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的晨雾裹着刺鼻的酸味,黏在脸上像湿抹布,吸进肺里涩得喉咙发紧。韦沐林攥着阿哲的螺丝刀,塑料柄被汗浸得发滑,护板蹭过锈铁门的“咯吱”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手里录音笔反复播放着:“试剂库是老巢,烧了钢厂和化工厂。”指腹蹭过螺丝刀上的“哲”字,阿哲“试剂碰不得”的叮嘱,让他心沉得发慌。
宋博年举着阿哲的旧手机,冷光映着他泛红的眼,指尖摩挲“废弃试剂库”的标记:“阿哲早说过通风管通钢厂煤气管道,我当时还骂他多事。”富安瘸着腿顿了顿撬棍:“宋叔别悔,这次抓他给阿哲报仇。”沐阳攥着皱成球的焦花瓣,突然拽住韦沐林衣角,指尖沾着淡黄粉末:“哥,是哲哥说的苦杏仁味!氰化物!”
韦沐林赶紧擦去沐阳指尖粉末,刚叮嘱“别乱摸”,韦长军突然按住他:“仓库门虚掩着,有新划痕,像埋伏。”秋燕举着扳手要探路,富安急喊:“别冲动!上次是假人陷阱!”话音未落,仓库门“吱呀”开了——十几捆假炸药堆在里面,红绳引线挂着熟悉的鬼头标记。
“是圈套!”富安踹向废铁桶,“哐当”声震耳。录音笔突然跳出新对话:“等他们被假炸药缠住,就开试剂库阀门。”韦沐林拽着沐阳就跑:“去试剂库!通风管炸了,钢厂就没了!”
试剂库铁门挂着新锁,漆痕未干。“用哲哥的螺丝刀!”沐阳递过工具,韦沐林拧开锁芯的瞬间,富安突然喊:“窗上有人!”穿白大褂的人举着易燃试剂瓶砸向地面,淡黄色液体溅起半米高的蓝火。
“躲!”韦沐林护住建沐阳,秋燕扔撬棍逼退对方,韦长军拽消防水带浇灭火焰。白大褂掏打火机往通风管扔:“试剂早倒进去了!”“你撒谎!”沐阳指通风格栅,“蜘蛛网没破!”白大褂脸色骤白,韦沐林用螺丝刀顶住他腰:“说!试剂在哪?”
宋博年举着阿哲拍的试剂库照片:“剧毒试剂都有编号,撒谎没用。”白大褂瘫坐在地:“试剂在铁柜里,我被‘老鬼’骗了。”韦沐林从他兜里搜出U盘,插在手机上——“高炉终极计划”的加密文件跳出来。
警笛声渐近,白大褂突然狂笑:“‘老鬼’的硬盘在钢厂老烟囱里!拿了就知道谁是真‘老鬼’!”他被押上警车时,偷偷扔了个闪绿灯的信号器。
众人直奔老烟囱,富安绑着断腿爬上去,掏出个铁盒。韦沐林刚接住,铁盒弹开——没有硬盘,只有显示屏跳着“10:00”,纸条写着:“毒气灌烟囱,试剂早流进钢厂。”
烟囱铁盖突然落下,底部冒起苦杏仁味的毒气!“富安别呼吸!”韦长军砸铁盖,沐阳突然指手机:“哲哥标了北边检修口!”韦沐林用螺丝刀撬开刻着“哲”字的检修门,富安顺着通道爬出来,脸色惨白。
宋博年突然盯着显示屏:“图标是高炉!”白大褂的录音从手机里传来:“试剂腐蚀高炉冷却管,倒计时结束就炸!蜘蛛网是我放的假网!”
韦沐林攥紧拳头——原来白大褂的“招供”全是圈套!他拽着沐阳往高炉跑,显示屏上的倒计时还在跳:“04:15”,晨光里的高炉轮廓,藏着毁灭一切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