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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唐末,开局就被软禁 > 四百四十七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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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但也预示着光明将至。

随着陈敬瑄、田令孜以及宋行能三人在南军营地的戏剧性被擒,成都城内最后一股有组织的抵抗力量的核心骤然崩塌。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伴随着“陈帅、军容已被擒获”、“降者免死”的呼喊声,迅速传遍了仍在负隅顽抗的西川军残部耳中。

这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

负隅顽抗的西川军士卒,原本还在为渺茫的生机或是单纯的军人荣誉而战,此刻闻听主君已沦为阶下囚,最后的斗志瞬间烟消云散。

顽抗失去了意义,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一处接一处的街垒后,竖起了白旗;一座接一座的据点内,丢出了兵器。零星的战斗迅速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成建制跪地请降的场面。

凤翔联军方面,高仁厚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掌控力。他并未因胜利在望而放松警惕,反而下达了更加严格的命令:

“各军听令!以营为单位,分区肃清残敌,接收降卒!严令禁止劫掠百姓,违令者斩!迅速控制所有府库、武库、官衙!扑灭城中余火!救治双方伤员!”

训练有素的凤翔军士兵开始高效地执行命令。他们排着严整的队伍,穿梭在硝烟未散的街巷,将一队队垂头丧气的西川降兵集中看管,收缴兵器甲胄,登记造册。

后勤部队和民夫们则开始清理街道上的障碍物和尸体,扑灭仍在燃烧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焦糊的气味,但混乱的秩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当第一缕晨曦撕破夜幕,照亮这座饱经蹂躏的城市时,成都,这座雄踞西南的重镇,已然彻底易主。

城头之上,“李”字王旗和凤翔军旗迎风招展,取代了昔日陈敬瑄的旌旗。

天色大亮后,详细的战报如同雪片般传回设于北门外原联军大营、此刻已前移至城内的节度使府。

“报——!大王!高将军已完全控制全城四门及主要街巷!”

“报——!城内残余抵抗已基本肃清,降卒正在清点!”

“报——!府库、武库、粮仓均已封存,派重兵把守!”

“报——!南军营地将领王贵等人,绑缚陈敬瑄、田令孜、宋行能三人,前来请降!”

端坐于节度使位之上的李倚,听着这一连串的捷报,尽管努力维持着亲王的威仪,但眉宇间的激动与如释重负却难以完全掩饰。

历时数月,历经波折,甚至一度陷入僵局,最终凭借谋略与里应外合,终于拿下了这座堪称天下坚城的成都!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胜利,更是他政治生涯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坐在他下首的监军张承业,那张平日里如同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也难得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嘴角甚至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

他的嗓音也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满意:“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成都既克,西川大定!此乃圣上洪福,大王英明神武,将士用命之功!逆酋授首,社稷之幸也!”

李倚站起身,对张承业郑重一礼:“全赖监军坐镇,将士方能上下一心,高将军等方能指挥若定。此功,当与监军共享!”

张承业微微欠身:“大王过谦了。某不过是尽本分罢了。如今逆酋已被擒获,当如何处置,还需大王示下。”

李倚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带上来!我与监军,要亲自审问这两个祸乱西川、对抗朝廷的逆臣!”

节度使府的大堂被临时布置成了审判之所,虽无正式衙门的森严,但两旁持戟而立的玄甲卫士,以及端坐其上、不怒自威的李倚和面无表情却目光锐利的张承业,足以让任何阶下之囚胆寒。

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陈敬瑄、田令孜、宋行能三人被如狼似虎的军士押解上堂。陈敬瑄早已没了往日的富贵威严,官袍污损,头发散乱,肥胖的脸上满是油汗和恐惧,身体抖如筛糠。

田令孜虽然强自镇定,但惨白的脸色和游移不定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恐慌,那身宦官蟒袍此刻穿在他身上,只显得滑稽而可悲。宋行能则垂头丧气,面如死灰,仿佛已经认命。

“跪下!”军士一声厉喝,三人腿一软,齐齐跪倒在地。

李倚目光如电,扫过三人,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敬瑄!田令孜!宋行能!尔等可知罪?”

陈敬瑄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大王!罪臣知罪!罪臣知罪啊!罪臣是一时糊涂,才……才做出对抗天兵的糊涂事啊!求大王开恩!饶罪臣一命吧!”

田令孜态度完全不同,他知道求生无望,反而激起一股戾气,抬头瞪着李倚和张承业,“成王败寇,有何可说?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张承业冷哼一声:“田令孜,死到临头,还敢放肆!你欺君罔上,把持朝政,构陷忠良,祸乱西川,对抗王师,哪一条不是十恶不赦之罪?!先帝与朝廷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跋扈,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实乃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李倚接过话头,语气沉痛而凛然:“陈敬瑄,你世受国恩,先帝委你以节度重镇,望你保境安民。

你却与阉宦勾结,苛政虐民,对抗中央,致使西川生灵涂炭,将士殒命!田令孜,你一介阉人,不思报效皇恩,反而擅权干政,罪大恶极!宋行能,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亦难逃法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提高,宣判道:“尔等之罪,罄竹难书!然,本王奉诏讨逆,代表朝廷法度!尔等性命,当由圣上亲自裁决!本王决议,将尔等革去官职,打入囚车,派重兵押解至长安,献俘阙下,听候圣上发落!”

没了势力的陈敬瑄和田令孜不足为惧,李倚也不想处理这两个烫手山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昭宗报当年的那几鞭之仇。

陈敬瑄一听暂时不杀,还要送去长安,仿佛又看到一线生机,连连磕头:“谢大王不杀之恩!谢大王不杀之恩!”

或许他还幻想着到了长安,凭借昔日关系和财富还能活动一番。

田令孜则彻底绝望,他知道自己罪孽太深,天下恨他者众,昭宗更是恨的他咬牙切齿,到了长安必死无疑,反而不再言语,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李倚和张承业。

宋行能则木然磕头,不知是喜是悲。

张承业对李倚的处理方式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补充道:“押解途中,需严加看管,万不可有失。另,其家产尽数抄没,充作军资及抚恤西川百姓之用。”

“监军所言极是。”李倚点头,随即下令:“将三名逆臣押下去,严加看管!准备牢固囚车,点齐押解兵马,不日启程,送往京师!”

军士轰然应诺,将瘫软如泥的陈敬瑄、失魂落魄的田令孜和木然的宋行能拖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