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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他真正渴望的。

困守此界,即便称尊做祖,也终有寿元耗尽、或是被更强魔头取代的一天。

而诸葛尚与苏灿所图谋的“三元归一”,恰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不仅能获得强大力量,更能借此夺取一具潜力无限的完美“庐舍”,彻底摆脱这个囚笼般的世界。

事实上,当初在天煞魔主面前“重伤遁走”的,只不过是他以昊天镜光影和部分元神之力制造的虚影假象,而他真正的核心元神与意识,早已与南明离火剑灵融合,潜伏其中,等待这最终的夺舍时机。

诸葛尚闻言,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极其艰难的挣扎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再次开口,却开始与白眉真人讨价还价,从合作后的利益分配、如何保证苏灿及1806班的安全、到离开此界后的行动方针,问得极其详尽,显得既无奈又谨慎,仿佛真的在为自己和同伴争取最后一丝生机。

白眉真人初时还带着猫戏老鼠的心态,一一回应,描绘着合作后的美好前景。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半个小时过去了,诸葛尚的问题依旧层出不穷,细致入微,甚至开始涉及到一些极其隐秘的修行关窍和空间法则理论。

忽然,白眉真人心中猛地闪过一丝警兆!

他感觉到,手中掌控的苏灿神魂,那原本因为震魂铃之力和他强行抽取而痛苦虚弱的本源,似乎稳定了下来,非但没有继续衰弱,反而在某种极其隐晦的力量滋养下,开始焕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内敛的生机?

而那节梧桐木与他元神的契合度,也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隐隐传来一丝排斥感!

不对劲!

“够了!”

白眉真人猛地打断诸葛尚的话,虚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疑和暴怒,“诸葛尚!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真是好胆!你以为这有用吗?时间拖得越久,我融合这三元之基的程度就越深,只会越来越强大!你们的挣扎毫无意义!”

他眼中杀机毕露,彻底失去了耐心:“现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立刻让你的所有人放开神魂防御,让我种下禁制!否则,我立刻捏碎苏灿的神魂,再将你们所有人屠戮殆尽,以绝后患!”

强大的神念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全场,诸葛尚瞬间感到呼吸困难,如坠冰窟,几乎难以动弹。

可是诸葛尚却只是缓缓抬起头,看着气急败坏、杀意沸腾的白眉真人,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却充满了嘲讽与掌控感的弧度。

那眼神,不再是落入下风的谋士,而是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等待着猎物自行走入最终陷阱的猎人。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白眉,你真的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吗?”

白眉真人闻言,心中那丝不详的预感骤然放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上了心脏!

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数十年的谋划,绝不能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虚张声势!给我炼化!”

白眉真人厉喝一声,不再有丝毫保留,催动起融合了南明离火本源的磅礴元神之力,如同熊熊燃烧的白色烈焰,猛地卷向被他牢牢掌控的“苏灿元神”,企图以最快速度将其彻底炼化、吞噬,完成最终的夺舍与三元融合。

然而,下一刻,他志在必得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那原本应该坚韧无比、蕴含着苏灿所有生命印记的“元神”,在他的力量冲击之下,竟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一般,连一丝抵抗都没有发出,就那样无声无息地骤然消散了。

不是被炼化,不是被击溃,而是彻底的、完全的消失,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什么?假的!”

白眉真人双目骤然圆睁,瞳孔紧缩如针尖,无与伦比的惊骇和荒谬感瞬间冲垮了他的镇定。

他感觉自己全力打出的一拳,竟然砸在了空处,那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元神都为之震荡!

一股彻骨的冰寒,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全部的感知。

“真人,一路走好。”

诸葛尚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语气里听不出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惋惜。

“你守护了这个世界几千年,是个好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杀你,可惜,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音刚落,四周的景色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剧烈扭曲、变幻。

吴雨、梧桐木、生死簿、苏灿“尸体”所在的阵法、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神龙号内壁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如同褪色的画卷般模糊、淡化,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仿佛刚才那激烈对峙、生死一线的场景,只是一场逼真无比的幻梦。

眨眼之间,原地只剩下白眉真人,以及他对面神情淡漠的诸葛尚。

但在两人之间,却诡异地隔着一层光滑、冰冷、完全透明的“玻璃”。

这“玻璃”并非实体,却散发着隔绝一切的空间法则波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幻术?空间挪移?”

白眉真人惊怒交加,立刻疯狂催动浑身磅礴的真气与神念,南明离火轰然爆发,化作焚天煮海的白色炎流,狠狠轰向那层透明的隔膜,同时试图撕裂空间,脱离这诡异之地!

然而,足以重伤天煞魔主的全力一击,落在透明“玻璃”上,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对于空间的感应也被彻底切断,仿佛被困在了一个绝对凝固的琥珀之中,任凭他如何冲击,都纹丝不动!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

他彻底慌乱了起来,一种沦为囚徒的绝望感开始蔓延。

数千年来,他从未陷入过如此无力、任人宰割的境地!

而在“玻璃”另一侧的诸葛尚视角里,景象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