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马累落地,项昀将五天假期都规划在度假岛。
机场出口就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来接他们。
“嘿!项先生,徐小姐,你们是来度蜜月的吗?”来接人的工作人员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你们可以叫我小李,我喜欢这个中国名字。”
徐颂宁惊讶于他的中文居然说得这么好,但小李这个名字是不是取得过于潦草了?
“嗨,我们不是来度蜜月的,但好像也差不多。”
“那你们真的很有眼光,欢迎你们来到马尔代夫!祝你们玩得开心!”
小李熟练地把他们的行李放到推车上,带着他们来到水上飞机的区域,他给两人介绍中间的路程,分享这儿的风土人情。
坐过了八个小时的飞机,他们还得坐半个小时的水上飞机,才能抵达预定的度假酒店。
在马尔代夫,一个度假酒店就占了一个岛屿。
“这是属于你们的小岛,可以随意玩耍。”小李笑道。
徐颂宁本来有些困,当她脚踏实地地擦在沙子上时,兴奋地在原地踩了踩,软软的沙子随着她的动作下陷,埋住半个高跟。
度假岛的工作人员排成一排,迎接他们,香槟摆在洁白的桌上,桌布随着咸湿的海风飘荡。
徐颂宁举起香槟,和项昀碰杯,“昀哥,祝我们第一次一起旅行能够开心,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祝我们、以后都要一起旅行,去世界更多的地方。”项昀微笑,不忘提醒她,“虽然是香槟,但还是不要喝多了。”
徐颂宁应着,“好吧好吧,我就尝尝。”
她浅尝了一口,果香气泡在口腔里炸开,她皱起一边眉头,表情逗笑了项昀。
“12度,你如果想再喝一口,也没问题。”项昀道。
徐颂宁又尝了一口,“有柠檬白桃的香气,还挺好喝。”
项昀用英文和当地的管家交流,“你好,送一瓶这样的香槟到我们房间。”
“好的,先生。”管家应道。
“不是不让我多喝吗?”徐颂宁放下酒杯,跟着管家往酒店走去。
“晚上回来之后可以喝,喝一点酒助眠。”项昀道。
这里的度假的酒店可以更换房间位置,有沙有水,各有各的特色。
在管家的推荐下,他们前三天住在邻水的房间,后面两天住沙房。
锥形顶的木质建构,玻璃房。
阳光大面积地照射进房间里,地板上取了几块木板,装上了透明的玻璃。
徐颂宁光着脚,在玻璃地板上走过,下面是清澈碧绿的海水,偶尔还有鱼群游过。
推开玻璃门,脚下的海水便漫上来,卷着他们的脚踝。
“昀哥,快来!”徐颂宁踩在海水中,欢快地转着圈。
项昀放好行李,卷起裤腿,踏入了海水之中。
他盯着碧绿的海水,那海水从远处冲过来,埋没他的脚踝,溅起一朵朵小浪花,又回到了大海的怀抱。
循环往复,他的头有些晕。
一个手指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弹了弹,“笨蛋昀哥,不要盯着海水看,会晕的。”
他抬头,徐颂宁把手上残留的海水弹到他的脸上,爽朗地笑起来。
“颂宁。”项昀喊了她一声。
“干嘛?”徐颂宁开心地应着,悄悄地摸走栏杆上放着的小水瓢。
项昀往前走了一步,正要拉她的手,一瓢水如天女散花,在他头顶炸开。
“哈哈哈哈,昀哥,你怎么不躲啊?”徐颂宁话还没落地,一瓢水就朝着她扑来。
她没躲得开,淋湿了半边身子。
海水就是现成的武器,两人跟小孩子似的,在浅滩边追逐、泼水,把烦恼都抛诸脑后。
玩了一圈,徐颂宁跑不动了,她扔掉水瓢投降,“昀哥,不玩了,我累了。”
两人瞧着对方淋湿的样子,都忍不住笑起来。
徐颂宁朝着他跑过去,用力一蹦,挂在了项昀腰上。
项昀稳稳地接着她,把人托着。
两条腿随意地挂在项昀的腰边,徐颂宁低头和项昀接了一个海水味儿的吻,她头发上的海水顺着两人的脸颊往下滴,此刻,谁都无暇去管湿漉漉的衣服。
徐颂宁的手指滑过他的眉心,将他的眉头抚平,她轻吻那处,在夕阳的映照下,两人的轮廓无比的唯美。
晚上本来打算出门,可是当他们洗完澡,却发现下雨了。
马尔代夫的七月是雨季,雨珠如不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落地时,又溅起炸开。
他们的房间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面对着海。
床正对着窗户,徐颂宁趴在床上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听得她昏昏欲睡。
项昀闭着眼洗澡,头顶的花洒喷着水,外面下着雨,莫名和谐地汇在了一起。
他的心里始终有阴霾,他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徐颂宁。
徐颂宁不说出来,只是每一个小动作,好像都在哄着他,让他心里堵得慌。
他应该坚强一些,把这次事故当做一场过去的意外,他已经处理好了,不应该再让它影响自己的生活。
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下,项昀腰部围了一条浴巾,头发的水顺着腹肌的阴影往下流淌。
徐颂宁回头看了他一眼,阴暗的雨天,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她亮着的手机屏幕光。
她转了转身体,撑着脑袋盯着他看,甚至抬了抬一边眉毛。
项昀有种被调戏的错觉,他垂眼看自己,“好看么?”
“好看。”徐颂宁慢悠悠地起身,蹭到了项昀的怀里,用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蹭他的脖颈,“昀哥,帮我一起吹头发吧,我不想动。”
吹风机挂在墙上,项昀伸手刚好拿到。
吹风的声音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此刻,只有两个人的体温挨在一起。
一同被隔绝的还有敲门声,管家不厌其烦地敲了两遍。
第二遍时,才被不专心的徐颂宁听到动静。
“头发还有一点没干。”项昀摸了摸她的发丝。
“没事儿,管家应该是来送酒了。”
徐颂宁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走,他想抓住的一瞬间,指尖只剩下湿润。