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手帕的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面上却仍保持着温柔的笑容。
贱人!
贱人!
死了都还要阴魂不散,还跟她作对!
“四姐姐,你这般阻挠,莫不是那床榻之上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池云柔的察觉池镇安神色有异,再看自己娘亲的神情瞬间变明白了,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和试探。
池晚雾冷冷地瞥了池云柔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不搭理池云柔看向池镇安说道“父亲,若女儿的床上,有我妹妹所说说的人,女儿自当以死谢罪,若没有又当如何?可否查清谣言来源,又可否将那人交给女儿处置。”
池镇安闻言,眉头微皱,他好像从未认真的重视过这个女儿,一时间竟有些骑虎难下。
他沉默片刻,沉声道“若没有,为父自会还你清白,造谣之人本应由你自己处理。”
“好!”池晚雾掷地有声地回答,随即转身,缓缓走向床边,伸手轻轻抚过那破旧的床榻。
在场众人皆屏息凝视,气氛紧张得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池晚雾她抓住被褥猛的一用力“嘶啦——”一声,被褥被池晚雾猛地扯开,露出了下面光秃秃的床板。她转身面向众人,眼神坚定而坦然。
“这……这不可能”池云柔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苏灵月也是一脸愕然,听柔儿说的危之凿凿,她都以为那床上当真藏一个男子。
可没想到,那床上除了那破败不堪,被老鼠咬得坑坑洼洼的床板外什么也没有。
随即,苏灵月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该死,她要是猜的没错,这事与柔儿有关。
柔儿没将尾巴处理干净,反而让人有机可乘,此时局势对柔儿不利。
她的柔儿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绝不能因为此事坏了名声。
她皱着眉头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心领神会,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池镇安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最终目光停留在池晚雾身上,声音沉稳道“造谣之人,我定会严惩不贷,绝不姑息!晚雾,你受委屈了。”
池晚雾轻轻垂眸,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多谢父亲,只要能为女儿还一个公道,女儿便心满意足了。”
“你身为池家嫡女,应当注意言行举止,切莫让外人看了笑话。”池镇安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晚雾,你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任性妄为了。”苏灵月在一旁插话道,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池晚雾微微颔首,神色恭敬“女儿明白,定不会让父亲和姨娘失望。”
苏灵月她的眼眸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她紧握着手中的锦帕,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贱人!
一口一个姨娘,一口一个姨娘的,让她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明明她和池镇安才是青梅竹马,互许终身。
可偏偏南婉玉那个贱人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要不是因为她身上的圣器,她何至于做妾?
那贱人临死都没说圣器藏在哪,她也暗中找了几年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若不是圣器还未找到,她又何至于让池晚雾这小贱人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待她找到圣器之日,便是池晚雾这贱人魂归黄泉之时!
“晚雾,自那日醒来你便唤我姨娘可是在怪我?”苏灵月用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
池晚雾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姨娘言重了,晚雾只是觉得礼不可废,毕竟姨娘并非晚雾的生母,称呼上自然要有所区分,以免乱了礼法,让外人看了笑话,说咱们池家家教不严。”
“放肆,月儿早已被扶正,你该唤她一声母亲。”池镇安听到池晚雾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怒声呵斥道。
是他对不起月儿,月儿本就是他正妻,要不是南婉玉的出现,玉儿也不必这么委屈,自降身份嫁与他为妾。
让月儿为妾本就是委屈了她,如今晚雾如此称呼,玉儿得有多委屈,难过!
想到此,池镇安对池晚雾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池晚雾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声音平静却坚“可父亲,我有母亲。”
“你……”池镇安被池晚雾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脸色铁青,怒目而视,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苏灵月见状,连忙上前,轻抚着池镇安的胸口,柔声劝慰“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晚雾她还小,不懂事,妾身会慢慢教导她的。”苏灵月边说边给池晚雾使眼色,示意她赶紧道歉。
池晚雾仿佛没看见一般,依旧保持着垂眸的姿势,不动声色。
池镇安深吸几口气,沉声道“晚雾,你记住,月儿就是你的母亲,以后不可再如此无礼。”
池晚雾眼中的冷意愈发浓烈,她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知 疼痛。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池镇安,声音冰冷而坚定“父亲说得是,只是女儿心中,只有一位母亲,那便是已故的南氏婉玉。至于其他人,女儿恕难从命。”
“你………放肆!”池镇安怒不可遏,扬起手来就要掌掴池晚雾,却被苏灵月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老爷,使不得啊!在孩子心里,自己的母亲都是最重要,你跟她置什么气,妾身知道您心里有气,但晚雾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这可使不得!”苏灵月阻着池镇安。
池镇安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放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晚雾,今日之事,为父会给你一公道。”
这个事可以改天再议,眼前这事迫在眉睫,若是处理不好传出去。
对池家的名声将是极大的损害,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他在朝堂上的地位。
“多谢父亲。”池晚雾微微福身,语气不卑不亢,眼中却闪烁着冷意。
死渣男。
臭老登!
再敢提南婉玉这三字,自己可不保证你今晚能睡得着。
“只是父亲,女儿有一事不明。”说着,池晚雾再次福身,目光坚定的看着池镇安“五妹妹一口咬定有人在我房间,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