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再听秦晚如的唠叨,秦小榆匆匆应下了,下午去濯梅园的事后,便起身去了玉泉居。
玉泉居的一对小敖犬,此时正活蹦乱跳的在内院玩耍呢。
它们的名字叫“不*离“,是南宫景明取的。
秦小榆来时,并没打扰外头的教学,悄悄进了内院。
飞蓬和雪见正站在屋外,只是…并没瞧见银祥和宝鉴的影子。
“秦娘子。“,飞蓬示意对方,屋里请。
秦小榆也没多想,推开门便进去了。
“砰!”,门瞬间在背后关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人便被打横抱了起来。
南宫景明来势汹汹,让秦小榆难以招架。
这人是怎么了?好像饿死鬼一样……
她想不通了,都是男人,为什么这个南宫景明如此…欲求不满?
“你!干嘛啊!!稍…待会儿秦朗来了!怎么办?”,床上的秦小榆,赶紧挣扎着提醒。
“怕什么?他今日还不知会不会来呢。”,低头忙活着的南宫景明,抽空吐出句话来。
“不来嘛?…“,对方一提,秦小榆突然想起了自己下午要去办的事…
“能不能认真些?“,南宫景明,很是不满的拱了拱。
”你…慢点…“,秦小榆有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她在换气间艰难的表达着,
”我…吃不消了,你让我喘口气……“,她手抵在他的胸前,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心脏的猛烈跳动。
还有…她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二者混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为什么要慢点?“,南宫景明眼神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可能…是对时间流逝的害怕,是对即将分离和不安。
“我现在都恨不得把一天掰开来当几天花,你倒好,还要我慢慢来?
感情你是真没把我放心上嘛?“
“不是…殿下…我们昨日好像已经…什么了…很多次了,您……就不累嘛?...”
“昨日是昨日,你昨日吃了,今天不要吃了?”
“呃…”,秦小榆无语。只得无力的承受着……
如果,如果真的能把自己吞吃入腹……
她想,南宫景明是做得出来的……
这个男人就如同野火燎原般不管不顾,让她既沉醉于这种被极度需要和渴望的感觉,又本能的感到害怕……
几轮酣战后,南宫还依依不舍的紧搂着秦小榆不放。
说实话,这大热天的,虽然房里有冰鉴。但…两人身上还是黏腻得很。
秦小榆本来就习惯工作完,各睡各的。至少…保留些私人空间,这样睡得也自在些。
可这人倒好,睡着了,还要把那条大长腿搭在自己腰上,手臂还环着自己的脖颈…
定要将她紧紧禁锢在他那方小小天地里,才罢休!
贴着那火热的胸膛,秦小榆属实难受的紧。
“嗯…要不要去洗洗?”,她终是开了口。
这房里有浴桶的。她之前见过。
“呵呵,好…啊…”,睡着的人,虽闭着眼,嘴角又扬起了弧度。
“就是,里头的桶很小的,不够我们两个人。”,秦小榆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不,你先去洗,然后…”
“没事。挤一挤,就可以了。”
“啊?不是!那怎么行呢?都活动不开的!没法洗……
啊!”,随着一声惊呼,秦小榆又再次被打横抱了起来……
浴桶中,秦小榆不停的骂自己蠢!
