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110吗?快!有人追我!他要...” 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急促又破碎,背景里是粗重的喘息和奔跑声。接警员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别慌!你在哪?告诉我位置,警察马上过去!”
“我...我在...啊!!!” 一声尖锐到变调的惨叫猛地刺破听筒,紧接着是令人心悸的混乱声响,电话“啪”地断了线。只留下接警员对着忙音焦急地回拨。
此刻,在枣阳市北郊中兴大道旁,夜色浓得化不开。刚下夜班的江瑜(化名),正经历着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刻。
冰冷的恐惧像铁钳一样攥紧了她的心脏。路灯的光晕之外,是无边的黑暗,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饿狼盯上的小兽,孤立无援。
“妈妈...怎么办...” 混乱中,她下意识地喃喃,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刚才那几十秒的挣扎,耗尽了她的力气。
终于,电话再次接通了!“喂?你还好吗?警察已经在路上了!” 接警员的声音像救命稻草。
“有人...有人在路上堵我!我不认识他!他骑着摩托车...在东环路加气站附近!” 江瑜的声音抖得厉害,语无伦次。
刺耳的警笛划破寂静。枣阳市公安局北城派出所的民警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
路边,江瑜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崭新的电动车歪倒在一边,车灯还亮着,照着地上凌乱的痕迹。
“咋回事?别怕,慢慢说。” 民警蹲下身,尽量放轻声音。
“我刚下班...骑车走到前面那个拐弯的地方,” 江瑜指着不远处一个路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一个男的,骑个大摩托,‘呼’地一下冲过来,不是撞,是故意别我!我...我连人带车摔倒了...他...他跳下车就扑过来抓我!嘴里还说...说些下流话...” 回忆起那一刻,她浑身又紧绷起来。
“我爬起来就跑,死命往路那边那个啤酒厂大门里冲,我知道里面有保安室亮着灯...” 江瑜喘着气,眼神里满是后怕,“他像疯了一样追进来,把我扑倒在厂区地上...我拼命喊‘救命’!手在地上乱抓...指甲都抠断了...幸好厂里有人听到动静跑出来,他才像兔子一样窜了,连摩托车都不要了...”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细节。江瑜说,在第一次被撞倒、嫌疑人扑上来时,她就已经凭着本能,在极度慌乱中摸到了挎包里的手机,按下了紧急通话键报警!
也就是说,后来电话里那撕心裂肺的呼救和尖叫,是发生在嫌疑人眼皮底下——他明知她在报警,却更加猖狂地继续施暴和威胁!“你敢报警?我弄死你!” 恶毒的威胁伴随着粗暴的动作,让她彻底陷入了绝望深渊。
疯狂的升级
江瑜描述的嫌疑人特征——三十多岁、骑深色大摩托、本地口音、体格偏壮、平头——像一道闪电劈进办案民警的脑海。这太像一个人了!一个他们追踪已久却始终未能抓获的影子。
就在半个多月前(5月27日),另一位下夜班的姑娘王丽(化名)也经历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噩梦。
那天晚上,她骑车经过中兴大道一段相对热闹的地段时,就感觉不对劲。“后面有个骑摩托的男的,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速度跟我一样,就是不过去。”
王丽回忆,起初她没在意,只是下意识靠边骑。直到进入灯光稀疏、店铺关门的路段,那辆摩托车猛地加速贴上来,一只脏手狠狠摸了她一把!
“啊——!救命!流氓!” 王丽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拼命蹬车往家冲。她以为甩掉了对方,惊魂未定地回到自家小区家属院。
锁车时,一个骑摩托的身影也慢悠悠地拐了进来。黑暗中,王丽没认出就是刚才那个流氓,以为是小区住户。
然而,当她刚把自行车推进单元门洞的阴影里,那个身影就幽灵般跟了进来,从背后猛地将她抱住扑倒!
“我死命挣扎,指甲抓他,脚乱踢,用尽力气喊‘救命!抓流氓!’ 声音都喊劈了...”
王丽说,幸亏一楼邻居被惊醒开灯查看,那人才仓皇逃离。事后,巨大的羞耻感和“报警也没用”的念头让她犹豫了一晚。
但想到那人知道她住哪里,还要继续上班,恐惧最终战胜了顾虑:“我怕他再来!必须报警!”
警方调取的小区监控,清晰地拍到了嫌疑人尾随、停车、观察、冲进单元门的全过程。
只是他狡猾地避开了清晰的正面镜头。更让警方震惊的是,通过梳理,类似手法的猥亵报警竟有数起,时间跨度长达一年!
而且,作案的频率明显在加快,从最初间隔数月,到后来几乎一周一次,甚至更短。嫌疑人的胆子越来越大,行为越来越肆无忌惮——从最初的“摸一把就跑”,发展到尾随到家、暴力扑倒、甚至威胁报警的受害人!
江瑜的报警,如同最后一块拼图。警方敏锐地意识到,嫌疑人活动范围高度集中于中兴大道沿线一带…(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