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腾!”
一阵跑动的脚步声传来,门口处钻进来一群孩子。
打头的是马上就十四岁的刘敬国,跟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七岁的刘爱国,
十岁的贾梗,六岁的贾晨,还有一个吊着尾巴三岁多的刘庆国。
“妈!”
刘敬国进屋就叫喊道:“咱家的煤池子我们都弄妥了,就连我干妈家的也给弄好了。”
“成,我知道了。”
“妈!那您答应的北京棉儿买不买?”
“买,买,肯定买。”
“咯咯!”
一旁的陶小蝶笑着调侃道:“你小子,还真是人小鬼大呀?
你给家里干点儿活计,还敢跟你妈讨价还价了?”
“奶奶,这是我妈自个儿应承的,我可没要。”
“成成成,你没要成了吧?”
秦淮茹一脸没好气的道:“赶紧都去洗把脸儿去,一个个都跟小花猫儿似得。”
“哎!这就去。”
刘敬国应了一声后,又招呼他的几个小弟道:“走,跟我洗脸儿去。”
“走唠!洗脸儿唠!”
“呼啦啦!”
眨眼的工夫,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咔哒!”
许大茂的自行车上,用网兜子捆装着几棵大白菜,车把上还挂着个装着冻梨的网兜子。
他晃悠着刚进到院子里,就被正用铅笔在烟盒纸上写画着什么的闫埠贵给瞧见了。
闫埠贵的笔尖瞬间就顿住了:“大茂,你这大白菜,咋跟咱们前几天儿分的不一样呢?
还有你这么好的冻梨,又是哪儿来的?”
“三大爷,瞧您这话儿问的。”
许大茂的一条眉毛挑了挑道:“这天底下的大白菜,还能有不一样的了?”
“当然不一样了。”
闫埠贵一脸笃定的道:“你这大白菜,就是比前几天儿分的大。”
“不是,您这话几个意思?”
许大茂皱起眉头疑惑的询问道:“听您这意思是,我家的白菜不能比您家的大了呗?”
“没有没有。”
闫埠贵也反应了过来,他说的话有问题,
所以他连忙补救道:“我哪儿能有这么意思呢?
我就是想问你,你这么老大个儿的白菜是哪儿来的?”
“您问这干啥?”
许大茂微眯着眼睛瞅了他两眼道:“我就是告儿您了,您还能有票儿去买呀?”
“票儿我是没有了,但也不妨碍我知道不是?”
“嗤!”
许大茂没忍住嗤笑一声道:“三大爷,多日不见,您这脸儿还养大了呢啊?
您想知道我就得告儿您了?合着您拦着我,就是想跟我这儿装大充样儿是嘛?”
“不是大茂,你这是咋说话儿呢?”
闫埠贵也拉下脸来反问道:“就问你一句话的事儿,
你咋还能扯出啥装大充样儿来了呢?”
“行了。”
许大茂有些不耐烦的道:“咱都是一个院儿里住着的老邻居了,
谁还不了解个谁了似得?您也甭跟我这儿装啥糊涂,
您这一套儿换个地儿玩去吧,我可没空儿跟您扯啥皮的。”
“得嘞,回见了您奈!”
望着走远了的许大茂的背影,闫不贵吧嗒着嘴巴感觉心疼不已。
他觉得是他失误了,应该直接问冻梨才对,他最初的目标也是冻梨。
别看这个时候的一斤冻梨的价格,也就八分到一毛钱的样子。
但先不说要不要票的话,就只是此时马上就要入冬了,
在这种季节还想要吃上一口新鲜的水果有多难,是可想而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