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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簌簌敲在暖阁的琉璃窗上,胤禛握着舆图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正为宁楚克梳头的筱悠。小丫头坐在妆凳上晃着腿,金铃铛随着动作叮咚作响:“额娘,要戴红珊瑚珠花!”

“好,戴珠花。”筱悠笑着将发饰别在她鬓边,余光瞥见胤禛欲言又止的模样,转头对乳母道:“带宁儿和弘晖去暖棚摘草莓,仔细别踩了菜苗。”

两个孩子欢呼着跑出门,墨云叼着宁楚克的斗篷追上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梅花爪印。胤禛放下舆图,伸手将妻子拉到身边:“怎么了,你有心事?”

筱悠从袖中抽出信笺,纸页上墨迹清晰:“李氏和宋氏刚诊出喜脉,有些事也得安排起来了。”她唇角浮起苦笑:“如今府里人人都盯着我的肚子,连额娘昨日都送了十全大补汤来。”

胤禛蹙眉夺过信纸撕成碎片:“我说过,除了你,谁都不配生我的孩子,何况我们已经有了两个那么可爱的孩子!”玄色箭袖扫落案上茶盏,惊得灵狐从梁上跃下。筱悠忙按住他手背:“爷忘了?李氏和宋氏我们是怎么操作的?”她忽然贴近他耳畔,“不也是用幻灵果让暗卫扮作你么?如今不过是如法炮制罢了。”

胤禛反握住她微凉的手,眼底掠过戾气:“甲三甲四查过了,是李氏买通丫鬟用了其他要催吐的。孩子落地便抱到你名下养着,断不会让她们生出别的心思。”

“我才不养别人的孩子,你还是自己养着吧?”筱悠抬眼,琉璃眸子映着跳动的烛火,“皇阿玛不会允许你只有我一个。今日是李氏宋氏,明日便会有钮祜禄氏、瓜尔佳氏等等。”

“谁敢塞人,我便剁了谁的手!”胤禛猛然起身,破军刃鞘撞在博古架上嗡嗡作响。窗外寒风卷着雪粒扑进来,筱悠轻叹一声,抬手合了窗棂:“爷这般闹脾气,倒像弘晖要不到糖吃的模样。”

胤禛耳尖微红,语气却软了三分:“有弘晖和宁儿足矣,何苦添些不相干的人?”

“可你是皇子,皇阿玛会觉得不够。”筱悠替他抚平衣襟褶皱,指尖掠过心口龙纹,“秋狝时三哥府上添了嫡子,皇阿玛赏了整张白虎皮。咱们府里若一直只有两个孩子......”她忽然从妆奁暗格取出一枚莹白果实,“新人进府后,让甲大甲二各扮作你一次。等爷登基了,是告知真相还是让她们‘病逝’,全凭爷做主。但……”她将幻灵果放入胤禛掌心,“继承人必须是我的孩子。”

胤禛盯着果实上流转的淡金纹路,忽然轻笑:“福晋连二十年后的路都铺好了。”

“从李氏诊出喜脉那日便想着了。”筱悠替他系上墨狐大氅的盘扣,“皇阿玛如今看重你,万不能因后宅小事惹他猜疑。何况......”她狡黠眨眼,“多两个人分例菜,弘晖的糖醋排骨便能多添一碟。”

正说着,宁楚克举着沾泥的草莓冲进来:“额娘!最大最红的给阿玛!”小丫头扑到胤禛腿边,浅碧色裙摆扫落一地雪水。弘晖抱着竹篓跟在后面嚷嚷:“我的更大!阿玛吃我的!”

胤禛单手抱起女儿,就着她的小手咬了口草莓:“宁儿摘的果然甜。”余光瞥见妻子含笑望来,终是妥协道:“明日我进宫见额娘,但人选需你亲自挑。”

三日后·承乾宫,佟佳贵妃倚着缠枝莲纹迎枕,护甲轻点茶盏边沿:“难得你主动提这事。乌拉那拉家的旁支有个庶女,性子最是温顺。另一个是汉军旗的孤女,父母皆在治水时殉职,底子干净。”

胤禛摩挲着翡翠扳指,语气冷淡:“是筱悠让我来要人的,我们一切听额娘安排。”

贵妃忽然倾身握住他手腕:“悠儿是个懂事的,你莫要负她。这两个丫头不过是摆着看的玩意儿,额娘会敲打她们安分守己。”

“儿臣明白。”胤禛垂眸掩去眼底讥讽。屏风后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弘晖举着缺口的珐琅瓶探出头:“玛嬷!花瓶自己跳下来的!”

贵妃笑骂着将孙子搂进怀里:“小猢狲!这是你玛法赏的缠枝莲纹瓶,看你怎么赔!”

筱悠翻着名册轻笑:“乌拉那拉·静婉,年十六。苏青禾,年十七......倒是比李氏老实。”她将名册投入炭盆,火舌卷着墨迹化为灰烬,“苏培盛,让人把府里西跨院收拾出来,窗纱要雨过天青色,被褥用素锦。”

胤禛掀帘而入,肩头落满细雪:“人后日便到,你可要见见?”

“见,自然要见,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府了。”筱悠替他拂去雪花,“总得教她们明白,四贝勒府的‘规矩’。”她忽然踮脚咬住丈夫耳垂,“比如......书房重地,闲人免入。”

胤禛揽住她腰肢低笑:“有福晋这般贤内助,为夫自然守身如玉。”

回府后,筱悠没有马上见他们,在回府后的第二日,筱悠见了他们。静婉攥着绣帕不敢抬眼,声音细若蚊蝇:“给福晋请安......”青禾跪在一旁,粗布衣裳洗得发白,唯独发间木簪雕着精细的杏花纹。

筱悠抿了口茶,腕间玉镯磕在案上铮然作响:“既进了府,便安心住着。缺什么找苏培盛,无事不必往正院来。”她忽然轻笑,“侍寝的规矩……苏公公稍后会教你们。”

夜色渐深时,甲大戴着人皮面具踏入静婉房中。少女紧张得打翻茶盏,却在幻灵果香气中渐渐眼神迷离:“四爷……”

东厢房顶,胤禛搂着筱悠冷眼旁观。怀中人忽然掐他手臂:“别看!回屋陪宁儿玩九连环去!”

“醋了?”胤禛笑着咬她鼻尖。

“才没有。”筱悠望向院中落雪,“等尘埃落定,是去是留让她们自己决定吧。”

胤禛忽然打横抱起她跃下屋檐:“都听福晋的。”

暖阁烛火摇曳,弘晖的梦呓混着更漏声传来。筱悠靠在丈夫肩头轻叹:“等孩子们大了,咱们便去江南买处宅子,日日泛舟采莲。”

胤禛吻了吻她发顶:“何须等?明年等天气热点就带你们下扬州。”

窗外雪落无声,灵泉在翡翠镯中泛起涟漪。墨云趴在窝里打了个哈欠,尾巴盖住偷藏的半块烤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