此时,她就如同只待宰的羔羊,被贴在身后的大灰狼紧盯着,感受着对方那无微不至的“周到服务“。
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洗巴干净后,又要上餐桌了……
这场胡闹…直至…快正午才得以结束。
饭后,南宫景明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书来。
这是秦朗明日要上报给南宫纾的文书,
其中说明了:所有参与宴会制作的厨子、帮工、仆役,及负责人的详细名单。
以供主办方进行背景审查。
这些人必须身家清白,无任何犯罪记录。
同时,还需要提交此次宴会,主要食材的采购来源清单,以确保安全。
南宫景明,还传达了明日,醉花荫还会收到正式的食牒,
上面会详细写明宴会日期、地点、所需糕点和菜式的名称、数量以及大致的呈上时间节点。
另外,还需要确定,餐点上桌前的每一个细节:
如食材的规格、每道菜的最佳食用温度等等。
并需要与相关负责主办,当面确认……
这些东西,秦小榆稍微翻了翻便觉得头痛了。
这点倒和南宫景明是一样的。
见此,对方又露出了个双方都懂的眼神来,随着那文书放下……又有人变身了……
“停!“,秦小榆立马打住。
”南宫景明,这样不合适吧。“,她正色道。
“你看,这房间,是秦朗安排自己休息用的。
我们在这上面翻滚,是不是,太不恰当了啊!“她,很委婉的说明着。
“你是说这个啊!“,南安景明鼻尖蹭着她的脖颈,顺手,将其拖入自己的领地。
“这房间,已经归我了。至于他……自会再寻一处房间的。”,
说罢,他咬了咬秦小榆的耳垂,满意地感受到了对方的轻颤。
“我要把所有的,都给你……”,他的吻再次落下,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唇角。
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的过去,现在,我所有能想到的未来,统统给你……”
许久,外头的冷霜终是敲响了房门:“小姐,差不多要回了,家主还在等您。”
“喔!对对对!”,秦小榆慌忙起身。
“我母亲和我说好,午后要去濯梅园的。”,她快速的穿上衣衫。
“去秦朗那儿?干什么?还要你们母女同去?”,南宫景明警觉。
“就…”,秦小榆也不打算隐瞒,“…就是去谈婚期的事。”,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
这话,让南宫景明,此刻所有的温存,烟消云散。
他甚至觉得有一丝荒唐和可笑。
刚刚还在他的怀里,呼吸交错,肌肤相亲,转身就要去和另一个男人敲定一生一世的婚期?
她竟然如此……高效?如此迫不及待?
仿佛与他的缠绵,不过是日程上的一项待办事项,完成后立刻就能划掉,奔赴下一个议程。
刚才的暧昧,此刻变成了最残忍的对比——他仿佛是见不得光、
即将被彻底封存的过往,而秦朗,却是名正言顺、唾手可得的未来。
他嫉妒得发狂,尽管他深知自己毫无立场。
当然,他也没什么资格不满。
是他先一步要去和亲,是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任何未来的可能。
他给不了她婚姻和名分,难道还要她为自己“守节”吗?
所以,在这场感情里,沉溺的无法抽身的似乎只有他。
而这个对面的女人,始终清醒地经营着她的人生。
南宫景明嗤笑一声,语气里的醋意和讽刺再也掩藏不住:“呵,你可真是…分秒必争啊……”
说着,他猛地起身,抓过自己的外袍,穿上,“需要我替你参详吗?
选个黄道吉日?毕竟……我也算是‘过来人’。”
秦小榆转过身看他,眉头微蹙。
她看懂了他的刺猬状态,心里或许也有无奈和一丝刺痛:
“殿下,你明知…又何必说这种话?你一个月后便要启程,而我……”
南宫景明打断她,眼神锐利,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痛楚:“而你,就要娶人家过门了。
在我走之前,把名分定下,也好让我……死心塌地去和我的亲,是吗?”
他走近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
眼神里,爱恋、愤怒和绝望交织在了一起。
“秦小榆,你倒是狠心…方才你我一道时,可曾有一瞬想过你那位未来正夫?”
秦小榆挥开他的手,眼神也冷了下来。
她不喜欢这种情绪的撕扯,这让她觉得失控:
“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我舍不得你走?
说我会为了你可以毁了婚约?然后呢?
南宫景明,我们之间,就算没有和亲那事,也不可能会真正在一起的……“
此时,空气也如同静止了般。
南宫景明死死地盯着她,突然,猛地将她拉近,
用一个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近乎粗暴的吻封住她的唇,仿佛非要在她身上,留下最后的印记。
然后,他决绝地松开她,背过身去,声音冰冷而疲惫:“既然如此……那便恭喜了。
去啊!别让您那个正夫久等。”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此时,他周身冰凉。
整个世界的温度似乎都被抽空了般。
刚才的缠绵,此刻变成了最大的讽刺和最深的孤独。
他输给了时间,输给了命运,也输给了她那份比他更早一步接受的、冷酷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