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航程耗时十六个多小时,好在两位长辈都没怎么不适。
落地马累机场后,一行人转乘水上飞机,朝着白马庄园岛飞去。
春节本就是中国游客扎堆避寒的时节,今年也不例外。
岛上的水上别墅,原价三千多美金一间,这会儿已经涨到四千八。好在裴之早有准备,提前订下三间,每间最多住四人,付款时直接刷的美金,花起来倒不怎么肉疼。
裴东顺晕船,水上项目是沾不得的,便租了辆沙滩轮椅,由保镖推着在海边慢悠悠晃荡。
李长川受不了太刺激的,便和一名保镖坐船去海钓了。
裴之几个年轻人,就没这顾虑了——怎么刺激怎么来!
白天摩托艇、香蕉船、冲浪轮番上阵,晚上凑一块儿吃海鲜烧烤,日子过得热热闹闹。
白马庄园岛是一岛一酒店,游客多是情侣、家庭或结伴的朋友,大多专注于享受私人时光,主动搭讪的极少。但到了公共区域,氛围就不同了。
几人围坐在餐桌旁,刚端上来的烧烤还冒着热气。头顶是白色麻布帐篷,一盏黄色小吊灯垂下来,暖融融的光洒在桌上。
元元这两年沉淀出一身书卷气,身高184cm,体重78kg左右,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薄肌款。近半年闷在实验室,整个人捂得更白,七分半的颜值衬着一身书卷气,在几人里格外惹眼。
赵文壮眼看着元元接连拒绝了两个前来搭讪的美女,脸酸的都扭曲了,“你异性缘咋这么好?就没美女跟我打个招呼?”
元元瞅了瞅他的大肚腩,觉得人还是得善良,干脆没接他这话茬。
裴之可没这好心,伸手指了指赵文壮的肚子,“二哥,几个月了?”
“啥几个月了?”赵文壮一脸懵。
“她说你这肚子,怀几个月了。”李树替裴之解释。
赵文壮敢怒不敢言,伸出食指点了点面前这对口中含刀的小情侣,仰头一口闷了杯中的酒。
“二哥,舅妈今年没催你回老家相亲?”相亲是赵文壮每年回老家的“保留节目”,也是元元每年雷打不动要追的八卦。
“没催,”赵文壮嘬了口酒,“但我妈放话了,再找不到媳妇儿,过年就别回家了,她见着老光棍吃不下饭。”
李树好奇,“你相了那么多次,就没一个谈得来的?”
赵文壮摇摇头,捂着腮帮牙疼地说,“头三四年,相的还都是年龄相仿、条件也过得去的;去年倒好,直接给我相了俩二婚带娃的。
咱也不是歧视二婚,可我才26啊,还是个黄花大闺男,有车有房有工作,就是这行情跌得也太狠了吧?”
聊起自己的糟心事他愤慨不平,一转到别人的八卦,立马神采飞扬,“哎,对了,咱姑姥娘家的二孙子范文斌,前阵子离婚了,你知道不?”
裴之想了想,“不知道,咋离的?有啥内情?”
赵文壮挑了挑眉:“他在外边找了个小三,比他大十二岁!
这俩人混了半年,女的给他买了辆宝马,在市区置了两套房,还把他那俩儿子安排进了重点小学。
咱姑姥爷气的,把他一条腿都打折了,他愣是不改,非跟那‘老小三’凑一块儿。不过他媳妇儿也想得开,真就点头离了。”
“那小三倒是有钱,离婚时给了他前媳妇儿一套房、一辆车,还答应每月给五千抚养费。
我听我妈说,他前媳妇儿戴的金镯子、金项链,用的苹果手机,全是那小三给买的。”
李树咂舌,“在啃老和啃老公之间,她直接选了啃小三。这前嫂子,够有魄力!”
赵文壮深以为然,“可不是嘛!你们说我咋就碰不见这么大方的姐姐呢?我要求不高,在杭市给我买套房,我入赘都行啊。”
几人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瞅着他。
大哥,做梦前也瞅瞅自己啥条件行不?又黑又胖又壮,一双手跟蒲扇似的,谁家敢招这么个屠夫赘婿?
“哎,妹儿,”赵文壮转移话题,“你大小也算在娱乐圈混过,没听过啥八卦?说出来给咱长长见识啊。”
裴之摇摇头,“没太关注。底下人不跟我说这些,名姝倒是可能知道不少,可她那人太稳,半句要紧话都不会漏,我想听真八卦都没地儿听,真假不清的八卦,咱也不敢说啊,万一不小心漏出去,坏了人家名声怎么办?”
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八卦因子开始作祟,元元也没忍住,凑到裴之身边问:“姐,娱乐圈是不是真那么乱?”
“那还用说?”裴之撇撇嘴,“你看天天新闻满天飞,啧,就说那些水军,没有一天闲着,不是你撕我就是我撕你,个个挣得盆满钵满,我看着都眼馋。
不过明星确实跟普通人不一样,‘红气养人’是真的。
公司去年合作过一个演员,运气好,直接升咖了——从十八线冲到二线。
我前段时间去参加鹅家的活动,见着她,感觉又美了好几个档次,气质也大变样,绝了!”
“那是,没张倾国倾城的脸,哪敢闯娱乐圈!”赵文壮接话。
几人边吃边聊,到九点多,都有些犯困,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在马尔代夫待了八天,一行人买了不少当地特色手工艺品,拍了上千张照片,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落地上海,先在酒店歇了一晚,接着飞郑州,再打顺风车回老家。
到家时是正月初八,年节里该走的亲戚都走完了,姐弟俩在家也没什么活儿,便踏踏实实赖在床上躺了两天。
正月初十,李树来家里拜访,这次来,主要是跟赵喜梅两口子说领证的事。
赵喜梅和裴海军相当开明,婚都订了,这会儿领证也是为了买房方便,没什么好阻拦的,爽快地答应了。
正月十二,裴之和李树去当地民政局办结婚登记。
去民政局的路上,李树明显有些紧张,攥着裴之的手不停地出汗。
她从兜里掏出小手帕给他擦了擦,“紧张啦?”
李树盯着前方,不敢乱看,只胡乱点头。
“紧张啥?怕我到门口跑了?”她晃了晃他的手,开起玩笑。
“我就是觉得……好不真实,像飘在云里似的。”
“先别飘,”裴之指了指前方,“你没发现走错路了?”
“啊?走错了?”
“对,一分钟前就该左拐了。”。他是真紧张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