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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慕云暖 > 第155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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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宜夏寻了个机会见了容律。

容律是南楚大将军容沛之子,虽是将门虎子出身,长得却十分俊秀,举止也从容得体,看起来倒像是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世家子弟。

“容小将军,今日见你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昨晚之事。”宜夏面色平和地道。

容律躬身抱拳行礼道:“在下是真心爱慕江知礼小姐,望王妃能够成全。”

“容小将军误会了,我并非是要阻拦你们二人,而是想提醒将军,昨日在御珑池边之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宜夏正色地道:“宫中处处都是耳目,你若想与她见面也别在宫中,被人撞见此等瓜田李下之嫌,男子是没有什么影响,但对女子来说却是一生被人诟病的污点。”

容律点头带着歉意道:“是我思虑不周,多谢王妃提点。”

“还有一事需与你说清。”宜夏走到容律身边,低声道:“我与知礼一家其实并无血缘关系,知礼不姓江,而姓许。许鸣彤大人曾是北齐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许知书是北齐未授官的新科进士。许大人的妹妹是北齐先帝的贤妃,养子是如今的北齐新帝宋时钦。宋时钦还未登基时野心勃勃,而许家父子不屑与他站队谋划,因此被宋时钦所记恨。待他登基后便报复许家,罗织罪名将许家抄家流放,是殿下将许家秘密接到南楚。我与许家没有血缘却在感情上早已是一家人,你既喜欢知礼便要知道她的家世渊源。”

容律的表情很是平静,答道:“我知道王妃的意思,我喜欢江小姐,不是因为她是王妃的亲族而有攀附之心,也不会因为她家曾是北齐罪臣而退却低视。”

“好。”宜夏微笑着点头,她要的其实就是容律的这些话,证明容律是真正喜欢许知礼,“以后知礼就交给你照顾了。”

“多谢王妃!”容律笑开,一扫先前的沉闷,整个人看起来都明朗了几分。他再次躬身行礼,语气坚定:“在下定不负王妃所托,此生定会对知礼小姐一心一意,护她周全。”

宜夏满意地点点头,心中为许知礼能寻得如此良人而感到欣慰。她轻声道:“如此甚好,我也就能放心了。日后行事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再如此轻率大意。”

“是。”容律抱拳,又微笑道:“王妃不想问问殿下吗?”

宜夏心里一阵悸动,又强自按压下来,笑道:“殿下若有事,你便不会这般淡定地站在我面前了。”

“殿下也很思念王妃,原本的对敌的计划不该这么冒进的,这都是殿下为了早日回朝见到王妃而定下了对敌之策,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大捷。”容律笑道:“其实王妃对我说的事,殿下早已对我说过。我也问过殿下,如果王妃不是北齐的昭明公主,殿下会娶王妃吗?殿下说真的喜欢一个人不会在意她的身份,只会在意她心里有没有你,所以这次回来我就迫不及待地与江小姐表明了心意。”

宜夏道:“你这次回去劝殿下别太过冒进,战场凶险,一定要平安归来。还有,别把我有孕一事告诉殿下,我不想殿下分心。”

“是。”容律点头道:“王妃放心,我们一定会护好殿下的安危。”

宜夏笑道:“待你们平安归来,我便让陛下给你和知礼赐婚。”

“多谢王妃!”

一个月后,边境再次传来大捷。

上回的大捷后西秦已经打了退堂鼓,悄悄撤回了部分兵力以保住自己的实力,而宋时钦并没有察觉,以为西秦还是他得力的后盾。贪功冒进,中了南楚的圈套,被南楚大军合围在箕尾谷。

箕尾谷形似簸箕的尾部,前宽后窄,进来容易出去难。

西秦与南楚交战多回,在萧灿手下吃过不少大亏,眼见形势不对立刻撤兵,从而保住了自己的大部分兵力。而宋时钦率北齐大军冲入了箕尾谷,合围三天三夜,兵尽粮绝。

一国之君连同手下的将领统统被活捉,包括薛涛在内。

意气风发的宋时钦成了阶下囚,永平侯薛涛也好不到哪去,灰头土脸地被拉到了帅帐里。

再次见到萧灿的薛涛完全没有了永平侯的气度,接连的惨败和被俘虏的恐惧让他头发都花白了不少,见到萧灿时连连求饶,“景王殿下,看在咱们是亲家的份上,放我回北齐吧!”

萧灿勾唇道:“亲家?我家王妃与你可没多大关系,况且在上京的侯府时,我家王妃可是过得水深火热。”

“不,不是的……我对夏儿诚心照顾,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没有亏待过她!”薛涛连连辩解道。

萧灿讽笑道:“哦?据我所知,你还曾打算将她嫁给断袖的齐国公家二公子,以此联姻来换取与齐国公府的姻亲关系。你的母亲、子女、妹妹、外甥女都在排挤、算计她,你那不成器的庶子还曾想玷污她。就这样的日子,你也敢说没有亏待过她?”

薛涛一脸震惊,“你……你如何得知?”就算其他的事是宜夏跟萧灿说的,但他曾想将宜夏嫁给齐国公家二公子的事连宜夏都不知道,他如何得知?

“若不是她聪明些,只怕早已枯骨成堆,成了你脚下的一块垫脚石了。”萧灿把玩着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道:“我家王妃对你可没这么多亲缘感情。”

那把匕首的寒芒晃过他的眼睛,被俘虏到南楚军营的这几日,已经有不少人被杀了,据说都是因为没有价值,南楚的人说养着他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浪费粮食。

薛涛有些惊恐地道:“你不能杀我!我是江宜夏的亲生父亲!”

萧灿的手一顿,目光沁寒,“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江宜夏的亲生父亲!”为了活命,薛涛已经豁出去了。“我在浔州养伤期间与江宜夏的母亲有过一段情缘,但我没想过要娶一个山野女子做妾,可后来她却有了身孕,生下了江宜夏,她来侯府之前就知道这件事,大概她也不想承认有我这个父亲。而我也不想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因此以舅甥的关系收留她入侯府,但无论如何,我都是她的亲生父亲!”

萧灿闻言更是攥紧了拳,“你既是她的生父,却没尽过一日生父的责任,反而将她视作可以换取利益的工具,你配做她的父亲吗?”

薛涛有些癫狂地笑道:“不管我配不配,我都是她的生父,是你的真正的岳丈大人,你敢杀我便是有违天道!

萧灿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随即一道寒光闪过,锋锐的匕首贴着薛涛的头皮削断了他的发髻,萧灿冷声道:“把他押下去!”

帐外立刻进来两个士兵将薛涛押了出去。

薛涛被带下去后,帅帐内陷入一片死寂。萧灿背着手站在帅案前,目光冷冽如刀,仿佛要将一切虚伪和谎言都切割开来。

他想起宜夏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过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心疼。那个看似淡然的女子,原来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身世和过往,而她却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出丝毫的软弱和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