至甘州,不曾伤及你性命,你为何要弑父杀君?”

“待我不薄?”颜昇愣了愣,旋即笑得更加猖狂,“你居然还有脸说待我不薄?”

“我且问你,颜辞非嫡非长,按常理来说,储君之位该落在我头上!”颜昇眸底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他恶狠狠瞪着亲爹,“你的一颗心早就给了颜辞,既然不爱我,又何必生下我!”

皇帝一时间哑口无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江山,向来是能力高者掌之。”颜昇手中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血,他缓步朝前走去,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只要杀了你,再杀了颜辞,这天下之主便非我莫属!”

谢锦玉不动声色挡住身后的帝王,悄悄朝东墙靠去。

那处,正悬挂着帝王出征时佩戴的长剑。

“皇上!跑——”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福禄公公忽地起身,拼上最后一口气,死死抱住颜昇的双腿,张开满是血沫的嘴,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快跑!”

“啧,真是无趣。”颜昇不耐烦的蹙眉,高高扬起手中的匕首,用力刺向福禄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

血雾弥漫,福禄弯了大半生的腰在生命的尽头总算是挺直了一次。

“福禄!”

“皇上——老奴……尽忠了!”

那双浑浊的眼睛无力闭上,可即便是咽了气,福禄的手还是死死扒着颜昇的双腿。

“贱奴才。”颜昇面不改色割断他的手筋,才让自己恢复了行动,他冷冷抬眸,望向已经拿到了长剑的谢锦玉,勾唇嗤笑,“你一个身上没有二两肉的小白脸,也配和我打么?”

长剑出鞘,寒光闪过,映亮谢锦玉眼底的杀意。

“配不配和你打,不是你说了算。”谢锦玉扯唇,剑尖直指颜昇面首,“乱臣贼子,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